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那个晚上就是个意外,我没打算再有第二次,但是你、你三番四次……我觉得很困扰。”
“成年男女,你有什么好困扰?”他脸色冷淡平静。
她抬起脸看他,心跳渐渐加快,却说:“可我……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职场性|骚扰……”
他愣了下,反问:“你觉得我是在性|骚扰?”
大概是这种指责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男人脸上的错愕十分真实。
盛勤目光游移,不敢看他。
她误打误撞接触到这圈子里的顶级人脉,自然明白像沐怀朋这种不露面的大佬才是真正掌握资源的人,像她这种人实在不应该得罪。
甚至要是她聪明一点,早早利用女性魅力,说不定能攀上高枝走上捷径。
但二十余年来受的教育让她没办法委身在名利金钱之下。
盛勤仔细想过,她会被沐怀朋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相貌出众,财富惊人,甚至手可通天——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很有吸引力——所以她不必因此心生羞涩。
可他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想跟他有半分牵扯,更不想因此而受到伤害。
他的魅力就像是毒|品,一沾就让人上瘾。
而她讨厌上瘾。
这样的男人可以给把人捧上天,也可以翻脸无情将人从天堂扯下地狱。
她实在害怕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
沐怀朋把毛巾往水池里一掼,扬声重复:“你觉得我是在性|骚扰?”
“不是……”他的气势实在太过压迫,盛勤下意识地否认,回过神来又才觉得不对,干脆老实地闭嘴。
沐怀朋大为光火,一双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这人给看穿。
他直起身,干脆握住她的双肩,将人拉向自己。
盛勤连忙抬起双手双手阻挡,掌心触碰到他身体的温度。扑面而来是他身上的热气,混杂着酒香,让人脸热心热。
两人身体相贴,有一处不寻常的火热挡在两人之间。
那是……那是他的……
盛勤震惊又难堪,用力推他的胸膛,“你快放开我!”
沐怀朋不为所动。
男人眼睑半合,眸光带着睥睨,嘴角翘起的一点弧度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盛勤咬唇挣扎,被他箍在身前动弹不得。
那处隆起紧紧地贴住她。
盛勤越是挣扎,那触感越是坚硬。
她又气又急,眼眶瞬间涌上泪意,忍不住扬手欲打。
沐怀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盯着她,冷声一字一顿:
“这才叫性|骚扰,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写得格外艰难,倒不是卡文,就是字斟句酌非常耗费心神,原本只是熬夜,竟然已经渐渐开始通宵了……
我现在也开始祈祷两个人快点在一起让我愉快地写甜甜甜了o(╥﹏╥)o
第25章
隔着衣物, 那事物仍然滚烫火热,但男人脸上却似满覆冰霜。
手腕被他紧紧握住,盛勤挣扎着去推他的拇指。
她狠狠瞪着他, 只觉得屈辱。
这男人根本毫无尊重可言。
她不说话也不肯示弱, 用尽全力固执地去推他的手, 右手手腕被人抓握得生疼,左手指节泛白,
沐怀朋心里冒火, 执意要看这女人屈服。
两个人暗暗较劲, 彼此都不肯退让。
那张一贯清秀的脸被气得通红, 看他的目光里全是敌意。
她就这么瞪着他, 生生瞪出眼泪。
豆大的泪珠跌落,是烫的。
沐怀朋被刺了一下, 手上跟着松了劲儿,盛勤趁机推开他,拔腿就往外面跑。
他一把将人拉回来,皱眉斥责:“哭什么, 我又没真动你。”
“走开!”她不肯让他接近,嗓音沙哑,一开口满是哭腔。
眼泪瞬间涌上,盛勤想忍没忍住, 涨红着脸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她只觉得难堪,双手捂着脸,胸口急剧起伏。
连日来的压力一直聚集在心口, 她一次一次地忽略,又被一次一次地刺激,直到这一刻终于被他一举刺破。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要经受这些。
逃离开江州,在北京兢兢业业天天加班,结果被老板骂被演员威胁到头来一番辛苦全然白费,好不容易有人肯拉她一把,她只想好好工作,却被这人三番四次的骚扰。
因为一时的放纵,她就要被人如此对待。
盛勤从没有这么后悔过。
她不知道当初自己是为什么鬼迷心窍被他带走。
她想怪冯子博想怪高耀辉甚至想怪那场大雨,可到头来无限悔恨,只怪自己太过软弱。
盛勤双手捂脸,情绪激动到大脑缺氧,眼泪一网一网涌出来,黏在手心里贴在双颊上。
“你有什么好哭的?”沐怀朋蹙眉,“哭能解决问题吗?”
但她不是总眼泪做威胁,她根本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沐怀朋站了片刻,被她哭得头皮发麻,直觉想一走了之,又觉得走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点了支烟,静静地吸了两口稍觉平静,随手把未抽的半截摁灭在一旁。
那女人捧着脸双肩克制不住地抖动起伏,他见了于心不忍,有些心虚地认为这人大惊小怪玩不起。
“差不多行了,见好就收知不知道?”沐怀朋从旁抽出纸巾递给她,那人别过头去,理都不理。
他有些尴尬,面上冷意更甚,手僵在半空中不肯收回。
谁知盛勤比他还倔,手捂着眼睛,只当是没有看见。
并不宽敞的空间里被沉默与尴尬充斥。
沐怀朋心一横,俯下|身凑近她,要替人擦眼泪:“别哭了,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他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动作笨拙不得要领,换了两个角度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人一把打开。
“你别碰我!”她仍激动地哭,嗓音格外沙哑。
沐怀朋顿觉面上无光,可见她一个女人捂脸流泪,心里又有几分不忍。
他扔了纸巾垂眸看她,见她一张脸哭得通红,手背胡乱擦去眼泪,像个小孩子似的毫无仪态可言。
“有这么委屈吗?”沐怀朋不禁气恼。
见她不语,他抿唇沉默,末了低低地问:“你对我没感觉吗?”
盛勤捂着脸气息不匀,心想我怎么没有,我恨不得、恨不得……
她想了半天,脑子里混乱繁杂,思绪断裂,根本不知道该拿这人如何是好。
*** ***
盛勤自我平静片刻,慢慢止住眼泪。
她低垂着头,目光所及是男人锃亮的皮鞋,心里既是腻烦又是懊恼,索性闷着头不开口。
沐怀朋见她终于不哭了,只觉得松了口气。
“行了,你先回去,我抽根烟。”沐怀朋说。
盛勤顿了下,心想凭什么。
她哑着嗓子,偏要跟人唱反调:“我、我暂时不回去,我要补妆。”
身边的男人微顿,退让一步:“行,那你补吧。”
沐怀朋从洗手间里退出来,在路上看见服务生,随手塞给人家两张红钞票:“帮我盯着点洗手间里的女人,一回送回包厢。”
服务员立刻领命而去。
他略一点头,独自回包厢,走到房间门口,心里却觉得异样。
脑子里千头万绪,下意识地摸烟,心想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赶了回来。
*** ***
盛勤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双眼睛十分红肿,里面血丝密布。
她想起很多年前,跟冯子博吵架吵得伤筋动骨心碎万分,也是这样的一双眼睛。
想到这里,她自认刚才情绪有些过激。
盛勤抽出几张纸巾叠在一起,打湿冷水敷在眼睛上。
激烈的情绪发泄之后,理智渐渐回笼。
想起刚才的事情,盛勤心里后怕:这回是彻底把人得罪了。
曾经网络上X二代强|奸迷|奸的种种负面新闻涌进脑海,她想了想顿时警觉,担心被人打击报复,但再一想,又直觉那人光明磊落,不屑用这种手段。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泪痕肆意,一双眼睛发红,眼皮被泪水泡得又白又肿,正委屈巴巴地注视着她。
盛勤恍惚一惊,心想我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呢。
*** ***
盛勤回到包厢时已经补完妆,除了眼睛还带着些红肿,整个人看起来仍然精神。
桌上的男人没把她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小周看她眼睛不对,凑过来古怪地问:“你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