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的离开,让舒安歌心中生出淡淡的失落感。方才两人还旖旎万千,一转眼就讨论起书画售卖了。
舒安歌突然觉得,华棣棠老学究的作风,恐怕一辈子都难改了。
“就用安歌二字吧,真实身份和名字,请暂为保密。”
她说完之后,狡黠一笑:“我还想多卖点儿钱呢。”
同样一幅画,出自一个神秘画家之手,价格自然要高过出于一个不满十八岁女高生之手。
“好的,我会帮你放到好友的书画行中,至于价格你不用担心,我朋友眼光极好,同时也是一个不错的生意人。”
“嗯,这就好,麻烦华老师了。”
华棣棠不动声色,舒安歌也收起了缠绵悱恻的心思,她倒要看看,华棣棠能正经多久。
确定恋爱关系的两人,相处起来却和往常无异。
在对当前书画市场进行分析之后,华棣棠开车带舒安歌到外面吃饭。没有烛光晚餐,没有玫瑰和烟花,甚至连牵手都没有。
吃完饭后,华棣棠将舒安歌送到楼下,她挥手上楼之后,心中默默吐槽华棣棠不解风情。
华棣棠靠在车上,望着三楼的灯光亮起,无意识的伸手摸出了一支烟,但在摸到打火机时,又将烟放了回去。
夜风微凉,树叶哗哗作响,远处隐约的人声,充满人间烟火气息。
“我喜欢华棣棠,非常喜欢。”
“我,爱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元气满满的声音,不断在华棣棠耳畔回放,他伸手按住心脏的位置,一种强烈的欢喜,好似要从胸腔中跳跃出来。
年龄,身份,舆论,禁忌。
无论任何阻碍,都难以使他改变心意,华棣棠眸光中浮出一抹浅浅的温柔。
她还太年轻,热烈如火焰,明媚似春光,不知人言可畏,不知前途艰险。
但,这又如何。
即使前路遍布荆棘,即使万人阻挡,他也会坚定不移的与她在一起,将她护在身后。
如果,她变心了呢,毕竟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华棣棠眸中笑意凝固,他抬头望着三楼灯光,自言自语道:“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时间过的飞快,高考结束半个月后,成绩还有两天要公布了,紧接着就是让数百万考试头疼又期待的填报志愿时间。
在高考成绩即将出来之时,班级群中每天都是999+的消息刷屏,大多数人神经紧绷患得患失。
舒安歌过的十分悠闲,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作画,或者与华棣棠讨论有关明清经济史的心得体会。
她的笔记,华棣棠批改的十分认真,有时候批阅的文字,比她写的读后感以及疑问还要多。
远华大学治安不错,华棣棠终于不再躲着舒安歌,两人会一起晨跑,偶尔还会一起钓鱼,一起到古董斋、书画轩拜访。
让一个十七八岁青春烂漫的小姑娘,陪他提前过上中年人的生活,华棣棠对此总有种隐约的亏欠感。
舒安歌倒是不以为意,比起和同学一起唱K、蹦迪,跑到滑冰场溜冰,她更喜欢和华棣棠一起,共同感受文物古董之美。
李静竹和宋天航一直不死心的想要将舒安歌叫回家去,他们两人电话被拉黑后,就用同事、单位或者公共电话,反复给舒安歌打电话发短信。
两人的行为,让舒安歌万分厌恶,他们虚伪的嘴脸,让人作呕。
舒安歌正在看书,手机铃声响起,当看到陌生的来电号码时,舒安歌几乎发自本能的反感。
但这几天,校方随时可能有通知,舒安歌怕错过重要电话,只能按下接听键。
“静兰,你姐姐出事儿了,她突然肚子疼,胎儿胎心不稳,非要见到你才去医院,你快回来啊!”
第565章 学霸少女征服儒雅教授20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无比,隐隐还能听到李静竹痛苦的呻吟。
“我不去医院,我要见静兰,她不回来,我不去,啊——”
打电话的是一个阿姨年纪的人,通话质量不算好,舒安歌也听不出到底是谁。
要是没猜错,电话里应该是李静竹家附近的邻居。
“出问题了,应该去医院,毕竟大人再脑残,孩子是无辜的。”
“你,你怎么能——”
没等电话那头斥责的话说出口,舒安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对方电话拖入了黑名单。
“死性不改。”
舒安歌对李静竹和宋天航的容忍已经到达了极限,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她已经明确的表达对他们的厌恶,也揭穿了他们那张虚伪的脸皮,两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她。
舒安歌气的脸色发青,过了一会儿后,压着怒气给华棣棠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华棣棠温柔的问到:“我刚下课,有什么事么,乖。”
一声饱含宠溺的乖字,带着奇异的力量,缓解了舒安歌心中躁动。
“华老师,李静竹用肚里孩子要挟我回去,他们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说到这里,舒安歌自己都觉得可笑,拿肚里孩子要挟她?这孩子跟她有一毛钱关系么。
两人感情日益亲密,华棣棠对于舒安歌两个极品又奇葩的姐姐和姐夫,也有了更深度的了解。
越了解两人,他就越心疼舒安歌,越想将这两人从她的世界扫出去。
“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这就去找你,等我。”
“好的,再忍他们一个月,等我十八岁时,立马解除监护关系,将属于我的遗产拿走。”
“乖,我这就来了。”
在华棣棠的安抚下,挂了电话后,舒安歌终于没那么生气了。
她倒了杯白开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思考该如何惩治宋天航,又不会把自己牵连进去。
之前为了防止影响高考,舒安歌一直对两人一直采取避让措施,没想到他们还没完没了了。
敲门声响起,舒安歌以为华棣棠来了,放下杯子,脚步欢快的开了门。
没想到,门开了一半,宋天航令人厌恶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似乎是没想到舒安歌会开门这么快,宋天航神情有些惊讶,但很快变成了让人不舒服的笑容。
“静兰啊,你怎么一个人搬到这儿住了,冷冷清清的太孤单了,姐夫接你回家去。你不回去,街坊邻居都在看笑话,你姐姐也气的肚子疼。”
他说着话,推着门就要往里面挤,舒安歌一脚踹到了宋天航的膝盖上,他被踹的踉跄往后倒去。
“你怎么又打人,李静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夫么?我跟你说,我是看你年纪小让着你,就冲着你对亲姐姐冷血无情的行为,我就能找媒体曝光你!”
宋天航捂着膝盖恼羞成怒,开始对舒安歌进行威胁。
“曝光?你可以试试。”
华棣棠不紧不慢的从楼梯转角处走上来,看到他后,宋天航神情愈发狰狞,指着他喊道:“好啊,我说你怎么一个人搬到这儿了,原来是找野男人了!”
他满口污言秽语,华棣棠神情转冷,眼神如两道利剑,在宋天航身上扫过。
华棣棠来了,舒安歌心情自然是高兴的,她看也不看宋天航一眼,开心道:“华老师您来了,我们一起水云轩吧,有些苍蝇太讨人厌了。”
宋天航撑着地占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望着华棣棠,充满嫉妒和厌恶。
“你竟然跟野男人在一起,他长得这么帅,上床很爽吧贱人!”
他说话语速极快,充满发泄似的恶毒,华棣棠凌空一脚,直接踹到宋天航嘴巴上,他捂着嘴巴支支吾吾的,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宋天航狼狈的样子,让舒安歌心情极好:“我们走吧,别理这疯狗。”
华棣棠不舍得舒安歌受委屈,嗯了一声,准备带她离开。
宋天航吐了一口血水,血水里混着半截门牙,他含混不清道:“我要报警,要告你们,你等着!”
正在下楼的华棣棠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宋天航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随时欢迎你报警,管仲方是我的律师,此事由他全权代理。”
华棣棠说完之后,与舒安歌并肩离开,留下一脸惊骇和茫然的宋天航。
在江安城中,宋天航只是一个个汲汲钻营的小人物,撞破了脑袋寻找每一个向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