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失忆之后+番外(23)

“谢郎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谢礼摆弄着腰间挂着的玉佩,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方向,淡淡道:“桥雨,你上次说你认识我,可否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桥雨定了定神,挽住谢礼的手,柔声道:“谢郎你忘记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曾说过要我等你回来娶我的。”

“那你为何会在红灯门?”

“我……”桥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硬着头皮道,“谢郎难道不信我?”

谢礼摇摇头,“是的,不信。你两年前就来到了红灯门,又怎么会与我有婚约?”

“你不信我,是更相信沈予风么?”

谢礼眼帘微动,“我不知道。”

这几日,桥雨都处在极度矛盾之中。他不能放任自家王爷继续待在红灯门,成为沈予风等人的玩物。现在临王谢玄文还在红灯门,只要去告诉他谢玄礼就住在离他不远处的院子里,谢玄礼就能立刻摆脱当下的困境,再次成为那个从来不会对他温柔细语的摄政王。但同时,自己这个身份卑微的下属也再无可能拥有他的机会。而且只要谢玄礼发现自己曾经试图隐瞒他的身份,以他的性格给自己留一条全尸都算是仁慈了。

此时的桥雨已经别无选择。

“谢郎现在不信我虽让我伤心,也是情有可原。不知道谢郎可否跟我走?”

谢礼一愣,“走?”

“对,离开红灯门,和我回去过我们原来的生活。”

*

谢礼不置可否,桥雨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正当他以为谢礼不会回答时,谢礼却突然笑了笑,“桥雨,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桥雨难以置信猛地瞪大眼睛,谢礼还是那眉若远山,俊美无匹的容貌,只是那双幽黑的眼睛阴沉地看向他,桥雨感觉一阵熟悉的寒意笼罩着自己,双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王……王爷?”

谢玄礼捏着桥雨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还记得本王让你进红灯门是做什么的?”

“打、打探红灯门的一切消息,随时向王爷禀告。”桥雨的嘴唇都在颤抖,面容因为恐惧变得惨白。

谢玄礼手下发力,凑过去在桥雨耳边,缓声低语:“本王问你,你早知我身在红灯门,为何不告诉凌铮等人,反而独自隐瞒下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桥雨垂眸,“桥雨知错。”

谢玄礼眯起眼睛,甩开桥雨的下巴,冷冷道:“如今情况特殊,本王姑且留你一条贱命。”

桥雨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忍着眼泪:“谢王爷。”

“起来吧。”

桥雨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见谢玄礼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犹豫了一下,爬到他脚边跪下,“王爷,您的眼睛……”

谢玄礼淡淡道:“装模作样罢了。”

桥雨心中舒了口气,“那就好,桥雨很担心王爷。”

谢玄礼扬眉,“哦?是么。”

桥雨把头靠在谢玄礼膝盖上,见他没有推开自己,稍稍放松了一些,“是的,桥雨最爱王爷了。”

精明如谢玄礼怎会看不出桥雨的心思,被一个下属喜欢上他也不介意,毕竟这让走狗忠心耿耿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谢玄礼抚摸着桥雨的发丝,问:“外面情况如何?”

桥雨摇摇头,“桥雨不知,前几日我和凌铮例行见面,他神情疲惫,但提及王爷时也说王爷正在府中养病。我怕误了王爷的事情,也不敢告诉他王爷此刻在红灯门。”

谢玄礼知道桥雨在说谎,并不戳破,只道:“你下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

“回王爷,是下个月十五。”

“你替本王带封信给他。”

“是。”桥雨在谢玄礼掌心蹭了蹭,“王爷要继续留在红灯门么?此刻临王殿下也在此处,若是……”

“不必,保持原状即可。”

桥雨乖巧地应着:“桥雨遵命。”

谢玄礼推开他,“行了,你退下吧。”

桥雨依依不舍地行礼,”属下告退。“

走出院子,一直如临大敌的桥雨终于完全放松,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几乎被浸湿。思及谢玄礼的所作所为,桥雨百思不得其解。王爷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为什么又要假装双目失明?连弟弟谢玄文他都不相认,他到底在想什么?

桥雨在心中暗自叹息,谢玄礼的心思深重,即使是他最信任的下属都不一定能猜透,何况是自己呢?桥雨明白,现在王爷不杀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还有用,一旦他摆脱现状,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望着谢玄礼被烛火映照在窗前的身影,桥雨不甘地咬着嘴唇,他不想死,更不想放弃谢玄礼,留给他的选择不多了。

第22章

万家灯火已过去半月之久,红灯门人对双修的兴致却越来越浓。秋冬两季是他们增进功力最重要的时机,故修炼催情大法之人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床上,红灯门内一时冷清了不少。

日上三竿,白雅在合欢楼前等候许久,没有等到宫夕的召唤,反而看到一人朝他缓步走来。沈予风眼若桃花,顾盼间自有一股风流,一身绛红色煞是惹眼。即使再不愿意,白雅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着实好看得过分,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沈予风看到白雅,笑问:“你来找你师父?”

“嗯,我是向他来辞行的。”

沈予风墨眉轻扬,“这就走了?”

“百花楼事物繁杂,我担心我手下的人处理不当,误了师父的大事。”

“大家都忙,你也忙,到头来最闲的居然是我。”沈予风半真半假地叹息。

白雅白了他一眼,一手抓起沈予风的手,另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脸上一沉,“你忍多久了?”

沈予风漫不经心地抽开手,左顾而言他:“白雅,你这就是和师叔说话的语气?”

白雅嗤笑,“沈师叔什么时候还玩起来守身如玉的把戏?”

沈予风笑容微敛,“这与你无关。”

“确实。不过你的身体你自己也该清楚,强行压抑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性命不保。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找个人好好双休罢。”

这人说话虽然难听,但沈予风知道他这是对自己好,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他自认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对谢礼有愧不假,不过因为愧疚就把自己搭进去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只是,每次看到谢礼睁着双眼,独自坐在窗边发呆,胸口就似被乌云笼罩,闷得他透不过气来。

想到谢礼,沈予风又问:“我们家阿礼情况如何了?”

白雅反问:“你每日都去看他,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沈予风无奈摇头,“我和他之间话并不多。”自从双目失明,性子原本就安静的谢礼话越发地少,通常是沈予风问一句,他简单答一句。久而久之,沈予风无人可说,两人之间只剩下狼狈的沉默。

“他身上的药性我勉强可以压制住,等我走了,悦明也会接手此事。只是他的眼睛……”白雅皱起秀眉,“我无法确定发病的原因,目前看来是由于在发/情期受伤,虽然我对长相思只有七八成了解,我还是觉得不应该……”

沈予风立刻明白了白雅的意思,“你是说,他双目失明另有原因?”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沈予风静了静,又道:“无论病因如何,治好他的眼睛才是当务之急。”

“那是自然。”白雅忍不住道,“不过是一个男宠值得如此大费周折么?你不累,我还累呢,现在多少珍贵的药材用了出去。”

“没办法,”沈予风笑道,“如果遇到比他更好看的人,我说不定就放弃了。千金易得,佳人难遇。”

白雅冷笑一声,“沈师叔未免以貌取人得太过分。”

“天生如此。”

白雅还欲说什么,合欢楼门从里推开,一名侍女缓步走出,“白公子,门主请你进去。”

沈予风冲侍女弯唇一笑,“那我可以进去吗?”

侍女脸颊绯红,低着头不敢去看沈予风,“自、自然可以,沈长老请。”

白雅和宫夕少不得有琐事要谈,沈予风没有那个耐心旁听,独自走向后院。恰好,他想找的人正半躺在贵妃椅上,身披一件白色的外衫,青丝散开,双目微合。

沈予风走近那人,低下头打量着如玉的睡美人,忽然发觉这人和他的阿礼倒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阿礼虽然俊美非凡,去没有丝毫女气;这人则太过阴柔,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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