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反贼(28)

常家空置的屋子就在杨婶隔壁,是常叔弟弟的房子,据闻常叔侄子高中后,他们一家便搬到了盛京。现在侄子在盛京做官,一家人也很少回来,故而就由常叔帮忙在照看。

院子不大,坐北朝南。打开大门,便见同样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直通堂屋,堂屋牵头有两棵月桂树,左右各两间厢房。东边的厢房可以做厨房和餐厅,西边的厢房可以作为主仆二人的卧室和书房,堂屋用来会客。

屋子里头一应家具都很齐全,因为有常婶时不时来打扫,也很是干净。

常婶见两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头,也没收太多租金,一个月就四百文,再一个月作为押金,并包办所有官府文书。

收了房租押金,常婶又帮着两个小姑娘把屋子仔细打扫了一遍才准备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二人,“方才那个婶子就住隔壁,人其实很不错,就是那张嘴没个把门的。你们两个小姑娘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对外就说是我们家远房亲戚,也好叫旁人知道你们并非无依无靠,多少会有些顾忌。”

简宁自是知晓常婶的用意,也很感激,她向常婶施了一礼,道,“多谢常婶提醒。”

孟夏也跟着施了一礼。

常婶见两个小姑娘知情识礼,也心生欢喜,笑着道,“想你们一路走来也累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去松口巷找我便是。”

简宁应好,道过谢,又亲送了常婶出门。

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东西要买,简宁见时间还早,便又同孟夏去买了好些必需用品回来。

等到把所有都收拾完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两人又忙地洗了锅碗开始做饭。

不一会儿,四方桌上便摆了一盆青菜鸡蛋汤、一叠酱牛肉、一盘大白菜,还有一壶清茶。

孟夏起身想伺候简宁用饭,却被简宁给按了下来,“你先坐着,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说罢,便转身回了西厢房,再回来时,她的手上拿了一个小匣子。

她拿着匣子在孟夏对面坐下,打开匣子从里头拿出两份文书给孟夏,郑重道,“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伺候我了。”

孟夏愣愣接过简宁递过来的两份文书,又愣愣打开,却见一份是身契,一份是户籍。

户籍上头的奴籍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良民。

她茫然抬头看向简宁,“姑娘……”

昏黄的灯光下,简宁神色温柔,她给孟夏倒了杯水,声音温和,“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些什么,就在离京前求了齐夫人,让她帮忙去官府改了你的籍。”

孟夏自幼家贫,从五岁那年被父母以一两银子卖到戏园时,她就已经认命了,从来没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贱籍变成良民。

看着对面笑得温柔的姑娘,想到姑娘自顾不暇时还在为她考虑,孟夏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

她何其有幸,能够跟在这么好的姑娘身边伺候。

主仆俩来秋山镇的第一顿饭吃得尤其慢,等到收拾洗漱完时,已经是月上枝头。

这一晚,躺在熟悉的地方,简宁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宁,睡得也是尤其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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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这边睡得香,禹州的安王却是坐立难安。

安王薛琅是先帝最疼的儿子,他的封地禹州亦是大周最为富庶之地,在他还未成年时,就自己请旨来了禹州,经过三十多年苦心经营,他在禹州的势力也早已根深蒂固,便是地方守吏也得受他牵制。谁知一道圣旨下来,把他改封到了云州那荒凉之地,他虽有奇谋,又善于用兵,但这这一改封也只能龙困浅水。

薛琅自是不愿意。

如今见圣上又沉迷丹药,身体早已亏损严重,储君又还未定,在幕僚的游说下,便生了异心,这才有了前头拒不服从调令这一事。

他那皇兄得知后,竟也没有发火,只派了兵部尚书沈昭只身前来游说安抚。

这本是件好事。

沈昭如今虽为兵部尚书,却并非武将出身,只是一介文弱书生,陛下此举,无异于在向他暗示妥协让步。

然而坏就坏在沈昭在他的禹州境内遇到了刺客,身边侍卫皆被刺客所杀,沈昭不知所踪。

等到消息传到安王这边时,沈昭已经失踪了足足五日。

安王府的书房里,碎瓷片已经洒了满地,安王目眦欲裂。

房里的幕僚跪了一地,皆是冷汗涔涔。

沈昭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劝抚安王,最后却在安王的地盘被刺失踪,这事不管是谁做的,安王都难辞其咎。若陛下这时发怒出兵,他们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旦反抗,就是谋逆……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本王找出来!”

“还有凶手是谁!也要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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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禹州那边是怎么焦急不安,秋山镇依旧是岁月静好。

一转眼,简宁和孟夏已经来秋山镇三日了。

虽则简宁手头的银两已经足够她和孟夏二十年衣食无忧,然二人都不是那种能够坐吃山空的性子。既然决定在这儿定居,自是寻一些活计来做一下比较好。

只是前世简宁在秋山镇并没有做过什么活,难免也不大清楚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

这日,她特意提了些水果去拜访杨婶。

杨婶开门见是简宁,很是惊喜,忙地把她迎了进去。

“我正想说寻个机会去瞧瞧你,就怕你没空。”

说着,又热情地拿了好些昨日里二女儿让人送过来的鸡蛋给简宁。

简宁笑着推拒,道,“我今日来找婶子,是有件事情想向婶子打听一下。”

杨婶一听,忙道,“你有什么事只管问我,我保管你问什么都能给你答案!”

简宁自知杨婶的本事,便同她说了自己想寻活计做的事,倒也没有要求杨婶帮忙找,只让她给帮忙提点一下,在这镇上有什么活计可以做。

秋山镇的百姓大多小门小户,家中没有杂役奴仆,姑娘家也不若京城姑娘们那般养在深闺足不出户,少不得还要做些活计补贴家用。

杨婶对简宁要来询问活计一事也不觉得奇怪,只当她是寄人篱下,想自力更生。

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给简宁报了好几样正经小姑娘们可以做的活。

比如哪家有需要刺绣的、哪里有要浆洗缝补衣服的、哪里有收鞋垫的、哪里需要抄书的……

一串下来竟说了十几样!

简宁一一记住,本想做些绣活,然看到杨婶正在绣的喜帕上那活灵活现的鸳鸯时,还是放弃了,最后决定去书肆里头问问有没有什么书可以抄。

用过午饭之后,简宁和孟夏便去了书肆。

书肆很大,在镇子的东边,里头共有两层。

一楼是卖书的地方,共计十六个八层书架,上头摆满了各种书,从四书五经到游记话本,应有尽有。

二楼则是用屏风隔出来的雅间,专供文人墨客描字作画以及看书用。

简宁到时,书肆里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不少,却很安静。

因着平日里也会有不少小姑娘来书肆里买些话本啊什么的,是以,掌柜见两个小姑娘进来也没在意,依旧低头拨着算盘,道了句,“两位随便看。”

哪知那两个小姑娘却是径直来到柜台前。

“请问,这儿还需要抄书吗?”

掌柜从算盘中抬起头,见是两个不过及笄的小姑娘,讶异道,“你们要抄书?”

平日里来这儿问抄书的,多般都是些经济贫困的读书人,一来是靠此维持生计,二来能巩固所学知识。倒还从来没有小姑娘来问过。

简宁点了点头,“是的。”

掌柜上下打量着两个小姑娘,瞧着穿着也并不像富人家。

他笑了笑,道,“收倒是收,但要字写得特别好才行。”

虽说前些年因为陛下大力推举女学,不少平民家的姑娘都能够识得一些字,也能写一些字。但从能写到写得好,其中差距却是巨大的,若是没有专门的师父指点,没个十几年的工夫是做不了的。

看这两个小姑娘的穿着打扮,却不像是能请得起夫子的人。

简宁知道现在她怎么说都是无用,只有自己亲笔写几个字出来才能让掌柜判断行不行。

她笑了笑,道,“能借您笔墨一用吗?您可以看过我的字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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