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失忆之后+番外(11)

杜晋中沉声问道:“沈公子,这是你所为?”

“你们三番五次来骚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主意打到阿礼的身上。”沈予风眼中寒芒凛冽,“本公子的人,岂是你们说碰就碰!赵元天,还得上次我怎么和你说的吗?”

赵元天背后一凉,他自然记得。洪兴帮的人若是再找沈予风的麻烦,就——见一个杀一个。

“沈公子,此事的确是我们强人所难,但救人于水火,行侠仗义乃是每个江湖中人……”

“呵呵。”沈予风冷冷道,“本公子最恨满口仁义道德之人,不想死就闭嘴。”

众人立刻噤若寒蝉,沈予风甚至满意,“本公子今日见到凤冠霞帔的美人,心情大好,就替杜帮主你揪出那个始作俑者。请大家移步酒席罢。”

大厅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宾客却无酒足饭饱之态,瘫在地上,苦不堪言。

一些并无内力之人双手捂肚,满头大汗,被腹痛折腾得死去活来。秦牧认出白雅,连滚带爬地到他脚边,“白公子,我中毒了!求求你,救救我……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白雅嫌弃地将衣袍从秦牧手中扯出,“你且先忍着罢。”

没过多时,沈予风手中牵着谢礼,身后跟着一群洪兴帮的骨干,浩浩荡荡地来到大厅。沈予风将谢礼安置在主位上,柔声道:“阿礼在这乖乖看着,可好?”

谢礼温顺点头,“嗯。”

白雅不耐道:“快点把事情了解罢,天色不早,等晚上你的寒毒一犯……”

谢礼也想到这一点,虽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能看出这不是小场合,“沈郎小心点。”

沈予风环顾一周,朗声道:“四月前,杜帮主在府上大宴宾客,来人差不多也是你们吧?”

被红灯门奇毒折腾得不轻的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就突然说到了四月前的事情?

“那日宴会结束,有人潜入杜姑娘闺房……”

赵元天呵斥:“沈予风,你闭嘴!”

从白雅的衣袖里迅速飞出几枚银针,直直地插进赵元天喉咙。赵元天吐出一口鲜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予风视若无睹,接着道:“并且爬上了杜姑娘的床。”

大家皆是呆若木鸡,又因赵元天的前车之鉴不敢议论出声。

杜晋中闭上了眼睛,不忍面对这一幕。妹妹的名声就这么毁了,即使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儿对名节也颇为看重。杜恩华身为洪兴帮副帮主,骄傲自矜,以后让她怎么面对世人的流言蜚语?

“是谁做的,自己承认罢。”

没有人动弹。

沈予风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弯唇一笑,神情就像是在风花雪月,“我数到五,没有人承认的话我就断一人经脉;数到十,卸一人胳膊;数到十五,挖一人双眼。”

在场宾客均是倒吸一口冷气,几个不会武功的人瑟瑟发抖,更有胆小之徒直接跪地求饶。

“沈公子饶命啊!这件事和真的我没关系!是谁做的求你们快承认吧!”

沈予风充耳不闻,“一,二,三……”

被废了内力的黑脸大汉怒道:“沈予风,你要杀便杀,我不信你敢屠洪兴帮满门!”

“五。”沈予风落下最后一个字,冷笑一声,身子忽然从前排人的缝隙滑到黑脸大汉身旁。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只察觉到手腕上冰凉的触感,随后刺骨的疼痛从他体内蔓延开,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骨头。黑脸大汉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在地上痛苦得打滚,不出多时,就没了声息。

“没有人承认吗?”沈予风笑笑,“没关系,我们继续。”

第10章

沈予风言语和动作狠厉阴险,脸上却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得谢礼有些迷茫。他和沈予风相处了许久,每夜都同床共枕,到头来却不敢说对其有哪怕一二分的了解。沈予风平日的柔情蜜意,温柔缱绻,他知不过是风月场所的逢场作戏,不敢当真。可自己被抓后,沈予风犯险来救,甚至扬言要血洗洪兴帮,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察觉到谢礼的目光,沈予风朝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谢礼一阵心慌意乱,忙把目光移向别处。

万花丛中过的沈予风自然看得出谢礼的心思。这就有趣了,一场欢爱,有情和无情的差别可大了去。

见沈予风又和美人眉来眼去,白雅咳嗽一声以示提醒。沈予风收回旖旎的心思,他朝人群走去,大家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

在沈予风现身后,秦牧也不缠着白雅求救了,独自躺在人群最后装死。见沈予风在自己跟前停下,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嘛?”

沈予风居高临下看着他,“秦公子,四月前你也来赴宴了吧?当日在杜姑娘闺房……”

秦牧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试图远离一身力气的沈予风,“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沈予风轻笑一声,“但若其他人也不知道,你的右手就不保了。”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秦牧哭得眼睛都肿了,眼见沈予风弯下腰,向自己的胳膊伸出手,哇哇大叫,“别!别碰我!是我,是我睡了她!”

杜晋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牧,你这个畜生!恩华可是你的表妹!”

秦牧抱住沈予风的腿,“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表妹她长得那么好看,我一时没忍住而已……沈予风,你别动我的手,多少钱我都给你!”

沈予风怜悯地看着他,“我不会碰你,我怕弄脏了我的手。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中毒又变哑了的赵元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过去掐住秦牧的脖子,发指眦裂,把人直直地抬了起来。

秦牧不住地扭动挣扎,窒息带来的痛楚使他眼睛都睁不开,他死死地抓住赵元天的手,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你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吗?”

赵元天一愣,稍作迟疑,慢慢地松开了手。秦牧跌落在地,捂住喉咙不停干呕。

沈予风觉得无趣,朝谢礼招招手,“阿礼过来,我们回去了。”

“好。”

“慢着,”杜晋中道,“解药呢?”

白雅:“想要解药就来百花楼拿,一份十两银子不还价。”

众人:“……”红灯门里都是什么人啊,这种时候还不忘赚钱?

三人大大方方地走出洪兴帮,无人敢拦。白雅哂笑:“我还以为你当真要灭洪兴帮满门。你早就知道是秦牧?”

“我猜的,毕竟这人脸上的心虚怎么藏都藏不住。”沈予风揉揉眉心,靠着谢礼,脸色不太好看,“阿礼,我冷。”

刚刚还犹如修罗,现在却像小孩一般撒娇,谢礼心情复杂,又忍不住担心他,“白公子……”

“我就知道会这样,”白雅没好气道,“自己的身体又不是不清楚,非得大晚上跑出来,还好我事先安排了马车来接应,不然你就冻死在这里罢。”

沈予风苍白一笑,“你舍不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叔。”

白雅冷笑:“我没有你这种师叔。”

在马车上,沈予风的情况越发糟糕,嘴唇都被冻都发紫,虚弱无比,一直往谢礼怀里钻。谢礼紧紧抱着他,心想以后晚上出门一定要带上厚厚的披风或者狐裘。

“没几天了,”白雅冷眼旁观,“等秋分一过,这家伙又会生龙活虎,一夜七次都没问题,你还是担心自己罢。”

谢礼无言以对,换了个话题:“白公子也是红灯门的人,为何不会发病呢?”

“不是所有人红灯门的人都练了催情大法。”白雅的主要职责是经营百花楼,收集羌州城内的消息,自然不能有一具一到晚上就犯病的身体,他的手段在于用毒。

谢礼点点头,“原来如此。”

回到百花楼,谢礼搀扶着沈予风上了床,又给他加了几床大被子,见他脸色又渐渐红润了起来才稍稍放心。

第二天,沈予风醒来,只觉得身上沉重无比,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棉被哭笑不得。

正在看书的谢礼听到动静,走近看他,“醒了?”

“阿礼,你是要压死我吗?”

谢礼解释道:“我担心你冷。”

“下次不用这样,直接抱紧我就好。”谢礼已经换回了日常穿的白衣服,没多看几眼男扮女装还身穿喜服的他,沈予风有几分惋惜。“这几天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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