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陈媛媛啊,最近没见两人往来,也许是崩了呢。嘿,问问就知道了。陈媛媛,你的好朋友施小柔又被人欺负了,你要不要去帮帮她。”
宋繁笑嘻嘻的看着畏畏缩缩的陈媛媛,她脸上黑乎乎的胎记,几乎占了半张脸,长发散在脸上也遮不住。
“我……我和施小柔不是朋友。”
陈媛媛脸憋得通红,弱弱的回了句话后,低着头快步跑开。
“看来陈媛媛没那么傻,还知道离施小柔远远的。说实在的,我也很讨厌施小柔,又矮又胖,影响我们班形象。”
舒涵提起施小柔一脸嫌恶,宋繁搂着她的腰说:“谁喜欢她,还有陈媛媛,你不觉得她脸上胎记看起来很吓人么,就像青面兽杨志,哈哈。”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今天一起到咖啡馆写作业吧。”
施琳琅温婉一笑,岔开了话题,没有对施小柔和陈媛媛表露出任何攻击。
听到几人对话的人,对施琳琅又多了几分好感。
舒安歌冲到综合楼中,快步跑上楼梯,随手打开一间钢琴房的门冲了进去。
她进门之后,将房门反锁,抬头喘气时,才发现房间中原来是有人的。
黄昏的光影,从彩色玻璃窗倾泻而入,照在少年纤弱白皙的脸庞上。他坐在钢琴前,微闭着眼眸,眨着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幅令人心动的油画。
他修长的手指,此刻正虚放在琴键上,没有弹奏任何曲谱,舒安歌这才误闯了进来。
“居学长,我能在这里待会儿么?”
舒安歌背靠着房门,努力露出一个亲和力满满的笑容。
居永贞一言不发,好像她不是在跟他说话一样。
“奇怪,人怎么突然不见了。这死丫头,我明明看到她跑到二楼的。”
向彩静粗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静姐,她是不是藏到钢琴室里了?咱们要不要推开门找找。”
“找,当然要找。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走廊中声音由远及近,“砰砰”的开门关门声不时响起。
不一会儿,向彩静一伙人来到了舒安歌所在的房间外。
有人拧把手,一下子没拧开,将门拍的震天响。
“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
无人响应。
居永贞睁开眼睛,对门外的吵闹声置若罔闻。
他按下琴键,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跃翻飞,悠扬流畅的乐声,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里面有人弹钢琴。”
“施小柔那丫头肯定不会弹,我们换个地方找找,她也许是从楼梯里偷偷跑到其它楼层了。”
向彩静一伙人,从门口离开,去其他地方搜寻舒安歌。
“谢谢你,居学长。”
不管对方是否能听进去自己的道谢,舒安歌都很感谢他为自己解围。
道谢之后,她从书包中拿出课本垫在屁股下,又拿出一个素描本,认真画起了眼前少年。
居永贞眸光冷如寒潭,专注的弹奏着钢琴曲,没看舒安歌一眼。
夕阳西下,朦胧的夜色,静美如诗。
舒安歌画作完成,站起来将灯打开,昏暗的室内顷刻间亮如白昼。
居永贞微皱眉头,在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从琴凳上站了起来。
“居学长不喜欢太亮的光么?要不要将灯关掉。”
舒安歌主动询问,居永贞合上琴盖,单手拎起背包,朝房门走来。
她识相的站到一旁,默默看着居永贞拉开了房门。
他跨出房门时,舒安歌将灯关上,匆忙背着书包,跟在他身后离开。
居永贞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跟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向彩静一伙人早早的离开了,校园中只剩下,像舒安歌和居永贞这样,因为各种理由晚归的人。
她跟着居永贞走了好一会儿,对方始终未曾回头。
到了校门口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恭恭敬敬的将居永贞迎上了汽车。
他面无表情的上了车,依然一句话没说。
居永贞比舒安歌想象中还要难以亲近,她拿出素描本,站在路灯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书包中。
她要坚持强身健体,争取下次遇到向彩静这伙人,可以正面杠不吃亏。
回到家,舒安歌打开微信,发现她之前投的稿子,被选上了三篇,稿费已经转账支付了,加起来一共一千元。
这个效率还是很不错的,舒安歌将钱从微信钱包转到了银行卡中。
第一桶金到手,往后去她的钱会越来越多的。
转完钱后,舒安歌换了衣服,到厨房做晚饭。
宋红霞回来后,鸡蛋里挑骨头,又骂了舒安歌一通。
她耐着性子没回嘴,听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宋妈妈为什么一回来就开始发火。
原来宋红霞是因为白天收银时算错了账,被主管训斥了一通又罚了钱,这才拿她撒气。
“妈,要不你换一份工作吧?这份工作又苦还心累,赚钱还少。”
舒安歌吃着饭,小心提出建议。
“换工作?钱难挣,屎难吃,我这把年纪,去哪儿找工作。要不是你,我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的么!”
宋红霞就像火药桶,不用点就能炸。
舒安歌从兜里掏出一张工商的银行卡,从桌子上推给宋红霞。
第1444章 被霸凌的她和自闭症男神10
“妈,这是我赚的稿费,里面现在有一千块,以后会更多,您先收着。”
“一千块?稿费,什么稿费?”
满肚子火气的宋红霞,在看到银行卡时楞到了那儿。听了舒安歌的话后,神情更疑惑了。
“我最近功课完成的比较早,抽空写了几篇文章,投稿之后被选用了三篇。千字一百的稿酬,三篇刚好一千块。”
“写文章?你能写出什么文章来,还能赚一千。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打工了?老娘再穷,供你上学的钱还是有的,不用你一个半大孩子出去打工。”
宋红霞气的脸蛋儿通红,说话都带着颤音。
“我没出去打工,妈妈,您看,这是我写的文章。是语文老师说我文章写的好,建议我可以投稿的。”
舒安歌将屏幕裂开的手机拿出来,点开订阅号,让宋妈妈看自己发表的文章。
宋红霞文化程度不高,拿着手机逐字逐句的读女儿写的文章。
她念的很认真,遇到不会的字就读偏旁。长长的一篇文章念完后,宋红霞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看着舒安歌的眼睛问到;“这文章是你写的?”
“是的,妈,微信上还有编辑给我转账的聊天记录。”
宋红霞的怒气,像潮水一样散去,眼角微湿,别过脸拿手背擦了下。
她将银行卡小心翼翼的收到兜里,板着脸说:“你现在年纪还小,要以学习为主。这钱我帮你收着,等你上大学用。”
“好的,妈,你平时别太辛苦,我也会赚钱了,能替你分忧了。”
“快吃饭,就你话多。”
宋红霞低着头斥责舒安歌,语调听着有些异样。
舒安歌也没戳穿她的口硬心软,老老实实的吃饭。饭后宋红霞将舒安歌赶回屋,自己在厨房中洗碗刷锅忙活。
凌晨十二点多时,舒安歌从梦里醒来,突然听到影影绰绰的哭声。
她悄悄下了床,将门打开一条缝。
卫生间的小灯开着,舒安歌借着昏黄的光。看见宋红霞坐在黑漆漆的客厅中,抱着原主父亲的遗像,又哭又笑的说着女儿长大了懂事了。
黑暗中的宋红霞,毫无往日的泼辣和严厉,就像一个平凡又普通的小女人一样,絮絮叨叨的跟丈夫说着自己生活中的辛苦,还有女儿的点滴进步。
舒安歌悄悄将房门关上,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宋红霞是爱自己女儿的,只是苦难的生活,让她的爱少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粗糙和苦涩。
第二天宋红霞早早起来为舒安歌准备了早操,楼下买的包子豆浆和油条。
舒安歌洗漱之后,她粗声粗气的说:“快吃吧,你不就爱乱花钱买外面的东西吃,这些都是外面买来的。”
“谢谢妈妈,你也吃,我吃不了这么多。”
在舒安歌潜移默化的改变下,母女俩的关系,无形中亲近了许多。
墙上的日历,一天天变薄,舒安歌的体重,也成功的减到了一百二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