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按照意大利的习俗, 礼物在平安夜的当天早上就会打开了。
而她——
至今还没看到礼物盒的影子。
因为，从昨夜开始，她的丈夫中原中也就没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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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森鸥外，难怪他养大的孩子不是叛逃了就是自闭变态了，总之没一个正常的，优秀也许优秀，却没一个留得住全是给别人培养的。
走在节日气氛浓重的街道，年轻的中原夫人一边诽谤着一边认命地举着伞往港黑的据点走。
彭格列的福利稳定，除了真的迫不得已紧急事态，类似港黑几年都不一定开一回极具强制力的干部会议之外，基本就没有大型节假日加班的道理。
所以说，有时候选对首领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就算是一向温和的中原凪也有那么一点想要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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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的大厦象征性地挂上了点应景的装饰，显得有些亲民，中原凪收伞扫了一眼在门口警戒的小哥。
“辛苦了。”
虽说对森先生带着埋怨，但是对其他人还是宽容的，她浅笑着，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两个包装好的现烤饼干递过去。
“平安夜快乐。”
“阿凪小姐。”
“中也在办公室吗？”
“是。”
“这样啊，我知道了。”
能在办公室里处理的文件能有多紧急，她记得中原中也在港黑最大的定位是“武力值担当”吧。
整栋大楼的人员分布的确不多，但多少还有些武斗派的熟面孔。
大部分来去匆匆，像是刚从外回来的急招，路过时还能隐约闻到铁锈和硝烟的味道。回想起前些日子听了一耳朵的情报，她对于这“不解风情”的对象有了几分确切的猜想。
好不容易有个下雪的圣诞节，看来总有人嫌满街喜庆的红色不够热烈（被赏了一丈红）。
熟门熟路地敲开中也办公室的大门，还不等里面的应答，库洛姆就从门口探出半张脸。
“阿凪？你怎么来了？”
中原中也揉了揉太阳穴，身前是一叠任务报告。
“已经是晚上了，我要是不过来帮忙怕是二人世界的圣诞节都没得过？”
她随手把落满了细雪的长柄伞靠在门后，轻巧地走到他桌前。
“很着急？森先生今天就要？”
“那倒没有……这些是刚刚交上来的，我也只是打算整理之后就回家，不，那个马上就回家了。”
中原中也扫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很有求生欲地回答。
“效率挺高，我才刚遇到一群带着‘烟火气’的，报告就写好了？”
“……”
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按部就班在平安夜之前就应该结束一切，却因为首领一点“不小心”的失误耽搁了两天的行动。
中原中也摸了摸放在书桌抽屉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不敢动不敢动。
“介意我帮忙吗？你先去吃晚饭。”
库洛姆叹了一声气，结果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效率奇高的免费帮森先生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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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屑老板再皮也懂得能给爱丽丝酱买洋装当圣诞礼物的部下爱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带薪假和寄语“回家再看”包装精致的礼物盒作为圣诞节回礼在工作刚好处理的差不多时送到了中也的办公桌。
库洛姆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与自己休假期刚好相合长达半个月的带薪假条，按捺下了少有的搞事冲动。
两人相携着漫步在路灯下，细雪纷飞，在暖色的光线下轻舞。周围已经安静了，只有白雪旋转着。
中也举着库洛姆带来的伞，因为伞下的空间略小，两人的距离很近，没有了最初相见时特意用装猫咪的盒子隔开的“半推半就”，自带着默契和温馨。
“抱歉。”
“事出有因……”
她随手幻化出一个可爱的麋鹿发箍，右手一抬摘下了中也的礼帽，眼神极其认真地把它在中原中也头发上。
本就带着橘调的发色是完美的发箍掩体，加上本身用有幻觉制作出来的发箍逼真又毛绒绒的，耳朵甚至随着库洛姆的心意轻轻抖动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真的长出了角和耳朵一样。
加上中原中也因为惊讶睁大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
可爱！
“现在不生气了。”
她盯着颤抖的耳朵看了三秒，确定地开口，从挎包里拿出裹着蝴蝶结的礼物盒在他面前拆开。
“按照意大利的习俗，似乎是过了交换礼物的时间，不过算了……平安夜快乐。”
因为手工不太好，本来应该在恋爱期间就被女孩子们送烂的针织围巾总算是在婚后补上了。
“横滨的冬天也很少下雪，我还以为今年也是这样。”
中也从口袋里掏出装点着闪闪发光碎钻的雪花状耳钉，回递过去。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中也顿了顿，有些懊恼地改口。
“圣诞节快乐。”
库洛姆接过耳钉，唇角勾起浅笑，抬手把耳钉带上。耳朵带着浅粉，更衬出几分楚楚的可爱。
“好看吗？”
她在月光下微笑，清丽中带着飘然的潇洒，耳边的细闪与伞外的六瓣白色小花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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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
“首领，我看到带薪假了，所以不算迟到对吧。东西都在我桌子上，之后几天我就不来了。”
“哈？为什么起这么晚……那个，我家里的猫还没吃早餐，不说了，啊啊啊啊我挂了！！”
为什么会起晚这点，自然是因为一时的情难自禁——
新雪初霁，皓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第69章 联姻的第六十七天
本来黑压压的一片队伍突然消失, 小岛一下变得“空旷”起来。
密码锁是双层密码的设置，第一层通用的密码正确会关闭周围的自动射击装置一分钟, 而第二层则是为了排查进入人员的身份。
每个能够进入“基地”的代号级干部都有自己特定的密码设定，真出大事也能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谁“背叛”。
当然……如果全是二五仔的话，这种设定真是一点都不实用呢。
在把几乎唯一在认真干活的琴酒物理撬墙角之后，现如今留在基地拥有代号的各种酒扣掉已知的卧底，剩下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威胁性的大概只有贝尔摩德和还未见过的“那位先生”乌丸莲耶了。
库洛姆打开了手机，将佑希发来的代表“基尔”的代号密码输进去。
“不会被当事人发现？”
中原中也看着库洛姆的动作凑上前询问。
“密码正确, 身份确认，请进入。”
几乎同时屏幕上划过一张拥有蓝色//猫眼的漂亮姑娘照片, 隐藏在密码板后的摄像头扫过库洛姆，真“睁着眼睛说瞎话”，白沙下的机械大门打开，露出向下延伸的台阶, 四周是地下特有的昏暗只一眼望下去看不到尽头。
只有稀碎的颗粒顺着地面的振动滑落进黑暗里。
“没事，基尔是CIA的探员, 本人的话大概在哪个安全的地方睡着。”
库洛姆收起手机干脆地踏上甬道。
“因为前几天, ‘琴酒’又一次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现在不过是更加落实了这个猜想而已。”
“和计划一样, 这件事情和彭格列、港黑有什么关系？”
女子低声调侃问道, 深紫的及腰长发变黑变卷，额前有两促带着小卷的刘海, 连音色也变成了有些耳熟的播音女声。
“显然什么都没有。”
中原中也下意识把“基尔”拉到身后, 自己先一步踩着台阶往下走。
当两人走踏上台阶, 机械的大门随之相合，地面恢复了平整，除了少了一些随处可见的沙粒之外几乎没什么特殊。
第一节 楼梯的两边是时代感浓重的恐怖片标配——自己突然点燃的火把。
作为照明装置来说，果然还是LED更环保也更实用一点。
开头的火把只保证了第一步不会踩空，之后就再也没有照明了，一束摇曳的微光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在黑暗中，对于距离和时间的判断会稍差，视觉削弱的同时，其他的感知便自动补正。
虽说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两人还是保持着必要的谨慎，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
悠长的通道里只有极其细微的、因为凑得极近才隐约感知到的对方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