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64)

作者:绮里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收了笑声,反问道:“那又如何?”

许氏张口结舌。

她面上红的要滴血,又是羞恼、又是愤恨,容晚初已经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仍旧沿着回廊往前去了。

女官挡住了许氏的脚步,道:“许姑娘,我们娘娘护短得很,您也不必让我们为难。”

凤池宫的众人都过去了,许氏听见队尾有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的声音:“娘娘要带了翁姑娘回宫去,难道真要荐翁姑娘也做娘娘?”

另一个笑道:“我看也难说得很,兴许娘娘就喜欢这样直率天真的呢……”

一行人越走越远了,声音也愈低至不见。

连宫人都说容贵妃喜欢直率天真的,却分明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许氏恨恨地跺了跺脚,看着那拦着路不肯移动的女官,赌气似地道:“你在这里干巴巴问我有什么用?翁氏落了水,同我又有什么相干?现放着一个恨她恨得眼都绿了的在那里,你们一个个却都跟瞎子似的,问都没有人问她一句……”

天色擦了黑,三、四名绯、紫色袍的大臣从殷长阑的书房中退了出来。

值勤的龙禁卫送了几位大人出宫。

李盈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殷长阑靠在椅子里微微闭着眼养神,听见他的脚步声,问道:“怎么了?”

他虽然没有睁眼,李盈却仍下意识地露出满面的笑来,小心翼翼地道:“凤池宫递来的消息,贵妃娘娘说,今儿宫里有娇客,不便同您一处用膳了……”

殷长阑就“嗯”了一声,问道:“贵妃今日遇上了什么事?”

“奴婢也是听娘娘身边的人提了一嘴。”李盈知道他同几位大臣在书房里闭门说了一整日的话,从他声音里听出浓浓的疲倦来,就简明扼要地道:“储秀宫的秀女翁氏落了水,如今查出来是人为,娘娘因此把翁氏带回了宫里照料些时候。”

殷长阑点了点头。

翁明珠的事只在他耳边一过,并没有挂在心上,只问道:“贵妃单说了不能一处用膳?”

李盈怔了怔,没想到皇帝的心思连这上头也用着,忍了忍笑,道:“确是这样说的。”

殷长阑心情微霁,只看了他一眼,就敲了敲桌子,道:“传膳罢。”

李盈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没想到晚膳过后,殷长阑的御辇到凤池宫门口的时候,等在外头的女官却当真不见有意外之色,只含笑将殷长阑迎了进来:“娘娘在闻霜坞等着陛下。”

李盈目瞪口呆。

难道这也算是陛下和贵妃娘娘的约定?

他一面在心里不着边际地反思着自己的失职,一面同手同脚地跟着殷长阑进了仪门。

暖坞里也已经换上了琉璃窗,灯火无遮无拦地照进积雪的庭院,当窗读书的少女听见中庭的声响,侧过头与殷长阑对视,一双杏子眼含了笑意,起身往门口来。

作者有话要说:

殷七:听说有人要给我纳妃?

晚初:你在想peach,明天就全送走。

第44章 玉漏迟(4)

容晚初在春意融融的暖坞里,单穿了件软而薄的羽裳, 这样不管不顾地往门口来, 让殷长阑不由得皱了眉, 大步流星地跨了过去,将女孩儿拦在了房门里头:“胡闹。”

他身上还有些深夜踏雪归来的凉意,冷侵侵扑面而来, 扎人的骨。

容晚初却笑吟吟地踮起脚来, 拿手心贴了贴他的脸颊, 道:“外头这样冷?”

女孩儿掌心温热而细腻, 贴在面上时, 仿佛微微粗粝的肌肤都跟着润泽了。殷长阑眉峰微缓,声音也跟着柔和下来, 道:“起了风,比白日更冷许多。”

他抬臂将容晚初的手握在掌中捏了捏, 旋就放开了, 又勾着她的肩往里间轻推了一把, 道:“先进屋去吧,我身上冷, 不要扑了你。”

他在门口的熏炉边上烤了片刻, 跟进来服侍的宫人和内侍就簇着他往槅扇后头去更衣。

容晚初低着头收拾方桌上被她放得横七竖八的书册, 就听见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男人一面理着玄色宽袍里的雪白袖口,随口道:“今日怎么没有回房去休息?”

“同明珠说了一回话,这里倒比后头方便些。”

闻霜坞里设的是火炕, 炕桌上摆满了容晚初前头放下的书,女孩儿埋着头一本一本地捋着,殷长阑在她对面坐了,就伸手过来帮忙,一面听她闲闲地说话:“送她走了,我也懒怠挪动,索性就宿在这里。”

“明珠?”殷长阑为这个亲昵的称呼微微挑了挑眉。

容晚初知道他不清楚这个,就跟着解释道:“就是翁御史的女儿。”

殷长阑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口,微微地沉默了片刻,才道:“如今你是掌持宫闱的贵妃,还是少同这些秀女关系太过亲密才好。”

容晚初只觉得这话有些隐约的酸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正一摞书敦在桌上,骨节修长的手指掐着齐整的书册,面上神色平缓,眼睫微微地垂着,像半轮质地细密的扇。

她为自己的这一点错觉,忍不住地掩口轻轻笑了起来。

殷长阑一撩眼皮,唇角还衔着淡淡的笑意,问道:“什么事这样好笑?”

容晚初下意识地道:“没什么。”

她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话题,道:“前头的秀女们已经在储秀宫留了这样久,验看要到年下了,总不成大过年里还这样没名没分地拘着人家。”

殷长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把自己手中这一叠书拢齐了,又把容晚初手里的几本抽了出来,堆放在上头,就站起身来,把一整摞书都抱在了怀里,往书架前头去。

容晚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微微地抿了抿唇,又道:“你要不要抽个时间亲自见一见?”

“我见她们做什么?”殷长阑有些诧异地反问了一句,道:“你做主就是了。”

容晚初嘴角忍不住高高地翘了起来。

她道:“今儿明珠落了水,宫里积年的嬷嬷审了这一日,虽然还有些疑点没有全厘清,总归也逃不出眼红心热、争风挑尖,为了份位前程,等闲就要人的性命。”

殷长阑把臂上托的书一样一样循着签子插回书架里,一面耐心地听着她说话,察觉她说到这里,忽而停住了口,就回过头来看她,温声道:“可是吓着了你?”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容晚初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哪里就吓住了我。只是我心里觉得,这还不过是几名秀女、搏一个影子都没有的前程,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倘若往后这宫里进多了人,只怕斗起法来比这凶狠得多……”

男人结了细茧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面颊。

容晚初顺着他的力道仰起了头,殷长阑身材高大,站在炕边俯视下来,桌边摇曳的灯火映进他眸子里,使他的眼瞳泛着火焰和金水的光泽。

“不会有更多的人。”他声音温柔,像是安抚,又像是一种隐秘的誓言,容晚初怔怔地凝视着他,听他含/着笑意,声音沉邃而温和,道:“把她们都遣送回家也好,怎样处置也好,你做决定,我来下这道旨意。”

容晚初眨了眨眼。

蝶翅似的睫羽震颤了几回,殷长阑放开了握在她颊边的手,顺手拧了拧她的琼鼻,低声笑道:“傻丫头。”

容晚初还未全醒过神来,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才不傻。”

殷长阑从善如流地道:“你不傻。”

他在容晚初反应过来之前转移了话题,问道:“翁氏的事非常复杂?还需不需要人手?”

容晚初被他带走了思绪,就有些怅然地摇了摇头,道:“利益相关,话说出口都虚虚实实的,我宫里的人到底在我身边服侍的日子还短,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也……”

也未必就能如臂指使。

殷长阑微微沉吟了片刻,就扣指轻轻地敲了敲桌板。

骨节与漆木碰在一处的声音清脆,容晚初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

窗外却掠过一条瘦长的黑影。

那一点暗影如一片黑漆漆的叶子,又像是一只潜行的夜蝠,在容晚初眼角的余光里一闪,就垂着手立在了槅扇底下。

外头早就刮起了风,这时有细而尖锐的风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隐隐地响起来,殷长阑亲自转身走了过去,将槅扇外的窗屉微启了一条窄缝,被他伸手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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