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儿每次来我宫中都可以吃好几个荷花酥,所以我每次都会准备很多,来,尝一个。”
敬妃拿了盘子最旁边的最先做好的,已然没那么烫嘴,颜珞晞咬下一口,敬妃做的荷花酥与常宁宫皇后那里的不同,她做的口味偏淡,或许是瀚王不喜甜食的原因,但是酥皮松脆的口感,还有其中包的馅儿,甜味在嘴间化开。
“敬妃娘娘,能教我做荷花酥吗,您做的好好吃啊。”
敬妃没有吝啬,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颜珞晞才勉强学会了荷花酥的做法,但是做出来的成品并没有那么好看,尤其与敬妃做的那些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别急慢慢来,会慢慢好的。”
当颜珞晞与敬妃从厨房中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了,天色渐晚,却也不见景瀚的到来,颜珞晞本想在出宫之前见景瀚一面。
“看来今天瀚儿的公务颇多,许是不来了吧,珞晞你多吃点儿,别浪费了。”
敬妃也是在盼着儿子的到来,但是久久未见人影。
“珞晞小姐,今日做了如此之多的玫瑰千层酥与荷花酥,娘娘一人定是吃不掉的,小姐这一时半会儿想是也吃不掉,不如一会儿让老奴为小姐装好在食盒中,小姐带回家吧。”
白苏这一句话一出来,就被敬妃凌厉地瞪了一眼,但是白苏似乎并无任何的怯意。而颜珞晞全然因为白苏在说话,并未注意到敬妃的表情变化,因此她也是很欣喜地装了好些。
“娘娘可是在恼奴婢擅自做主,将糕点让珞晞小姐带回颜府?”
白苏见颜珞晞走出了怡华宫的门,才在敬妃面前跪下,以示请罪。
“你这么做,是又要将我们两家,摊到台面上了,但是......”
敬妃伸手扶起白苏,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用筷子夹起一块玫瑰酥,继而放进了面前的小碟子中,并没有吃。
“也是时候了。”
怡华宫外微风吹起,花园中的木槿花随风而动,两株未盛开的昙花,花蕊似乎绽开了些......
碰巧的是,颜珞晞前脚刚出宫门,景瀚就匆忙地赶到了怡华宫,敬妃对于儿子深夜才到来并不惊讶,因为景瀚每每传话进宫说要来怡华宫,不管多晚或者当天多忙,他都会来的,而敬妃之所以在颜珞晞面前说那些话,大抵是也不是很想让他们俩见面吧。
“母妃,今日您做的荷花酥,怎么有几个形状颇为怪异。”
景瀚坐定,之前颜珞晞吃过的碗筷已被白苏收下去,新上了一副,他拿着筷子戳了戳颜珞晞做的那个荷花酥,脸上略带嫌弃之意。
敬妃微微一笑,便解释道:“今日珞晞来我宫中,这是她做的,刚学起来的,做的自是没那么好看的。”
景瀚脸上的嫌弃瞬间转化为喜色,夹起那个刚被他嫌弃过的荷花酥便是一大口,颜珞晞做的荷花酥虽然不似敬妃做的好看,但是味道却是比敬妃做的甜上许多,其实是在颜珞晞做的时候,她按照自己的口味放的馅儿。景瀚这一口荷花酥,便尝出了颜珞晞做的要比敬妃的甜腻很多,但是却是那么的好吃,和他多年前吃的那个已经凉透了的荷花酥一样的好吃......
敬妃将颜珞晞拿来的另一个香囊放在景瀚面前,景瀚见上面绣着花开并蒂,不解地看着敬妃。
“这个是珞晞今日拿来的,她本想等着你来,但是奈何天色渐晚,我便让她早早回家了。”
景瀚拿起香囊,如获珍宝似的握在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一样。
景瀚的这些举动,都被敬妃看在眼中,她明白,她的儿子,应是对颜珞晞动了真感情了,果然是命运弄人。
“颜珞晞这个姑娘,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就是姓颜......”
敬妃极尽深意的一句话,让景瀚原本喜形于色的脸上,瞬间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颜珞晞一回家,便将今日在怡华宫中带回来的点心摆好盘,准备送到了颜珞明和颜拓的房中去,但去了颜珞明房中才从裴静姝口中得知颜珞明与颜拓在书房议事,因此颜珞晞又折返回走去书房。
“阿爹,哥哥......”
颜珞晞在家一直是没大没小,进门也从来不会敲门,当她毫无征兆地闯进书房之时,她看见颜珞明和颜拓明显仓皇了一下,快速的收起了桌上的东西,颜珞晞向来对于这些事情不上心,想着多半也是军中机密或者是朝堂之事罢了,这些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因此她也没有多问,之时将手中端着的点心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
“阿爹,哥哥,你们尝尝这点心,尝尝好不好吃。”
颜珞明见颜珞晞并未对他们刚才的行为感到奇怪或者好奇,便也放下了心来,拿起一块玫瑰酥便吃了。玫瑰酥的清甜在嘴中散开,让颜珞明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糕点。
“珞晞,你拜谁为师了?这玫瑰酥竟如此好吃,比街上糕点阁的还要好吃啊。”
颜拓见一向对于糕点没什么兴趣的儿子都对于这糕点是赞不绝口,一时间也来了兴致,拿起了一块。
当玫瑰酥入嘴,颜拓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唯独眼角快速地滚落下一滴泪,嘴唇微抖,嘴中不停地在说着:“她的手艺,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挖的坑越来越多了,万一写到后面坑没有全部填起来咋办∑(?△`)?!
如果到后面有坑未填,你们一定要记得提醒我,我是个健忘的人,小高潮即将来临,敬请期待吧~
☆、第十三章
新年至,但是这个新年过得却没有往年那么平静,颜拓大年初一就被皇后招进了宫,颜拓在女官口中听出皇后想要找他的急切。
“兄长,怎么办,陛下昨日对我说准备把淳儿的婚期定在这个的初春,这一旦婚期定下,那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就不多了。”
“别急,会有办法的,别急。”
颜拓明显也有点慌忙,其实在上个上元节颜珞明成婚以后,他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但是这快一年文颢帝都没有提及景淳景瀚两兄弟的事情,这也让他慢慢放心下来,却不曾想景淳年长景瀚两岁,现已过了弱冠之年了。
就在这时,皇后的贴身宫女闻玖匆忙跑进殿中,全然没了一等宫女的规矩,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皇后站起,正要责罚于闻玖,却听见闻玖开口道:“娘娘,熇州急报,平远公主......薨了......”
皇后一时间感觉眼前失去颜色,跌坐在座位上,手颤抖着抓住座位上的扶手。
“陛下......知道了吗?”
皇后的声音颤抖着,几近失声。
“熇州的使臣是先去了文宸殿的。”
皇后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娘娘!”
“阿惠!”
颜拓一把扶住即将摔倒的颜皇后,颜皇后感觉似是感觉不到任何外界事物一般,不顾形象的跑向文宸殿。
“我的阿潼,我的阿潼,阿颢,我们的阿潼......”
文颢帝见被颜拓和闻玖扶着现在毫无形象可言的颜皇后从文宸殿的大门口走进来,后面跟着一群小宫女和内侍,急忙从皇位上跑下来扶住颜皇后。
皇后握住文颢帝的手,文颢帝可以感觉出她的手颤抖的厉害,眼中的泪硬是没有让它落下。
“阿颢,阿潼......你去把阿潼带回来好不好,你去把我的阿潼带回来好不好......”
文颢帝和颜皇后少年夫妻,自从文颢帝在先帝众多皇子中夺嫡登位,他们许久都是帝后互称,颜皇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文颢帝的名字了。但文颢帝并未发一言,其实皇后心里很明白,平远公主景潼是和亲公主,是熇州王后,就算是死后,都不能再回故土了。
当平远公主因病逝世的消息传到颜府,正在喝药的裴静姝不自觉地手上一松,药碗摔在地上,碗中还剩的半碗药撒了出来,碗碎了,碗中的勺也碎了。
“少爷还在校武场吗?”
颜珞明今天一早就去了校武场了,校武场消息闭塞,平远公主逝世的消息刚传回京城不就,应该还没有那么快传到校武场。
“还在,少爷身边的小厮刚传回话来说今日要加强训练,会比较晚回来。”
“如果少爷回来与平常无异的话,便不要让府中人多嘴平远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