他恨恨恨她(129)

不过几次,她便连痛叫的力气都没有,只绝望地无声挣扎,吼间时不时溢出想叫又叫不出的声音。

她被折磨得晕过去,又被折磨得醒过来。

反反复复中,她只剩痛苦的喘.息,连发抖都抖不起来。

温玉絮在婢女福月的伴随下缓缓踏入院中,她瞧了瞧这个颇为简陋的院子,循着声音进屋转入房间。

踏过门槛,她便看到胡一栀掉下床,在地上缩成一团。

温玉絮瞧着这一幕,淡然地朝福月使了个眼色,福月便过去抓住胡一栀的下颚,将解药喂入其嘴中。

死去活来的胡一栀这会正是刚被痛苦折磨醒的时候,解药入体后,随着身上寒冷与剧痛渐渐散去,她浑浑噩噩地睁了下眼,又无力地闭上,继续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因着她本就浑身鞭痕,又无人帮忙压毒,情况要比陆漪糟糕得多。

不过一瞬,她彻底晕了过去。

温玉絮见了,吩咐福月:“将她弄醒。”

福月便又蹲下身,朝胡一栀嘴里喂了另一颗药。

随着这颗药再入体,胡一栀算是被强制弄醒,却仍旧没有睁眼的力气,依然是一动不动,好不可怜。

温玉絮蹲下为其捋了捋额际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

她道:“一栀真是可怜,若不是本妃过来送解药,怕是在这里疼死冷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胡一栀虽没有动弹的力气,还是可以听到这话。

她的眼睫微颤,想睁眼睁不开。

温玉絮又吩咐福月:“将她扶到床上去。”

福月亦是位会武功的婢女,扶着完全没有力气的胡一栀,倒也不难,便还算轻松地令其重新躺回床上。

温玉絮亲自过来拉了拉被子:“一栀好生歇息。”

她的声音轻柔,不大不小,足够胡一栀听得清清楚楚,但睁不开眼的胡一栀看不到她眼底的一片冷漠。

她再瞧了瞧这丫头,令福月在其身旁放了张银票,转身离开。

走在巷中时,福月问道:“王妃为何救她?”

温玉絮淡声道:“不过只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好利用。”

福月闻言稍琢磨,算是明白其意。

这时卜羽忽然使用轻功过来从她们身边落了地,他脸色沉重,拱手禀报:“温大老爷与大太太皆受了重伤。”

温玉絮闻言惊住:“怎么回事?”

卜羽道:“国师抓了他们见三姑娘,以施虐的方式为陆漪逼得解药。”

温玉絮立即问:“施虐?怎么个施虐法?”

卜羽稍作犹豫,才继续道:“他们各身中两剑,失血过多,大太太还被国师喂了三姑娘给的假解药,那解药其实是毒,就算三姑娘及时为其解毒,也是大大地伤了身。”

温玉絮的脚步踉跄了下,赶紧前往温家。

因着温郑屿夫妇是被半死不活,满身是血地带回温家,温家免不得乱作一团,不少人都聚在弥安轩。

温玉絮过去看到父母的情况,免不得劈头训温玉璇一顿。

她气愤道:“他既然抓了爹娘,你便给解药就是,为何还要让他继续施虐?你在迟疑什么?事情的轻与重,你是分不清?”

温玉璇低头握着拳,没有说话。

事情会到这地步,一来是因为她不甘心,二来是因为杨寻瑾行事果断,剑进剑出,根本不给她反应的余地。

无论如何,终究是她的错,她无从反驳。

看着一把年纪的父母遭受如此的罪,温玉絮的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她责怪三妹的不知轻重,也憎恨杨寻瑾的心狠手辣。

他们温家虽已不是侯府,却仍是大户,杨寻瑾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拭了拭泪,瞪了温玉璇一眼,去到床边守着。

国师府。

寒清这种毒短时间内要不了人命,却能把人折腾得半死不活,身体的消耗极大,陆漪服过解药,睡到次日早上都未醒。

这一夜,杨寻瑾一直抱着她。

他定定地看着怀中人,她又在睡梦中心有余悸地呢喃:“疼……”

整个晚上,她已经喃了好多次。

杨寻瑾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活该,谁让你管别人死活?”她为了胡一栀不顾生死,他可不高兴。

陆漪似听到他的声音,又睡得安稳起来。

见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杨寻瑾紧了紧臂膀,打算也继续睡觉,这时外头响起敲门声,伴着常夕饶的声音:“阿寻!”

温香软玉在怀,杨寻瑾不喜被扰。

怀着份不耐,他放开陆漪,起身穿衣。

常夕饶站在门外,等了半晌才等到杨寻瑾开门,他看了看对方,知道陆漪在房里,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杨寻瑾不徐不疾地跟在后头。

常夕饶由茶几旁坐下,看着杨寻瑾迟迟踏入后,道:“你对温郑屿夫妇所做的事,实在是任性。”

杨寻瑾一时未语,去到案桌后坐下。

常夕饶一边为自己倒着茶,一边道:“纵使温家已不是侯府,在沂都的地位依旧不一般,你这么做,若他们告到皇上耳里,也是件麻烦事。这次虽说是他们先惹的事,你却未有证据。”

杨寻瑾拿了本书看,扔出两个字:“随便。”

常夕饶喝茶的动作顿住,眯眼瞧了杨寻瑾一瞬,道:“你为了陆漪,还真是什么都不顾?”

杨寻瑾没说话,目光虽落在书上,却在走神。

常夕饶喝着茶,看着对方,也似有所思。

后来他道:“我还是那句话,若她真害到你,我绝不会放过她,你以后行事,还是悠着点,莫总是无所顾忌。”

杨寻瑾忽然冷笑:“顾忌?”

他对陆漪的爱也好,恨也罢,素来都是无所顾忌。

他也从未想过要顾忌什么。

就好比这一次,他为了减少她的痛苦,为了给她弄来解药,他就从来没想过其他,眼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她。

这种时候,除了她以外,他什么都想不到。

果然是喜欢她喜欢到犯贱。

思及此,他陡然握紧了手中书卷。

常夕饶见其脸色有异,立即站起身大步过来:“怎么?犯病了?”

杨寻瑾的脸色微白,左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胸口处压着,闭眼忍耐着,他喘了喘气,道:“没事。”

一会后,他站起身,捂着胸朝外走。

常夕饶扶住对方,道:“莫不是我的话刺激到你?”

杨寻瑾未语,只往房间去。

常夕饶想到邱忻说过,只有陆漪能缓解这小子的病,他便没再多言,将其扶到房门口,由着对方自己进去。

正是他站在门口继续思着什么时,问齐踏入院中步了过来。

常夕饶闻声回头看了问齐一眼,转身往院外走。

直到离归惜苑有一段距离,问齐禀报道:“以属下调查的信息来看,那任嬷嬷自幼家破人亡,一生未嫁人,未有子女,后来进入温家,成为陆白羽身边的人,自陆漪长大后,她就离开了温家,住在桂巷,平时就只有陆漪相伴居多,并未查到什么疑点。”

常夕饶稍思,便问:“其他相关呢?”

问齐道:“与她相关的人,只有陆白羽母女,属下查到陆白羽在二十四年莫名消失了半年,那半年是躲在烨州蔺南镇生了个不知所踪的孩子,其他疑点,大概就只有陆漪的身世。”

常夕饶诧异:“二十四年前?”

问齐道:“是!”

常夕饶想了些什么后,道:“继续查。”

他直觉关于这几个人的事情不简单,尤其是“二十四”这数字,隐隐让他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没被翻出。

离开国师府,为了拖延回常家的时间,常夕饶有意步行。

问齐跟在他身后,犹豫了下,道:“公子,今日是少夫人的生辰。”

常夕饶闻言,下意识不耐道:“关我什么事?”

问齐提醒:“少夫人曾说过,每年她的生辰,公子必须送她一件小礼物,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您。”

常夕饶剑眉拧起,他倒是也记得她这话。

记得前年,就因为她生辰这日他没送她什么东西,她算是折腾了他好一阵,让他几乎不得安生。

以她的厚颜无耻与古灵精怪,总不愁折腾他的点子。

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朝大路两端瞧了瞧,恰见前头不远处有家首饰铺子,便过去进入。

铺子对面的大树后,一名婢女装的姑娘瞧了瞧铺子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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