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你不去做销售，真是浪费了人才。”虽然以前偶尔也会看钟明达做生意，但最多就是几块钱进价的卖几十块，没有什么震撼的——隔壁服装摊的陈姐，进价10块钱的短袖敢卖100块，还不是卖出去了。
钟明达笑的得意：“那是，要不是你钟叔我不去抢人饭碗，什么销冠那是妥妥的。”
说话间，一只翠绿的镯子又出现了小摊上。
跟刚才那只号称‘独一无二’的手镯长得一毛一样。
金琼琪见怪不怪的站起身：“钟叔，我先回去了，打包盒…”
“我自己会拿去还给你们院长的，你去吧！”钟明达捧起绿豆汤又喝了起来，这可不能浪费了。
回到象牙浩室趴着休息了一会，很快就到了晚餐的营业时间。
用水洗了把脸提神，金琼琪再一次挂上了标准的八颗牙笑容。
第一个客人就是中午1号包厢的王何为，还是灰色POLO衫，穿着皮鞋，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这一次跟着他的女子换成了大约30多岁，很有味道的女人。
彷佛中午压根就没有见过一般，金琼琪热情的招呼两人落座，王何为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您好，这是菜单，您先看看，我等下来点单。”金琼琪将菜单翻开，“今天的主打是法国蜗牛、香煎小羊排、果木牛排，有兴趣的话可以尝一尝。”
“不用了，我们自己看吧！”女人接过菜单，不屑的撇撇嘴，“什么法国蜗牛，都是骗人的。”
王何为立刻满脸赞同：“老婆你说的对，现在这些餐厅，就喜欢挂个进口的名头，其实都是国产的。”
走了一半的金琼琪差点没摔倒，她什么时候说这个蜗牛是进口了？
法国蜗牛的学名就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两人研究了一会菜单，王何为示意金琼琪要点单，他讨好的看着女人：“千文，还是你来点吧！这样的餐厅，我不熟。”
千文璀然一笑：“好。要一份罗勒面，一份肉丸面，两份例汤，再要一份焗野菌。就这样吧。”
金琼琪跟她确认完，干脆的下单，没有丝毫要推荐其他的意思。
“哦，你们这个柠檬水给我拿一壶过来。”千文毫不客气的吩咐。
“好的。”金琼琪爽快应下。
巧丽悄无声息的走到一边看她手上的单子，认真的道：“不错，比上次多了一份野菌。”
金琼琪被逗笑了：“他还是经常来吗？”
“昂，包厢大堂切换自如。”巧丽冲着金琼琪挤眉弄眼，“是不是很神奇？”
“他到现在都没有翻车，这个才是真神奇。”小声的交谈完，面上不显，给王何为一桌送上了一壶柠檬水。
上完菜，千文不断的让金琼琪过去，一会说意面味道不够正，一会说肉丸有味道，甚至还指责他们用了有毒的蘑菰来做焗野菌。
不要跟钱过不去，不要跟钱过不去…
金琼琪不断宽慰着自己，避免自己一时冲动把那盆焗野菌扣到这个叫千文的女人头上。
终于等到了两人结账的信号，金琼琪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桌客人，比她剩下的几桌加起来都累人。
“您好，一共228元。”
王何为抠抠搜搜的从钱包里抽出了两张红色，一张绿色递给她。
去收银台找回零钱，不等金琼琪把零钱还给王何为，千文已经很自然的接过了找回的22块钱。
想了想，把两枚一块钱硬币放到了金琼琪手里，自己把那张20的收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拿着吧！虽然你的服务水平有待提高。”千文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一副施舍的口吻。
金琼琪看了看手里的两块钱，觉得自己忍耐力又提高了。
“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第一波客人陆续离开，大厅不少桌子已经翻桌。
巧丽等俩人一出门就凑了过来：“怎么样？多少？”
看到金琼琪手心里的两枚硬币，强忍着不让自己爆笑出声：“慧姐，慧姐，金子这次有两块钱，比你多了一块呢！”
“客人叫你了。”慧姐瞪了她一眼，笑骂着，“一天天的。”
幸好接下来的客人没有像千文这样爱折腾人的，眼看着时间到了9点20分，她已经开始准备撤了。
餐厅的门开了，进来的两人让金琼琪傻了眼。
韵味十足的千文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个打着发蜡，穿着运动休闲套装的男子拉着她的手进来。
年轻男子的年龄看上去不比金琼琪大多少。
“还有包厢吗？”千文温温柔柔的笑着。
“有！1号包厢刚刚空出来了。”金琼琪机械的回答。
两人一进包厢坐下，就有些情不自禁，等到她点完单出门，两人已经嘴对嘴的亲上了。
金琼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要挂不住了，这都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金琼琪：我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我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
第6章
就连见多识广的慧姐也被千文和王何为的骚操作镇住了——这是跟我们店杠上了吗？
店里客人也不多了，大家也无心招呼了，凑在一起讨论那两人知不知道对方外头有人。
金琼琪已经一个学期没有来兼职，消息有些滞后：“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巧丽摇摇头：“这个，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都是那个男的。”
“想知道他们俩哪天会不会翻车。”边上上菜的小哥也凑了过来，“所以啊，你们这些女孩子，不要以为人家有钱就贴上去，看看，有钱人能有什么好人。”
巧丽笑眯眯的：“我觉得挺好，你看那个小白脸。可惜你太黑，不然…啧啧。”
小哥黑着脸走开了。
几个人聊着天，巧丽惊呼：“金子，快10点了！快去换衣服。”
金琼琪这才惊觉今天呆太晚了，换好衣服一看时间，332路的末班车已经过了。
只能去夜市等钟叔散摊，坐他的电动车回去了。
看着金琼琪垂头丧气的穿过人群，钟明达笑了：“怎么了？今天店里生意不好吗？”
“钟叔，你今天让我搭一下车呗！”金琼琪瘪着嘴，“我顾着跟他们聊天，忘记时间了。”
都怪那对夫妻，找小三就找呗，干嘛每次都到我们店里来，早晚翻车！
哼！
金琼琪在心里碎碎念，很是哀怨，对着钟明达继续说话：“我帮你看摊子。”
钟明达拿出小马扎递给她，笑道：“我这个摊子看啥，你先眯一会，不然明天没精神。等下我们早点走。”
正常夜市都是12点以后，那些烧烤摊子要是有客人，开到凌晨2点、3点也是有的。钟明达说了早点走，意味着最晚11点就会回去。
金琼琪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好意思，提前一个多小时收摊，说不定会错过好多生意，钟叔的生计都靠这个小摊的，他还会时不时给孤儿院捐钱，自己手边常常只留了一点点吃饭的钱。
“不好意思，请问这个镯子怎么卖？”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钟明达去边上的小摊给她买烤串了，金琼琪闻声抬起头，是一个娃娃脸的女生，留着齐耳的短发，笑着看金琼琪，眼睛又大又圆，嘴边还有若隐若现的两个酒窝，看上去跟金琼琪差不多年龄。
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是那个绿色的玻璃镯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
来不及疑惑，金琼琪赶紧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笑着回答：“这是新到的货，就剩这一个了，要是再晚一点就没了。”
她没敢说价格，若是别的，她也就说了，只是这个镯子白天还卖出了天价，这会她怕说高了把人吓走了，说少了，钟明达会觉得亏了。
拿出在餐厅里招待客人的架势，金琼琪跟对方攀谈了起来：“摊主很快就回来，可以稍微等一下吗？你是来A市玩的吗？”
娃娃脸女生——元智雅笑着回话：“是啊是啊，我在C市上大学，就想趁暑假来玩玩。这个摊子是你家的吗？”
“是我邻居的，我没赶上班车，他等下给我带回去。”金琼琪笑眯眯的，“C市的大学很难考吧？我刚刚高考完，不知道能考上什么学校。”
金琼琪心里其实有些担心，万一自己考得没有估算的那么好…
元智雅的眼神闪了闪，安慰她：“不管什么学校，离家近就好啦。”她一副苦恼的样子，“你都不知道，离家太远，放假回去都不方便。真的，你要是选大学，一定要挑离家近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