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木安可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
“那可以两个都娶嘛!”
“那就是你得到了一抹蚊子血和一粒饭粘子,再无朱砂痣和白月光让你去思念了。”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你也不能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男人身上。”
“是啊!”木安可点点头,“人性如水,水无常形,你把它放在瓶子里,它就是瓶子的形状,你把它放在碗里,那它就是碗的形状。”
江闻煜默然无语,半天才说:“你有时候,真的没必要那么聪明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我木安可的悲哀。”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悲哀。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洞口有响动,暗十六匆匆进来,在江闻煜身边说:“王爷,东北方三里左右发现有一伙人,好像是在找人。”
江闻煜神情一紧:“有多少人?是敌是友?有何特征?”
“有十来个人,不明敌友,一边走一边喊着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话?”
“芝麻,开门……”暗十六一脸懵。
“什么?什么开门?”江闻煜更懵。
“芝麻开门——那是我的人。”木安可在一边说,“王爷若是放心呢就让他们过来,若是不放心那就算了。”
她说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们的人”,或者“我们前锋营的人”。但江闻煜却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差别,他思忖片刻,对暗十六说:“让他们过来吧。”
“是!”暗十六应一声就要往外走。
“十六!”木安可叫住他,“你见了他们说一句“阿里巴巴”就行了,否则他们不会听你的。”
“什么意思?乱七八糟的!”暗十六走后,江闻煜皱眉问道。
“这是一个故事,讲给眉儿的。”口中敷衍,心里却在想,来的会是哪一部分的人呢?狼牙还是丐帮?江闻煜若是问,怎么给他解释?
“什么故事?”江闻煜还在穷追不舍,现在他对木安可的任何事都很敏感。
你对这个刨根问底干什么?虽然木安可现在很累,但她还是慢慢地说道:“哄小孩子的,就是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家,有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做阿里巴巴……”
慢慢地把这个故事讲完,江闻煜还在想这个故事里面有什么可用之处,这时听见外面有响动,两人同时看去,暗十六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人带来了。”暗十六站在洞口对江闻煜说,虽说木安可说是她的人,但事关重大,暗十六的心还是提着的。
“天王盖地虎!”木安可冲外面喊。
“宝塔镇河妖!”外面有人答道。
“鸡肋鸡肋!”木安可吸一口气再喊。
“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外面再答。
确定无疑了:“好了十六,让他们进来吧。”
暗十六看看江闻煜,江闻煜又深深地看了木安可一眼,才对暗十六点了点头。
暗十六这才出去,不一刻,带了一个人进来。
“王爷,木小姐!”那人拱手行礼。
“你们是什么人。”江闻煜问那人。
“回王爷,小的们是前锋左营的哨探,听闻王爷和木小姐有危险,就在附近到处找寻,刚刚碰上这位大人,就跟了过来……所幸王爷洪福齐天,平安无事。”
这人还挺会说话,江闻煜看着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你们一起来了有多少人?附近可发现有什么危险?”
“回王爷,小的叫范五,没有职务,就一名哨探,外面还有六个兄弟。我们寻找的地方也不小,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人和事。”
那刺客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很要命的刺杀,兵器上无毒,药粉中也无毒,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却又不来追杀,却又高喊木峰的名字——这一切,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嫁祸!
“范五,派个人回庆远关传信,让本王的侍卫队前来接应。”
“是!小的领命!”
“等等!”木安可叫住那人。
“木小姐有事请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和王爷都受了伤,经不得颠簸。你让他们抬两乘小轿,最好舒服点、结实点的来接我们。”
“是!”范五又看看江闻煜,看他还有什么吩咐,江闻煜摆摆手表示没有了,这才退了出去。
江闻煜扭头看向木安可,火光闪烁中,木安可闭目静坐,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
第一百六十五章 树欲静,风不止
天色微明时,外面才隐隐传来了马蹄声,暗十六一个急闪身到洞口去察看。
“什么人?”是范五在高声喝问。
“自己人!”远处传来回答声。
江闻煜睁开眼睛,木安可扶着墙壁站起来,慢慢地活动着身体。
江闻煜看了她一下:“你现在怎么样?”
“没事!”木安可顿了一下,“我只希望,王爷在回去后好生调查调查这件事,看到底是谁在嫁祸我爹。”
“这个你放心。”嫁祸于人也可以理解,可你们竟然冲本王下手,利用本王做刀把去杀人!呵!难道本王头上刻着“傻瓜”俩字?看来还是本王太仁慈了,这回,必狠杀一批人才行!
这时,马蹄声已到了洞外,有说话问讯声传进来。
“姑娘!”随着叫声,哈密一头冲了进来,把站在洞口往外看的暗十六都撞到了一边,一眼看见木安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姑娘,你没事吧?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木安可走到她跟前,把她揽在怀里:“傻丫头!姑娘我好着呢,别哭了。”
“二丫!”杨大郎也从外面大步进来。
木安可赶紧说:“姐夫,我没事。”
杨大郎放下心来,这才给江闻煜行礼:“王爷,属下救驾来迟,实乃事出有因,望王爷莫怪!”
“嗯!”江闻煜点点头,也慢慢站起来,暗十六赶紧过来扶着,江闻煜又望洞口看了看,暗想,侍卫长怎么还没进来?
这时,外面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伴着呼喝声:“杨大郎,你个乱臣贼子,还想谋害王爷不成?”听声儿,似乎是封良玉的声音。
“什么也别说,先问王爷可安好?”这是陈红蝶的声音,即使在这么焦急的情况下,她的声音也有是娇娇软软的。
“王爷可在洞中?”侍卫长的声音也传进来。
安全了,江闻煜应道:“本王在。”说完,就向外面走去,暗十六搀扶着他,紧紧跟随。
霎时,洞中就剩木安可、杨大郎和哈密了。
“姑娘……”
“二丫……”
哈密和杨大郎同时要说话,木安可制止了他们。
“走吧,有什么话咱们也出去说。”木安可向外面走着说,“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只有迎难而上了。”
“可事情很严重。”杨大郎跟在她身旁。
“爹遇到麻烦了吧?”木安可已经猜到了。
“是!”杨大郎简短地回答到,“岳父已遭他们毒手,情况很不妙!”
“什么?”木安可大惊失色,事情远比她预料的更严重,“现在他在哪,怎么样?”
“青儿和香儿两个护着他躲出去了,苦大师一起跟着,大师说他定尽全力,”
有苦相在,让木安可多少放了点心,看来昨晚上庆远关中也是险象环生!她暗骂自己大意,就迈大了脚步往外走,小腹处突然又是揪心般的一疼,她“嘶”的一声,抱住小腹,弯下了腰。
她这样子别说哈密,就是杨大郎也吓了一跳,“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呼,吸,呼,吸……
“没事,咱们先出去看情况再说。”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吧!”
来到洞外,这时,外面天色已经发白,只见地上跪了一大片的人,一个女子跪在江闻煜身侧,拉着他的衣襟正在哀哀痛哭,一边哭还一边说什么王爷金尊玉贵,被小人陷害才遭此大难……
“本王没事,你们都起来吧。”江闻煜说道。
“谢王爷!”众人都站起来,
“王爷受苦了,快来人保护王爷。”陈红蝶上前就要搀扶江闻煜。
木安可没兴趣看陈红蝶的表演,她先看了一下现场的状况,一片人明显分成了两个群体,就低声问:“哪边是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