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婢,你给本宫滚开。”
花脉脉抓紧了华婉的手,“奴婢冒昧了,秦楚少爷可不是谁都能教训的,华婉公主自重。”
就连北门一诺都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华婉呵斥道:“华婉,退下!”
华婉气的直跺脚,愤恨道:“父皇,不过就是一个贱民而已。”
听到贱民两个字,镜水眼神凌厉的扫向华婉,上前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秦楚身份尊贵,纵然是本宫这个师姐也向来对他礼敬有加,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招秦楚为驸马?你不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他?”
镜水此话一出,就连北门一诺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没有想到镜水这个丫头如此大胆,当着他这个父皇的面,就敢动手打华婉!
北门一诺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德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便从清月宫的偏殿赶了过来,德妃见状,突然大放悲声,“华婉,娘的华婉啊,都是娘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如此被人欺负。”
德妃哭的北门一诺有些心烦,北门一诺蹙紧了眉头,本想怒喝一声,却终究没有舍得,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莫要再哭了,朕在这里。”
德妃闻言,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自从镜水公主回来,臣妾与华婉就遭受了许多不白之冤,请皇上为臣妾与华婉做主。若是皇上不分是非黑白,一味的责怪臣妾与华婉,那臣妾…臣妾…也不想活了……呜呜……”
皇后握紧了手帕,这些年,这一招,德妃不知道用了多少次,每次都能挽回北门一诺的心。
此时此刻,皇后死死的盯着德妃,眸色凌厉。
镜水见状,冷哼了一声,“德妃娘娘教子不善,竟也好意思在这里哭,你倒是不妨问问你的女儿,都做了什么丑事。”
去请德妃的是四皇子北门棋,一路上,德妃自然听说了华婉看上秦楚的事。
想及此,德妃突然匍匐在地,行了大礼,“皇上,君无戏言,去年华婉生辰,您明明答应过的,要许她一个要求。”
德妃说完,抬起头死死的瞪着镜水,大有得意之势,她自认为,自己手握王牌,故而,根本未将镜水放在眼里……
第19章 花脉脉出
自古君无戏言,何况北门一诺当时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华婉许诺,皇后当时也在。
故而,当德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北门一诺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
北门一诺的眼神撇过了秦楚,却发现这孩子眼神不屑的扫过德妃母子,自有一股傲气。
北门一诺自知,秦楚是不愿意的。
他这张老脸,也是不能逼迫这孩子的。
“这种事情,怎可强求?”北门一诺话虽然不重,却是冷冷的看向了德妃,希望德妃能注意到他的眼神,不要让大家都难堪。
然而,禁足多日的德妃娘娘,或许是脑袋坏掉了,此时此刻,全然曲解了北门一诺的意思。
她以为,北门一诺是因为疼爱华婉,不愿意让华婉嫁给一介平民,故而,才说出此话。
德妃深知如今和亲大事已定,不能转圜,她自幼疼爱华婉,若非华婉在北门一诺面前得力,她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恩宠。
虽然,德妃也觉得华婉与秦楚甚为不配,但是华婉只要喜欢,她这个做母妃的,便要尽力争取。
想及此,德妃便匍匐在地,楚楚动人的开口道:“皇上,您向来是最疼爱华婉的,怎么可以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既然秦先生也想要做侍卫,正好华婉身边,缺一个得力的侍卫,皇上不妨,就将秦楚派到华婉的身边,如何?”
做华婉的驸马,已然让秦楚不屑,他怎么可能愿意做华婉的侍卫?
德妃此话一出,秦楚便抢先一步开口道:“草民多谢德妃娘娘和公主的厚爱了,只不过,草民不愿意,德妃娘娘和公主殿下,还是莫要强求了吧。”
听闻此言,华婉只觉得面如火烧,难堪的很!
她手指着秦楚,身形颤抖不已,这种时候,饶是华婉想要在众人面前掩饰情绪,也是掩饰不得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看轻本宫?方才你还说,想要做镜水的侍卫,怎么如今,却委屈了你不成?”
镜水忍不住轻呵了一声,眼神肆意的打量着华婉如今这个样子,语气中尽是嘲讽,“看来这会儿本宫说的话,姐姐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秦楚虽然如今是一介草民,但是他身份高贵,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就算是父皇,也不敢随意决定秦楚的婚事和去向,华婉姐姐是有多大的脸面,敢开这个口?”
本来今日,北门一诺和皇后不来,镜水肯定是要好好收拾华婉的,可不止是让花脉脉下毒那么简单。
她还要让华婉颜面尽失,还要让这合宫内外都知道,她镜水是齐国嫡亲的公主,她可以不去招惹任何人,但若是有人敢招惹她,或是她身边的人,那么定然饶不得。
偏偏,北门一诺来了,坏了镜水的好事。
不过,她镜水可与华婉不同,华婉阴毒,却惧怕失去北门一诺的宠爱,因为这份惧怕,所以她下毒谋害镜水一事即便是昭然若揭,她也要抵死不认。
镜水就不同了,她自幼长在清风观,从未得过北门一诺的宠爱,何来失去一说?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镜水既然敢来,就不怕北门一诺事后算账!
镜水的表情和语气,不仅深深刺痛了华婉,还深深刺痛了德妃……
她虽然不及皇后是皇上的发妻,可这些年,她在宫里也是有威信的。就算是镜水身份再高贵,也到底是个晚辈,如此嚣张跋扈不知礼数,她就不信北门一诺看得惯镜水所为。
“身份高贵?镜水,你自幼长在清风观,能见过什么世面?你懂得什么叫做高贵?果然是在深山野林长大,不知礼数。对本宫不敬,对华婉这个姐姐不敬,本宫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乱说话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皇后娘娘乃知书达理之人,你日后也是要去大楚做皇后的,一言一行,可得谨小慎微,行差步错,坏的可是我们齐国的名声。”
德妃此话说完,眼神得意的扫过镜水,自以为在嘴皮子功夫上得意便是真的得意了。
而镜水眼神微眯,秀眉一竖,冷冷的扫过德妃,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小丫头的眼神,吓得德妃一惊。然而片刻儿的功夫,德妃便正了正身形,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她纵横后宫多年,还能怕了她不成。
然而脸色更不好看的是皇后,皇后阴冷的开口:“德妃,请你谨言慎行,镜水是齐国的天女,身份自然贵重无比,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德妃并不让人,冷冷的反驳:“大逆不道?镜水再高贵,也是一个晚辈,她是如何对臣妾说话的,皇后娘娘也看见了,难道皇后娘娘已然护短到这个地步,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吗?”
皇后一窒,脸色阴沉无比,若不是皇上挡在她前面,她非得上前狠狠教训德妃。
从前她不争不抢,不与德妃计较也就罢了。可如今,德妃处处与镜水为难,皇后怎么能忍?
还不等皇后发作,后面便传来了一声阴寒至极的声音,“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德妃娘娘刚才所言,是想说清风观乃深山野林,镜水乃不懂礼数的野丫头,是吗?”
来人正是是信天命!
信天命向来不问世事,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
偏偏这次带镜水回宫之后,他开始护着镜水,他开始有了喜怒哀乐。
他听到德妃欺负镜水,便急匆匆赶来,面色悻然 ,眸色甚厉,恨不能剥了德妃。
德妃听到信天命那要死不活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她握紧了手中的手帕,顿觉失言,可是话已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可能。
说实话,信天命这个人,德妃也是害怕的。
不仅是因为他有皇帝的恩宠,更是因为,他这个人向来鼓捣一些“歪门邪道”,十分邪门。
见德妃脸色微白,信天命先是拱手对着帝后行礼,之后斜眼看向了德妃,“清风观是先帝亲自题字,乃我齐国圣地。而镜水,更是由我自幼教导,德妃娘娘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先帝所留的清风观不满?”
要知道,北门一诺的孝顺,四海闻名。
德妃见罪国师罪名可大可小,见罪先帝,那可是大不孝,德妃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