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当他开屏开错了时候。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不觉得遗憾吗?”
“没什么好遗憾的。”
新帝登基,班底不稳,又接二连三地打掉了德不配位之人,朝中缺少能授以重任的朝臣。文武之道要发生质变尚要许多时日,最快招揽人才的方式,便是科举,李经一定会宣布制举。兵部尚书的位置,李经摆明了要提林尚上位,这次亲派他下来了解军情,回去便会对常家军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常弘倒是有把握自己家人的安全能得到保障,但一切都建立在他会回临安的前提上。
常武还在临安,常弘但凡识相些,都要主动回临安的。
常府朝中无人,万不可行。
那便他来吧。
苏成之看破不说破,在常林面前既没有说出常弘不想让他知道的话,还巧妙地维护了常弘一把。
“之之大人。”
“专心点。”教尺落在常弘手臂上。
常弘不说话了,可是没一会儿,苏成之就开始拨撩他了。
“常弘。”
“嗯?”常弘抬起头去看她。
苏成之也慢慢地扬起头,四目相对,两人都紧张的不行,常弘的喉结上下滑动,心跳加快,他先反应了过来,头刚想微微往后仰,就被苏成之伸出来的手截去了后路。
“不要躲,我手上的伤才刚好。”
苏成之歪了歪头找位置,总觉得哪个角度都不对。“你力气惯是大的,不要把我扯出新伤来。”
常弘的小刷子长的睫毛颤了颤,放下手上的小狼豪,“我不躲,你就别后悔。”
话音刚落,常弘就伸手盖住了她星星一样的眼睛,对着苏成之的微微张开的嘴巴,低头贴上去。
覆盖它,叫它老说这些话拨弄他心弦。
常弘试探地含了一下,喘息着分开来,声音低哑。
“怎么办,根本控制不住。”他又覆上去。
贴几下,又分开来,银丝钩出来。
“怎么这么软呢,之之。”
“你的也好软。”
常弘受不了,吮吸了几下,他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把手放开来,犹犹豫豫地问她:“感觉不好吗?”
然后他委屈地说:“明明是你先的,你怎么都没有反应。”
苏成之檀口微张,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皮子,目光大胆又直白:“我在体验这滋味的万般美好,你且继续。”
常弘听不得她说这些话,必须得封住她的嘴!
叫她说!叫她说这些话!
“遵命,苏大人。”
蜡烛烧了半截,苏成之抬手推了推常弘。
推不动。
又推了推,常弘不愿意起身,她只好尝试着用牙齿咬了一下他的。
常弘不情不愿地分开了些。
“今儿差不多了,我的嘴皮子都肿了。”
“不好嘛,能不能再继续呀,就多一盏茶的时间。”常弘低声哄着她。
“我的之之大人,你可怜可怜我!”
苏成之看了他一会儿,似是在做两难的选择,她是欢喜的……
于是她飞快的贴过去啵了一下。
“今夜到此为止,你快些离开吧。”声音娇娇地,好似换了个人。
“我……”常弘可可怜怜的看着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苏成之送他,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帐篷就那么点大,没什么好送的,可是她就是要送他。
“你快走!”苏成之准备放下油布。
常弘慢吞吞地拖延着时间,他的心在天人交战,实在是,实在是……遭不住。
“你先拨撩我的……”常弘伸手轻轻扣住了苏成之的肩膀,往后推了一下,苏成之被推地倒退了一步。
油布自然而然地落下来。
“你干嘛呀。”苏成之感觉事情有点失控,她不敢看常弘。
“对不起。”
“我听不了你话了。”常弘捧起她的脸,又把它含住。
去他的“快走”,去他的“不可以”,他不走!
情迷意乱,晕头转向,是春天的夜晚。
无意间,常弘又摸索出了新的路子,苏成之突然瞪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PS:苏成之,你惹了大麻烦勒!
常弘:我被按下了神秘开关。本来我就是打算啵一秒(亿秒?)
区别在于,上一次她是不清醒的,他做不出那种事;上一次她是邀请他上塌,就算她清醒的,他也做不来这事儿。
划个重点,常弘这种只敢尝尝边角料的小男孩哟!不得劲!
第56章 女婴
回临安的路上, 常弘越来越黏腻了,作为幺儿,他的确有着幺儿必备的技能——撒娇。
想要关注了——撒娇。
想要啵嘴了——撒娇。
不想要啵嘴了——暂时还没有那个时候。
马车上常备薄荷膏, 嘴唇亲肿了两人都默默抹上一些, 冰冰凉凉, 求个心理安慰。
太医都道苏大人最近喜薄荷, 人亦如薄荷,寡淡坚韧。
四月十五, 抵临安。
驶过城南门外时,苏成之突然抓住了常弘的手,常弘轻轻捏了两下她手上细腻的软肉,低下头去问她:“怎么了?”
苏成之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灼灼韶华, 时光易逝,一走几月, 担心物是人非,又涌上了近乡情怯之感。
常弘偷偷啵了一下她头上那个小发旋儿,他太爱她了。
苏成之接了密令,要单独进宫面圣, 常弘下了马车后, 就跟望妻石一般,杵在后头一动不动,直到马车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才意犹未尽地进了常府。
李经在甘露殿接见了她。
“参见陛下。”
苏成之见到李经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坐下。
“辛苦了。”
“应该的。”
李经把龙案上摊开的人事册子转过一头来, 长指点了点几处, 依次是户部,甘肃和江南。意思是她想要呆在临安也可, 想要在西边搞大改造也可,想要去沿海富庶之地安安稳稳过日子也可。
苏成之不动声色地扫过上面的名字,兵部尚书那一栏,林尚的名字早就经过小御玺盖了章,只是尚未公布尔。
“陛下选的,定是您三思后觉得苏某可以胜任的,您觉得我最应该去哪个?”
李经莫名出了神,迟了一刻才反应过来。
“既然都是能够胜任,定是希望你选个可以让你真正舒心的位置。”
“陛下勿要觉得我优柔寡断,可否容我三思后再同您汇报?”
“瘦了,多吃些。”
“您也是。”苏成之伸手点了点下眼睑,“这里,比我的还丑。”
她从广袖下摸出一封奏折,双手呈递,轻轻放于龙案上,再推到李经那头。
李经接下,命她走的时候把长廊杆上睡着的那人叫进来。
苏成之沿着长廊,一眼就看见戴着蓑帽那人双手交叉,规规矩矩地躺在长廊杆上睡着。
“林尚,林尚?”
林尚睁开眼,他许久没有这般安稳了,拍拍裤腿站起来,朝甘露殿走了去。
不远处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身着暖黄色薄纱,步履盈盈,差使着身后的大宫女拎着食盒。两人皆是注意到了对方,四目相对时,她见苏成之腰间没有系腰牌,也就若无其事地挪开了。
苏成之不由地感叹,宫中都是人精呐。
还没走出这长廊就见一与她同高的力士扶着歪了一头的巧士冠,着急忙慌地叫喊到:“珠贵妃,您等等奴才!”
“求您别去了,陛下他最厌恶这女子穿黄色衣裳了,您勿要以身试险了!”
“他已经几个月都没有来过我这儿了,我又如何向家族交代,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交集,我根本没法儿交代。”
一行人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稀散在这空气中。
这层层叠叠的宫墙,又明艳又肃清,住在宫内的人是孤独的,住在宫外的人,却也未必不孤独。
世人皆有世人恼。
苏成之离开时头也没回,世上哪有那么多回头的机会。
许多事情,从来也回不了头。
晌午时分,苏成之走到了“成贤”,双手负于身后,这小小一方铺子,装着她得过且过,默默无为,又喜欢自欺欺人的三年呐。
“爹。”苏成之单手拉开帘子,整个人便探了进去。
苏景文正抚着胡子放空思绪打着盹儿,下意识就答道:“别吵吵,我就偷偷休息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