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在一旁打量着小侯爷的神色,不敢多做言语。
看来陛下同小侯爷的谈话是万分融洽的,没看到小侯爷现在都这般高兴的笑了么。
……
宫中的林芳姒还在同华璇清喝着茶。
华璇清这几日来的颇为勤快,有好几日都是天都快黑了才从宫里回了太子东宫。
离得岁末不远了,明芳姒有心让太子宫中能诞下麟儿,好消息却一直未到。
这回明芳姒身边的丫鬟刚刚要给太子妃斟茶,企料这位鹅黄女衣的太子妃娘娘,帕子捂了唇的推谢开来:“府上的太医瞧了瞧,璇清现在的身子不便饮浓茶了。”
明芳姒的茶盏刚是碰了唇,当即面露喜色的瞧着她的肚子:“可是当真!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茹嬷嬷可照料的好?”
茹嬷嬷是皇后派来的人,华璇清自然说不得一句不好的话,巧笑道:“嬷嬷很好,这几个月也多亏了嬷嬷的照料,璇清才能这么快的怀上。”
明芳姒兴奋回过神来,又是着人给华璇清换了新的清茶:“既然现在是怀着了,以后就少些走动,这么一来一回的宫里府上两处跑你受的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
看着面前妇人淡然的模样,明芳姒又是有些满意。
这几个月她看在眼里,这华璇清虽说是平南王府的庶女,但是拿得出手。
太子东宫之中管的又是井井有条,最主要的一点,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醋味重的女子镇不住太子的后院。
现在又是怀上了,想象着颢景帝得知自己就快有孙子的高兴神色,明芳姒又是满意了几分。
这会儿明芳姒看华璇清也是顺眼的多,不免也是多加提点了两句:“璇清你且宽心,这段日子就不要同太子坐那床榻之事了;你若是诞下了皇长孙,可比在太子面前多露脸合算多了。”
华璇清翩然接受。
不和太子做那床榻之事,她甚是求之不得。
每回太子过来一捣鼓,她生生要痛上好几日,往往下处的伤还未好,太子就又是来了她的院子,可若是要她将太子推向别的院子,她又是不愿的。
现下才是真的放宽心了,至少接下来的几个月,晚上都能睡得踏实些了……
皇后也是高兴,这次太子妃回府,足足带了许多的珍贵补药,又是连带着两名老练的嬷嬷回去,助太子妃安胎。
马车安稳的一路从宫中出来,华璇清刚刚下马,就见太子东宫外头一白衣少年郎手持素伞,正在等着什么人。
华璇清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华容琅看她这手抚肚子的姿态,眉梢一挑,心间瞬间是有了想法。
华容琅淡淡言道:“明日红枫山一游,如何……”
肚子里面有了底货,她心里也有了底气,华璇清回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感觉要完结了……
哈哈哈,说什么完结都是假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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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晋江首发(52)
一场秋雨一场寒, 十场秋雨要穿棉。
上京城夏日来的炎热, 夏日的酷暑一走,秋意也是万分浓烈。
现在秋意越发的明显,晚枫的枫叶染红了红枫山的半面山坡, 潺潺流水顺着远处而来, 上面还随波飘荡着几面火红的枫叶。
华璇清下了马车, 她心中完全不解她二哥为何会约她到红枫山来。
但是秋高气爽, 雨后的红枫山寒意微起, 景色也是好看的。
随行的丫鬟在华璇清下了马车的那一刻, 就赶紧给太子妃娘娘披上了蓬软的大氅。
银色发带飘扬,华容琅一身雅白秋衫好似不怕冷一般, 看着单薄极了。
华璇清放缓了脚步, 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二哥!”
遣退了服饰的大半丫鬟,只留了两个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华容琅黝黑的瞳目泠然, 看见华璇清过来就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去。
没听到她二哥的回复, 华璇清聪明的一言不发, 就像同儿时一样,她只要一直跟在华容琅的身后, 让华容琅能看到的人只有她便可。
华璇清提着裙摆一路跟上。
最终华容琅在一面古朴的亭子前停驻,入眼苍茫, 红枫山山势不高,但在上京城还能夺得名声的原因不过就是这漫山遍野的红枫。
越是寒意彻骨,这枫叶越是红的滴血。
华容琅轻捻面前那朵红色枫叶,上天还沾染这单薄的雾气, 面容如玉,华容琅问道:“你可知今日我为何约你来此?”
听着男声清浅,华璇清堪堪露出一抹笑意,唇边的话还未吐出就被华容琅的话堵了回去。
“我一直看你如同胞妹,甚至于还懈怠了容舟,都要成全了你要嫁东宫的心思。”
华璇清心间微颤,下唇开始不自意的颤着上唇:“二哥,你这是何意……”
华容琅揉搓枫叶,揉捻出的红色汁液染红了华容琅修长的手指,更是显得这般的白素多了几分妖艳。
华璇清不知为何从心间涌出一股颤栗,这里漫山遍野的都是红,红的遮掩了华容琅眼中暴戾恣睢的怒意。
华容舟越是胆战心惊,华容琅越是不放过她:“这儿你应当记得,你儿时我就带你来过,当时你言明你是因为无人相伴,却又想赏红枫山秋景。”
华璇清不知道好端端的二哥为何为突然提起这件事,只是点头附和道:“红枫山枫林是上京一绝,璇清自当是打小就喜欢……说来还是得亏二哥愿意将璇清带出来。”
“那你当真是无人相伴?”华容琅琉璃目敛起几分薄怒,下一瞬说话间,他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我当初是信了你,可你在平南王府之中时容舟待你是那般好,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可是……二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整个平南王府中只有二哥你一人对我好的啊!”她眼中氤氲了泪水,半是挂在眼边,迟迟未落。
若是之前的华容琅看到华璇清哭泣,那肯定会温言细语的哄着,但是现在华容琅看华璇清就好似看一蛇蝎。
“我就是被你这幅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这么多年!”
华容琅愤慨异常,又从怀袖中取出一本手札:“你说的一句句话我都记得。你说你想我陪你去红枫山看秋日的红枫,是因为当时无人愿意陪你。可是容舟当时都已经提前告诉你要约你去此处看枫林,她甚至还为此放弃了去东宫寻太子一道。”
华容琅抽出来的是从他大哥那儿得了的《起居注》,这册子容舟着实是记录的毫无章法,但是却是含着万分的真切。
“类似这样的事情你还做了不少吧,之前中元节那次,容舟同大哥去了别处玩耍,我替你们都各自买了一份礼物,可是那晚你回去又可将礼物给她?”
华容琅本来还奇怪容舟为何那般不对劲,他还清楚的记得中元节过后的那一日早膳,华容舟红着眼睛躲闪他的模样。
他只当她是不喜他送的上好徽墨,倒是没想到这东西完全没有到了容舟的手。
这东西去了哪儿他不知道,但总归是在华璇清的手里头没了的。
华璇清就是一个骗子,披上恶毒的外衣在平南王府潜伏了这么多年,他的母妃因为她的母亲而死,他的父王也是因为她的母亲而不忠于她的母妃。
现在轮到她给平南王府下咒了。
诅咒下,他罚自己的亲妹妹去跪祠堂,还掌掴了容舟两次,上辈子更是丧心病狂的看着容舟被赶出了家门。
“二哥……”
华璇清三下两下翻阅着手中的册子,里头的字迹她是最为熟悉不过了,她自小和华容舟一起长大,上头的每一勾画她都熟烂于心。
“这不是真的啊!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是再想亲近容舟不过的,又怎么会做这样生分的事。当初的确是容舟要铁了心和太子殿下出去游玩,二哥!我对你是真的兄妹之情啊!至于礼物的事……我可以解释……当时是……”
枫叶碾成汁,他的指甲深深的印入手心,留下几道深刻的印记。
视觉上的红艳混杂着掌心的痛楚,华容琅却看得心情舒畅:“你不必再解释,我们平南王府对你如何你心里就不清楚?你当年不过十多岁就能这般,现在的我还怎么敢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