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音稍微别扭的扭过头去,期间不是很认真的听着有关某人的事情,两只手指捏起他肩膀的衣服,紧盯着自己刚刚在他肩膀上留下的痕迹,咬得深的地方已经破皮。
“疼吗?”
吴嘉音问他。
一点都想不到,陆肖柏小时候竟然经历过这种事。
其实想想也正常,他家里有钱,本人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走投无路。丧心病狂的人把主意打在他身上也不足为奇。
陆肖柏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一脸无所谓:“要是这样你就能不生气,我宁愿你一直咬我,咬哪里都行。”
他突然无意识开车,吴嘉音摸摸耳垂,不知该找什么话题。
“我、嗯……想喝奶。”
啊,这个借口真的是弱智透顶。
不过陆肖柏不在意,听她这样说十分开心。
他喜欢吴嘉音对自己提要求,这代表被需要。
陆肖柏立刻跑下楼,完全不管叮叮和张家旗,直奔冰箱。前者是纯粹不想管,后者是不用管。
吴嘉音最喜欢喝的那种类型的牛奶,他已经让朋友在国外买了回来,大手拿了有五六盒,要走。
叮叮拦住,刚才的事在她脸上不留一点痕迹,她笑着说:“怎么,你的朋友今天就只有楼上那一人呀?”
他想了想,放下牛奶,给了张家旗一个眼神,张家旗立刻戴上耳机开了一把游戏。。
叮叮挑衅的往楼上看了一眼,问他:“想干嘛?”
陆肖柏和她一同坐在沙发上,自上而下看着她,没说话。
叮叮由一开始的高兴变为疑惑,中间夹杂这一点愤怒。
“干嘛这样看我?”
声音暴躁。
陆肖柏还是看着她,直到觉得她应该快要受不了,才开口说话:“别招惹她,别把我真的惹生气。”
语气像命令,他眼角没带一丝笑意。
半晌,叮叮嘴角扯了一下,讽刺的笑,越笑声音越大,简直像是一个疯子。
“我说小白……”
她还没说完,陆肖柏打断:“别叫我小白,第二遍重复。”
叮叮终于收起笑容,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认真问他:“为什么不能叫你小白?还是因为她?”
就是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以看上去开玩笑的方式伤害、威胁对他而言那么重要的人,真是该死。
想到刚刚吴嘉音可怜兮兮的模样,陆肖柏火气达到了最顶端,他嗤笑一声,怒气直接彻底对准她:“没有为什么,就是你不能叫。能叫我小白的女生里,没有你。”
***
吴嘉音正坐在书桌前读书,模样安静美好,见到他进来,笑得眼睛都弯了,满眼都是掩饰不了的欢喜,从来都不会隐藏情绪。可他没保护好这么单纯的女生。
陆肖柏掩饰住内心情绪,对她笑了笑,晃晃手里的牛奶,“给你拿上来了。”
吴嘉音敏锐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垂下头,问他:“小白,你说实话,我是不是挺招人烦的?就是……挺矫情的?”
不就是被掐了下脖子,就委屈的哭,还那么重的咬他,就连牛奶还得分牌子。
短暂的时间里,她也反思了自身。
陆肖柏一个那么简单的人,有她这么麻烦的人在身边,应该挺烦的吧。尽管她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更招人烦。
他一愣,把牛奶拆开,插上吸管:“张嘴。”
吴嘉音听话的张嘴,接过牛奶,还是固执的想着那个问题:“是吗?”
陆肖柏拿起她刚刚看的书,在那页折角,放好在书架上。
“我就是有点奇怪,你哪里来的这种想法,我看起来像是很烦你的样子吗?”
他不解地问。
吴嘉音心放回去了大半,虽然叮叮还是让她有些难过,不过陆肖柏始终是向着她的。
她算是发现了,女生和女生之间,如果不是朋友,那一定要相互攀比、嫉妒。她暂时还不能确定叮叮是不是喜欢陆肖柏,但是就算不喜欢,她也要迫不及待想要证明给大家看,在陆肖柏心里,她叮叮和吴嘉音的地位是一样的,甚至是更高的那个。
来吧,开撕吧。
别看吴嘉音表面是个萌妹子,感情方面还特别白痴,实际上十分腹黑,而且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原本她不太看重学习成绩,初中的时候,班里第一是个女孩子,有点骄傲,非常看不惯吴嘉音,处处和她作对。有一次终于让吴嘉音忍无可忍了。
从那以后,班里第一就换人并且彻底固定下来。
那个有些骄傲的女孩再也不敢在背后说她坏话或者和她作对。
吴嘉音对陆肖柏笑笑,晃晃手中牛奶:“非常美味,多谢你啦,小白。”
她的情绪变化反复无常,陆肖柏愣了一下,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吴嘉音能重新开心起来就好。
第25章
那天晚上的后续是——吴嘉音很快回家, 陆肖柏专车送。在她走之前,叮叮也早就被气走。
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平淡, 临近过年, 雪花又飘飘洒洒起来。
陆肖柏仰躺在沙发上, 半大的两只狗懒洋洋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屋里温暖如春, 外面雪花鹅毛般飘落, 世界静止。
他望着窗外的雪,突然起了别的心思。
***
有人说,失眠是因为你出现在别人的梦里。吴嘉音回去后, 连着两天晚上没睡好, 临近中午也不起床。
外面在下雪,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吴嘉音在中午十一点多被陆肖柏的微信吵醒,他发过来一张图片,一片雪地。
Wuli嘉音:??
柏:你放大看。
吴嘉音耐着性子放大,发现雪地上是有人用脚印踩出来的自己的名字,写的并不好看, 但是已经很难得。
她名字的笔画这么多的说,一想到这个, 吴嘉音的起床气立刻消散,美滋滋发了视频过去。
陆肖柏很快接,视频中的他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耳朵和脸都被冻红。
“快回去, 外面太冷了。”
“没事。”他说。
吴嘉音看着他被风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脸,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说:“你怎么这么傻呀。”
陆肖柏揉揉脸,露出笑容,骚话张嘴就来:“几天没见,有点想你。”
吴嘉音愣了两秒,脸红着问:“你干嘛突然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你误会了吗?”他反问回来。
“如果你继续说,我可能会误会。”
又来了又来了!
“想你了。”他继续。
吴嘉音顿住,一只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他在手机画面中也不动,又突然一笑:“逗你的,真信了?”
吴嘉音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泛起一阵酸涩,视频那边,他的表情也不算好,很快挂掉视频。
柏:去吃饭吧,刚才好像听见你哥叫你去吃饭。
Wuli嘉音:不吃了,没胃口。
柏:吃啊,你那么瘦那么轻。
wuli嘉音:我挺胖的(脸红)
柏:介意问一下你多高多重吗?
吴嘉音斟酌了一下,发过去自己身高体重,心里不断嘀咕:他会不会嫌自己矮呀,他那么高。
柏:这也叫胖?感觉可以一拳打穿。
吴嘉音无力吐槽他这么直接的聊天方式,迅速结束了话题,假装自己去吃饭,其实还在睡觉。
就这样,一直到过年那天,才到半夜十一点半,外面烟花炸开,亮的像是白昼。
吴嘉宁拉着吴嘉音出去放烟花,可外面太冷了,吴嘉音看了一会就躲进屋里帮妈妈做菜。
十二点整,陆肖柏打过来电话。
吴嘉音在三双震惊的眼睛中接了起来,咳嗽两声,希望对方能懂她的意思。然后用十分严肃正经的声音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那边的声音紧张起来,“你感冒了?”
可惜吴嘉音没听出来他话语中的紧张,甚至连他说了什么话都听不见,信号不太好,加上陆肖柏那边鞭炮声太大……
她能清晰的听见陆肖柏那边电视机里放出的声音,他穿着拖鞋在地板上来回走的声音,狗狗们相互乱叫的声音……
唯独——“你那边什么声音我都能听见,除了说话声。”
陆肖柏能听到她的声音,大声问了她好几遍是不是生病了,对方都没什么反应,看样子不像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