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大甘心，还想再让夙绥试试，却被对方一把搂住，从水中离开。
“你若真想学，不如先在我身上尝试罢。”
抱着她站到浴池边，夙绥撮指轻轻一捻咒，便将二人身上的水珠除净，又幻化出素袍披上，随意遮住身体，垂着眼睫笑盈盈地看她。
伏梦无红着脸点头，被她裹到一袭贴身睡袍内，轻巧地横抱到床上。
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场梦。
一场延迟了两百年的绮梦。
她同夙绥面对面跪坐，先摩挲，待得彼此的身子热起来，又相拥相缠。
伏梦无虽看过不少书，却从没真正试过。夙绥亦没有，但她看的书更多，边指点伏梦无，边感受细致的变化，方便自己掌握个度，以后不会弄疼伏梦无。
娇花垂露时，二人齐齐躺下。伏梦无探过去，指尖触及那花瓣，只觉湿漉漉的，一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来罢。”觉察到她的犹豫，夙绥温声提醒。
她愈加温柔的声音，激得伏梦无浑身传遍酥麻，终于大着胆子入内。
夜色将散，微光自窗外照来，投在交缠的二人身上。
“……这样不够。”
“还……还能继续吗”
“你尽管试，不必畏惧。”
“……”
房中时不时响起零碎的话语和低吟，唯独二人知其意。
第65章 醉寒宵
次日将近巳时, 伏梦无才悠悠转醒，意识却仍沉浸在昨晚的温柔乡里，抓着被子小声叨念：“绥绥，你还疼不疼了”
无人应她。
伏梦无闭着眼睛摩挲, 摸了半天没摸着昨晚抱在怀中的心上人, 忙努力睁开眼, 模模糊糊瞧见床边茶几旁坐着一抹红影。
夙绥如今已变为了成年狐族，无需再伪装身份, 一身素衣便换成她下界时穿的那件大红色华服。伏梦无睡醒时，她正捧着一只小杯子，贴着唇慢慢将杯中液体往里倾。
“你在喝什么”伏梦无披衣下床, 好奇地凑近，嗅到一股酒香, 又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个瓷瓶，“酒”
“松玉客栈的甜米酒。”夙绥放下杯子，转向她道。
“好喝吗我尝尝。”见她唇上还有酒液, 晶莹的一层，伏梦无有些心痒痒, 忍不住将脸俯下, 舌尖一触一舔, 趁机与那两瓣唇贴上了。
夙绥没有动，只是与她静静对视。感到舌尖试探着想要钻进来，她却侧过脸，抬手勾住伏梦无的下巴。
“昨夜, 你竟没有玩尽兴么”
她轻声问，见伏梦无赶紧摇头，眼眸当即一眯，笑道：“既然玩够了，怎么一大早又来索吻”
“我就尝尝米酒而已……”伏梦无心虚地偏过脸，正要退后，勾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发力。
夙绥捏好她的下巴，仰起脸吻去。她唇齿间还留有酒味，甜丝丝的沁人。
待将地盘占尽，杀得伏梦无丢盔弃甲瑟缩，她才携着一弯晶莹退出，瞧着伏梦无泛红的眼与脸颊，抿着唇笑，“还要尝么”
昨夜虽教了那么多，梦无到底还是小雏儿，胆子也不大，稍微逗一逗就经不住了。
“不要了不要了！”
伏梦无呜了一声，趁她松手时，赶忙绕到茶几另一侧坐下，边抹嘴，边拿起盛酒的小瓶晃了晃，咂着嘴道，“我还是不太喜欢忘貘族酿的酒，总感觉味道很怪，像是用香料调出来的……”
见夙绥亦点头，她眸光一亮，笑嘻嘻地问：“绥绥你还要喝吗我这儿可有好酒！”
夙绥轻咦一声：“什么好酒”
“你从前给我留下过一个仙酒方子，叫做‘问寒宵’。我拜托兄长寻来食材，按你的方子酿了一些。”
伏梦无边说话，边取出酒瓶和两只小巧的玉杯，满上酒，递了一杯给夙绥，“这瓶是我亲自酿的，封存到今年，正好是第一百九十九年，也不晓得味道和你酿制的像不像，你要不要尝尝看”
夙绥一怔，捧起她递过来的酒杯，朝杯中清亮的酒液看了一眼，“既然是你酿的，我自然要尝尝。”
她饮酒时，伏梦无拿过另一只杯子，却没有立即喝，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夙绥。
恢复为成年狐族后，这雪狐妖的气质愈发清冷了，伏梦无可以说是看着她从幼狐一点点长到现在这个模样，也算见证了她的变化。
她喜欢单纯温软的雪狐幼妖，却也不排斥现在这样略显清冷的妖仙。
她看着夙绥的薄唇抿上酒液，纤长的颈子随着吞咽微有动静。待夙绥将杯中酒液饮完，伏梦无才回过神，赶紧端起自己的酒杯喝起来。
“酒烈，莫喝这样急！”
她刚喝了两大口，忽听夙绥的提醒声传来，正要说无妨，却突然被酒液呛住，忍着不适咽下去后，掩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夙绥连忙侧过身，为她拍背时，蹙着柳眉，沉声提醒：“‘问寒宵’是烈酒，更是灵酒，你记着小口小口喝！”
“咳咳咳……好好好，全听你的，咳咳……”伏梦无咳了许久才缓过气，感到胸口有些疼，大概是咳嗽牵动伤势了，遂抬眸朝夙绥尴尬地笑了笑，拿起剩下半杯酒，倒真的小口小口抿起来。
夙绥给自己倒上酒，随口道：“方才我饮酒时，你看得很高兴。”
伏梦无正想着要怎么缓解气氛，夙绥这话恰好给她提供了机会，她眨了眨眼，顺着应了：“你饮酒时怎么还看我呀我养的幼狐终于长大了，长成了恢复记忆的心上人。心上人喝了我酿的酒，我瞧着自然很高兴。”
夙绥微微一笑，托起酒杯，仰头将刚倒上的酒一饮而尽。
“既然你爱看我喝酒，可要我代你喝”
她放下杯子，托着下巴笑吟吟道：“你是千灼的徒弟，赤狐族的划拳会么”见伏梦无点头，她缓缓道出规则，“那我们划拳罢，我若输了，罚酒；你若输了，我代你罚。”
伏梦无不解其意，但念着绥绥应该是想趁着有好酒的时候助兴，又转念想到绥绥的酒量不错，两百年前她们“洞房花烛夜”嬉闹时，她还差点被绥绥喝倒了，便应了她的邀请：“好啊，那我们来！”
但夙绥要拿起酒杯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止住夙绥的动作，“等等，一大早空着肚子喝酒可不行，容易醉还伤胃，我们去挑些下酒菜好不好就当是早饭了。”
夙绥倒不怎么在乎这种凡妖才讲究的规矩，闻言却还是微微点头，看着伏梦无飞速回到床边，穿起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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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玉客栈内仍设置着幻阵，不过夙绥已能轻松绕过这些幻阵，带伏梦无沿着正确的道路下楼。
伏梦无给夙绥挑了放香菜的牛肉片，盛了满满一盘，接着又挑了几样阴幽妖族最受欢迎的下酒配菜，转身去找夙绥时，发现对方也挑了食物，竟都是她喜欢的果脯与糕点。
看清她手中小碟与蒸笼内的食物后，伏梦无脸色微红，小声问：“你都记得”
夙绥轻笑，俯下脸道：“梦无喜食的东西，我怎会忘却。”
她一凑近，“问寒宵”独有的酒气便扑面而来。伏梦无被熏得鼻子痒，心也痒痒，双颊更加红了。
若这是在房间里，她竟又有些想亲吻现在的夙绥。
都说美酒配美人，却鲜有人知，美人既饮酒，就连吐息也勾人。
“那……那我们走，去结账。”伏梦无结结巴巴道，低下头朝柜台走。
夙绥却将那碗香菜牛肉放回原处，挑了些自己喜食的咸蒸糕，而后才跟过去。
结完账，自有妖侍用特制容器装上她们点的食物，方便她们带进房间。
二人等着妖侍处理食物时，大堂内的食客正闲聊着蟒妖的事。
“我刚听说三长老父子居然在族冢内养蟒妖，忒吓人了吧！”
“嗨！你这消息真不灵通，我两日前就知道了！”立即有妖族骄傲地仰起脸。
“兄台消息既然灵通，可有见过那蟒妖”
被这话一问，那仰起脸的妖族顿时蔫了下去，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据说那蟒妖正是大长老先前占卜出的‘灾星’，我要是见了她啊，那还不得被一口吞进肚子里，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你们信不信！”
马上有他的同伴调侃：“那哪能我们之中属你皮最厚，别让蟒妖消化不良了！”
“去去去！”
“……”
听了食客们的交谈，伏梦无想起夙绥已将蟒妖杀了，忍不住拉过夙绥悄声问：“蟒妖真的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