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7)

作者:云中扫雨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片刻之后,殷夏也淡淡的笑开了。

她给,他要,没什么不对的。

他们此时身处京城旁的一个小村落里,救她的僧人法号道生,是个云游四海的行僧,此番路过京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她。

他身上总是萦绕着药草香,在接下来照顾殷夏的这几日里,他治好了所借宿人家的男主人身上的沉疴顽疾。

殷夏瞧在眼里,有一个念头渐渐浮现出来。

她虽然于医道上有丰富的理论基础,但是从没有实践过。

不曾尝百草辨百味,也没有见过多少患病之人。

这样一来,就算她是一个行走的医典,也一样不会诊病。

她这身子才十一岁,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虽说得来的银钱能保她十年无忧,但是若是她就这样坐山吃空,怕是晚景凄凉。

所以,她想有一技傍身,至少日后没钱了,她能靠着这个混口饭吃。

而眼前的行僧似乎医术不俗,若是能跟着他游历几年,长长见识和经验,以后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念头起起落落,最后终于尘埃落定,是因为她找到了那破庙,在那里枯守了几日都没有等到阿和。

虽然失落,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各人有各人的因缘,就如同祁六跟她至丘水县十里之远,也曾让她恍惚觉得这是个甩不脱的牛皮糖,但是不过短短月余之后,祁六就不再跟来了。

三九寒天,阿和叫不醒她,又无法带着病重的她走在冰天雪地里。守着近在咫尺的京城,也不能强求他陪着自己等死。

若他为了活命抛她而去,想来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庙中。

殷夏枯等的这几日,到底是有些可笑了。

她在僧人要启程的那日,在桌上码了十枚金锭,仰头含着几分笑意看他,开口道:“拜师,够不够?”

道生清浅的眸子看着她,淡淡的笑了。

那时殷夏并不知道,道生此番至京城,本就是来寻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一下小作者吖!

第5章 (小修)

春去秋来,草木几岁荣枯之后,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了一个亭亭的少女。

这几年时间,她的医术总算有了小成。

殷夏生性惫懒,自觉学的已经够用,在恰好途径京城之后,便不愿意再走了。

她那淡泊超然的师父罕见的皱了眉。

“京城不是你的好去处。”道生说,“你若是想安定下来,云泽水乡或是温暖南疆,抑或随便哪个宁静的边陲小镇都好,偏要留在这是是非非的京城作甚?”

殷夏油盐不进,从容驳道:“师父,您说的那些地方的妙处,我已经领略过了。您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安贫乐道之人。既然生于大齐盛世,我自然要住在华奢鼎盛的京城。”

最终,道生究竟没有再说什么,只摸了摸她的发顶,便独自一人上了路。

只是临行前他目光中含着的深意,殷夏没能读懂。

她琢磨了半晌没琢磨明白,索性抛开不管了。

她那师傅惯会谈玄道鬼,浑身上下都是迷,她跟他几年,甚至连他的来处都没摸清。

若是日日纠结于这些,她怕是早被自己愁死了。

殷夏敲敲脑袋,回首望向了夕阳西下的京城,雄伟壮阔,美不胜收。

她抬步向那里走去。

其实殷夏留在京城的真正原因,她一个字都没有提。

她坑蒙拐骗得来的资产,全寄放在了京城。

这几年在苦寒之地风餐露宿的时候,殷夏一直惦念着书中描绘的酒肆歌舞,画堂春暖。

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以悠哉悠哉的吃喝玩乐了,让她抛却这座金山去边陲小镇喝西北风,怎么可能?

她用票券去一家商铺兑出了一箱黄金,用了小半在城南买了处宅院,又雇了两个仆役一个粗使丫鬟替她打理。

妙龄少女独居不便,于是在房屋修葺妥当之后,殷夏便开始研究起自己的装扮来。

一番捯饬之后,她揽镜自照,见镜中人玉冠束发,黛描剑眉,阴柔秀妍,虽瞧着有几分女气,倒也不至于叫人一眼看破。

她身着褒衣博带,宽大侈丽,倒是很好的掩饰了她纤细玲珑的身姿。

她既有银钱,又有医术,可谓了无忧愁。又兼之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求安安稳稳的顺遂又富足的一生。

如今她不过二八芳华,这些目标便已经实现了大半。

于是她毫无心理障碍的开始了吃喝玩乐的养老生活。

她不顾及那些女子条条目目的规矩,扮作男装在京中玩的肆意,混迹酒肆歌坊,也去过画舫青楼,于是自然而然的,她和京中不学无术却有闲钱的草包纨绔熟稔了起来。

她本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滋润,可是日子久了,却不免有些无聊。

若是有人一同游玩还好,可是她那些不求上进的朋友,皆有父母长辈拘着,为避免他们肆意生长,不惜纳粟纳马,把他们打包送入了国子监。

明明说好一起花天酒地,结果那群狗子却都跑去学习了!

殷夏一个人索然无味,这日独饮上了头,一时冲动带着三车粟米杀向了国子监。

不就是纳粟吗?我也有钱。

殷夏这样想着,踏入了国子监的大门。

————

明敬堂中,须发半白的祭酒大人捋着胡须,看着这要纳粟入学的小公子,严肃方正的来了一番入学教育。

条条框框的规矩压下来,殷夏一冷静便萌生了退意。

这时候,一个青袍小官走至祭酒近前,低声耳语道:“威远侯府的二世子被请回来了......”

殷夏回头一看,好家伙,这架势哪里是请回来,分明是捉拿归案才对。

那位公子鬓发垂落些许,被一个一身乌衣气质肃杀的人押着,脚步踉跄的走进来。

此番样态着实有些落魄,但是他眉目俊秀,相貌独绝,又有几分自成的风华,故而不显落魄,反而有几分洒脱从容的风姿。

不知怎的,殷夏那点儿退意倏地消散了。

跟着领路人走出去的时候,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是今天的铅粉打的太薄还是眉毛没有画好,那世子盯着我的目光忒奇怪。

此时殿中,祭酒捋了捋胡子,打算对这个三天两头逃课的二世祖来一番春风化雨的洗礼,让他安分守己,乖乖进学。

却见他失神良久,丢了魂儿一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好半天才动了动眼珠:“方才那位小......叫什么名字?”

他虽问的含糊不明,老祭酒却明白:“菀青,今日方纳粟入学。”他苦口婆心,“像这种平民子弟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来修学,你有幸受家族荫庇,理当珍惜......”

老祭酒清了清嗓子,正要长篇大论,却被他一个字全堵回了嗓子眼里。

二世祖肃整仪容,盈盈一拜,恭敬道:“好。”

————

菀青是道生给殷夏起的名字。

究其原因是道生当日问起殷夏的名字的时候,谢林菲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咽下,殷夏两个字在齿列间滚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出声,道生就因她长久的沉默会错了意。

“罢了,以后你就叫菀青吧。”

殷夏念叨了几下,对这个名字也颇为满意,于是就这么认下了。

行过束脩之礼后,殷夏随学官进了学馆,以她的出身是不可修习如国子学、太学、四门学这些高贵学科的,万幸她对这些经书也没什么兴趣,欣然入了算馆。

馆中端坐着十余人,见到一个新面孔进来,不由得投以目光。

端坐于书案后,殷夏翻开自己的面前的书卷——《三等数》。

起初她有些底气不足,片刻后目光却讶然起来,而后眉头紧锁。

暗自观察她的学官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菀青,你对这《三等数》有何见解?”

这长脸学官似乎对她纳粟入学颇有微词,从方才起就一直不怎么待见她,见她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更觉此人是一个玷污此地的草包榆木,便忍不住出声刁难她。

才草草翻了一刻钟,能有什么见解?

其他监生听了这话,表面上专心读书,暗地里早已眼神暗瞄,注意着殷夏这边的动静,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殷夏合上书,欲言又止的沉默了半刻,一副为难无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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