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何笑成那样+番外(55)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实在是慎王那边……”

太后拿过钱嬷嬷递来的鎏金烟斗吞吐了一口,喝断了她的话。

“行了!哀家不想听这些无用的话!”

“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舒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时至今日都留不得了,你去办。若再办不好,就准备好给你那一家子人收尸吧。”

“还请太后开恩,饶过奴才的一家吧!奴愿做牛做马偿还太后恩德……慎王临走前留下的人把闲漫堂围的跟铁桶一般……奴才实在无计可施啊……还请太后开恩……”

姜来薇声泪俱下,声断气乱地求着太后。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哀家今日把这话撂这儿了,一个月的时间,顾舒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死,死的就是你姜家一族。退下吧。”

姜来薇见再无转圜之地,只得应声退了下去。

姜来薇走后,太后将手里的烟斗猛然掷到地上,发起怒火。

“哀家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窝囊东西!要不是如今再插人进慎王府惹眼,哀家会留她这个蠢货至今?”

钱嬷嬷忙给太后顺气,劝道。

“太后万不可为个奴才动气,不值当。当初太后不是也怕选了太过拔尖儿的人让慎王猜疑么,这姜来薇虽这些年没什么建树,可到底在慎王府也算是扎下根了,这么多年慎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哼,但愿她这次不要再让哀家失望了。如今上官珩在匈奴打了胜仗,正要带军赶回来。哀家当初果然没看错他。”

“太后慧眼,怎会看错人。”

“哀家有预感,他回京后会马上动手,皇帝那边也不会留他太久。哀家当初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总得要些实际的。从前局势不明朗,怕惹皇帝眼,明面上没给他塞人。日后,他登基做了皇帝,这皇后太子只能是赵家的人。顾家现在没什么用了,顾舒容也不必留着了,这绊脚石要清清了。”

“太后,会不会太急。别因此把慎王惹急了。”

“不能再等了,眼下他不在京中,顾舒容又怀着孕,是悄无声息地除掉她的最好时机。这妇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是个好借口。”

“太后的意思是要跟着慎王起事吗?”

“哀家才不掺和。哀家倒想看看咱们那机关算尽的皇帝和这韬光养晦的慎王,谁更胜一筹。”

夜晚,上官珩巡查完后,回到营帐,卸下了身上的重甲。

“殿下,王妃的回信。”,林肃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上官珩,“过些日子陛下宣召回京的圣旨也该到了。”

上官珩拆开信,映着烛火看了起来。

那丫头的字依然写的歪歪扭扭,没什么精进。他不禁笑着摇摇头。

“阿珩,一切安好,勿念。

孩子很乖,也不折腾我。昨日他还轻轻踢我了几脚,应是想他父王了。

阿舒也有好好听话,乖乖吃饭,乖乖睡觉。没有偷偷出府,也没有莽撞嬉闹。就连你不喜欢的话本子,也没偷偷看。

阿舒这么乖,阿珩可要早些回来啊。

你要好好的,我和孩子在家等着你。”

上官珩看完后,折了起来,放入怀中。

“皇帝马上就会动作,你早做准备。还有闲漫堂那边你叮嘱好,任何不好的消息都不能传进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轮刺杀,她若听了消息,在那边会着急。”

“是。殿下放心。”

九月中旬。

闲漫堂院前的金桂香气清幽。大抔大抔的金黄花簇开在枝头,掩住了不少翠叶。

秋风一起,碎金满地。

顾舒容坐在藤椅上,捏起一朵落在肩头的桂花,放在鼻下细嗅着。

清香醉人。

阿珩,桂花都开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如今身子已重,也只得在藤椅上坐着看。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偷偷爬上树去摘桂花,还被上官珩抓了个正着。

思绪飘渺起来。

“顾舒容,你给我下来!”

他那时在树下仰头对她气哼哼地吼道。

她则抱紧了树干。

“殿下答应不生气,我就下来!”

“顾舒容,知错不改!罪加一等!”

她见他不肯松口,一时也不敢下去,玩心大作,抱着树枝往边上移了移,拼命摇起了一个枝头。

大抔大抔的桂花落朝他面上撒去,他挥手挡着,她见状一面大笑着,一面摇得更加起劲。

黄金雨般的桂花落在他肩上、头上,他一面气急败坏地威胁着她,一面眯着眼睛挥挡着落花。

她当时笑的太过畅快,结果把树枝压断了跌落下来。她还没来的及惊呼,就落到了一个充满桂花味的怀抱中。

她只得讪讪地笑着,将他肩头的落花拂落。

“我给阿珩做桂花饼赔罪好不好?”

想到这里,顾舒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看见落花,会想起他桂花味的怀抱;感到微风,会想起他凑在耳畔时的鼻息。吃着饭菜,也会想起他咀嚼膳食的样子。

“小姐!想什么呢!”

坐在树上采着桂花的菱儿附身冲顾舒容喊道。

“小姐是不是见我在树上欢快的很,心痒了啊!”

“我在想什么时候把你这丫头给嫁出去!”

菱儿听罢羞红了连,抓了把桂花朝顾舒容脸上撒去。

顾舒容赶忙用手挥开。

“行啊!菱儿!今日的桂花饼没你的份儿了!”

“别啊!我的好小姐。”

菱儿一听吃的没了,便蔫了脑袋。

顾舒容不再理她,转头对身旁的言嬷嬷吩咐道。

“一会儿把砚儿也叫来,咱们一起吃。”

午间,顾舒容夹了块桂花饼到砚儿盘中。

“快趁热吃,想什么呢?”

“没……多谢母妃。”

他勉力笑笑。

顾舒容却发现他眼眶通红,人也神思恍惚。

“怎么了,砚儿?你脸色怎这般难看?”

“可能……是刚才吹了风吧。母妃不必担心。”

他忙拿起筷子夹着吃了起来。

只咬了一口,却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砚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顾舒容放下筷子,替他擦着眼泪。

“母妃……父王他……”

“你父王怎么了!”

顾舒容忍不住紧张起来。

“父王他……他遇刺身亡了……”

砚儿早已泣不成声。

顾舒容顿觉头晕目眩。

不会的!不会的!她半点儿消息也没听到!他当应过自己要好好回来的!

顾舒容抓紧了他的衣袖。

“你哪里听来的!你骗母妃的是不是?啊?”

“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今日……今日去到门口捡风筝时听到的……只府里压了消息……”

怪不得!怪不得这几日都闭紧了大门……怪不得那些侍卫这些日子跟她跟的更紧了……

阿珩……

顾舒容腹部阵痛起来,她疼的捂紧了肚子。

“嬷嬷!嬷嬷!快扶我出去!我要出去看看!”

她站起身来,踉跄地往前走着,却一个没扶住跌坐下来。

“啊……”

她小腹剧痛,像刀子搅着一般。

“血……小姐……血……”

顾舒容低头看向裙子,殷红的血迹渐渐散开。

“来人!来人!去把郎中叫来!”

言嬷嬷一面冲外面嘶喊着,一面握紧了顾舒容的手。

“娘娘,娘娘您别着急!殿下不会有事的!现在一定要抱住胎儿……”

顾舒容觉得眼前越来越暗,只有大片大片的血光,身下的疼痛渐渐失去知觉,眼皮也越来越重……

“小姐!”

“娘娘!”

“母妃!”

不一会儿,肖郎中拎着药箱匆匆赶来,给顾舒容搭了脉搏。

“去!把产婆叫来!为今之际只有用药物催生!”

忙有丫鬟去叫来产婆。

这肖郎中是回春谷的弟子,众人都不敢怠慢。

他提笔快速写下了药方,交到了言嬷嬷手中。

“将此药煎来!我一会儿为娘娘施针,醒来后就准备生产!”

“肖郎中,如今才八个半月!这太凶险了!”

“娘娘怀孕之初就动了胎气,眼下又出了血,此时催生还有一线生机!再等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会没命!”

言嬷嬷只得依言朝药房里赶去。

顾舒容从睁开眼,就感受到身下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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