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民国]+番外(76)

作者:君琳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涂让跟她大眼瞪小眼,到底还是瞪不过涂谜的大眼睛,只能败下阵来。捏着钢笔运了运气,刷刷刷,嗯,两行过后,不过比涂谜之前多写了俩字,他也停了下来。

“继续啊!”涂谜监工监得非常开心。

“……嫚嫚,你就饶了二哥吧!”同样的理由,即便再是荒唐,只要是涂谜写的,就算涂谊会生气,也不会拿涂谜怎么样。可这要是他动的笔,那他离死也不远了!

“你之前不是挺开心的嘛!哼!”

“二哥错了!二哥错了!”

“起开!”之前不过是给涂让个教训,而且是她不想离开海城的,涂谊现在又对涂让怨念丛生,涂谜自然不会再让涂让替她背黑锅了。

瞧见妹妹终于愿意放过自己,涂让麻溜起了身,伺候着妹妹坐下,恭恭敬敬地递过钢笔,等着妹妹落笔了。

涂谜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眼一闭,牙一咬,再睁开眼,刷刷刷,下笔如飞,不到十分钟,一张信纸便写满了。

“这样能行?”瞧着信纸上写着的那句“大哥,我不想离开海城,这是咱家,我得守在这里亲眼看着小日本滚蛋!”涂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极度不确定地问道。

“难道你还能想到更好的理由嘛?”反正她是想不到了。

“……可这样会不会太敷衍?”虽然涂让也想不到了,但他总觉得,如果就这样寄回给大哥,他也一定会被他大哥打死的!

“敷衍嘛?要不然你来写?”涂谜斜着眼瞄向涂让。

“别别别!”涂让赶紧摆手,还是饶了他吧!他光站旁边看着都胆战心惊的,要是再让他写,他估计要犯心脏病了。

于是,给涂谊的回信,就这样潦草地完成了。嗯,他们其实不想潦草的,但实在是能力有限,所以,还好大哥远在重庆,一时半刻还够不着他们。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好了!

涂谜摩挲着长命锁,想着,大哥那么宝贝她,不到十岁便拿着自己所有的零用钱给她买长命锁了,应该不会揍她的吧?

就算是要挨揍,她其实可以躲二哥后头。大哥揍完了二哥,气应该也差不多消了,顶多就是骂她两句,没事的!

涂让正被涂谜奴役着黏信封呢,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想到,难道是大哥又在骂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咱们的小涂谜也是坑哥的一把好手,O(∩_∩)O哈哈~

今天有事更晚了,抱歉!爱你们,么么哒,明儿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教养与稀奇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收到涂谊包裹的这天晚上,涂谜梦到了涂谊。不,准确来说是,根据原身的回忆,臆想到的涂谊。

梦中的涂谊还是个孩子模样,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眉眼还未长开,只那周身的气势,却是与涂谜摆在床头柜上那张全家福里高大挺拔的涂谊,极为相近了。

涂谜见他绷着一张小脸,面色严肃地对着旁边四头身的小男孩说着什么。瞧着小男孩的眉眼,涂谜便知,这是小时候的涂让。

至于涂谊到底说了什么,梦中涂谜是听不清的。但原身的记忆告诉她,这场景铁定是原身刚出生,涂谊要给涂谜买长命锁时,跟涂让发生争吵的那次。

原身曾听管家文伯讲过,她刚出生时,整个涂家都异常开心,尤其是家里的三个男主人。

涂谜的父亲涂海,在涂家老宅为女儿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涂谊和涂让年纪小,便整天围着妹妹打转,然后,涂谊便听了一耳朵有关小孩洗三的习俗。

于是,涂谊便生出了要给妹妹添盆的念头。至于要添什么,涂谊谁也没问,带着几个男仆去了海城老字号的银楼,小大人似的寻摸了许久,最后看中了一只造型古朴的长命锁。

只不过,对于长命锁的材质,涂谊还是有些不满意的。银楼的掌柜倒是给了个解释,这银器辟邪,对小孩子尤其好。涂谊将信将疑地看了长命锁半天,最后还是拍了板。

仆人瞧着大少爷满意了,便准备付钱,却被涂谊拦下了。这是他送妹妹的礼物,自然是要自己付钱才行。出来的时候,涂谊便将自己攒的零用钱全部带在了身上。结果,付账的时候一数,还差了两个袁大头。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银楼掌柜怕涂谊面子不好看,赶紧摆手,准备说算了。可涂谊却不是个爱占人便宜的,让仆人替他补上数,回家后便直接去了涂让屋里,从他藏东西的小箱子里拿了两个袁大头,还给了仆人。

那会儿涂让还小,其实并不是很懂钱的用处。只他知道钱能买糖吃,现在涂谊拿走了他的钱,便是拿走了他最爱吃的糖,于是,一瘪嘴就哇哇大哭起来。

然后,他就被涂谊教训了。等管家文伯知道两个小少爷吵架赶紧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涂让抽抽噎噎地站在一旁,乖乖听着他大哥给他讲兄友弟恭呢。

文伯瞧着,笑得不行,回头告诉了涂家夫妻俩。又有亲朋好友听说了,一个劲儿地赞涂家两兄弟是好孩子,也是令涂家夫妻俩与有荣焉。

好日子过得总是特别快,在涂谜两岁的时候,涂家夫人宓云过世。涂海与宓云伉俪情深,一时不能接受,大病不起。管家文伯又要照顾涂海,又要看顾家里的生意,还要看着小少爷小小姐,一时忙得晕头转向,于是,涂谊便把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接了过去。

这一接便是二十年,即便后来涂海从妻子过世的打击中走了出来,涂谊还是肩负起了教养弟妹的重任。

所以,涂谜是涂谊从小一手带大的,对大哥的感情比对父亲还要亲;所以,即便年纪大了,不再适合戴着那只长命锁了,但涂谜还是一直戴在身上,舍不得换掉。

“嫚嫚?嫚嫚?”

“嗯?”涂谜睁开惺忪睡眼,茫然了片刻,才发现站在床前的涂让,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含糊地问道:“二哥,怎么了?”

“嫚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涂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涂谜还没下来,以为她想睡懒觉,便嘱咐李婶别去打扰她。结果眼见着这都上午十点多了,涂谜房间里还是没什么动静,涂让便着急了。还好他刚刚摸了涂谜的额头,并不烫,不然,他现在已经在送涂谜去医院的路上了。

“……没有啊。”做了一晚上的梦,即便醒了,涂谜的脑袋还是不怎么运转得动,反应了一会儿,才闹明白涂让的意思,慢吞吞地答道:“我梦见大哥了。”

“哦。”怪不得呢!肯定是昨天写了那封信,心里正虚着呢。晚上做梦梦到被大哥骂,也挺正常的!只是,看妹妹这样,明显是被大哥骂的不轻。哎!真可怜!

涂让一时想岔了,很是同情地摸摸妹妹乱糟糟的头顶,轻声安抚道:“别怕,大哥在重庆呢,一时半会的还够不着咱们。”

“……”听完这话,涂谜更蒙了。

兄妹俩鸡同鸭讲了半天,涂让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把涂谜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等涂谜洗漱好,涂让带着她去了理查德路的俄国咖啡餐厅。

那里不仅能吃到还算地道的大列巴,看到许多花枝招展的俄国姑娘,一楼进门的地方还摆着两台摇银机。

这是涂谜头一次在民国看到后世老虎机的前身,虽然知道铁定会被坑钱,但还是饶有兴致地换了十只筹码,然后,那台摇银机果然不负所望地,将她的筹码都吞了下去。

涂让看她玩得开心,便想着再多换一些给妹妹玩,却被涂谜拦下了。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更何况她就只是瞧个稀奇而已。

兄妹俩回到座位,服务员正好端着盘子过来了。涂谜和涂让边吃边聊,就聊到了涂谜生日会的事。

“你真不准备办个化妆舞会啊?”虽然之前被涂谜拒绝了很多次,涂让还是不死心。

即便涂谜说的有理,现在海城的局势这么差,涂让的身份又敏感,还是尽量少往家里招人为好。可再怎么说,这都是妹妹二十岁的生日,涂让怎么可能委屈涂谜呢!

“不办,请一堆不熟的人来家里,还要招呼他们,想想都觉得累。”涂谜还是摇头拒绝了。

“那行吧!”看她态度坚决,涂让也就不再劝了,免得罗里吧嗦地惹妹妹烦心,便转移了话题:“那你想好都请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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