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11)

作者:绮里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柳惜无父无母,养母因为在柳州城外捡到了她,就为她取姓为柳。

上辈子,容婴也曾经跟随容玄明走过这一回。

他们兄妹感情一向亲密,那时大约容婴也曾经想要进宫来见她——但那一次,她正因为秦氏的张扬而心中积郁,又乍然地知晓了容婴会跟着容玄明一同出征的消息。

她心中堵着一口气,没有见他。

她半晌都没有说话,容婴转回头来,就被她面上的泪珠吓住了。

“晚初,晚初。”

他一叠声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是在这宫里受了委屈,有人惹了你的不开心?还是因为我要走了没有提前同你说?”

容晚初泪珠掉得汹涌,抿着唇没有说话。

容婴一时慌得手脚都无处安放。

他索性道:“罢了,罢了。晚初,我不去了。哥哥哪里都不去,就在京中陪着你……”

容晚初却摇了摇头。

她张口就有些哽咽,话语说出口时也断断续续的,道:“哥哥,只管去吧。”

少年点星般的眼睛里是日光般的挚诚关切。

容晚初隔着眼中迷蒙的水雾,这样看着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或许有一天,他们兄妹还是要各走一方。

他会变成第二个容玄明,也会把她像他们的母亲一样祭献。

——但他如今还不是。

她轻声道:“哥哥,替我也好好地看一眼。”

容婴神色忧虑地注视着她,容晚初低下头去,将眼底的水汽都拭去了,道:“哥哥,我没有事的。这里也没有人能欺辱我……你去看一看吧,回来也同我说一说。”

容婴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他仍有话说,未及开口,落地罩外忽而有阿敏的声音传进来:“娘娘,大公子,陛下使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开始:

赵王:陛下幼主,吃软饭可矣。

殷七:朕就不是靠女人的人。

到后来:

殷七:软饭真香,可惜你们都吃不起。

赵王:?????

第10章 终身误(1)

容晚初温声道:“进来。”

阿敏脚步轻/盈地进了门。

尚服局为女官准备的冬日宫装是秋香、水红两色,掌持着各宫庶务的女官身份贵重,不似粗使宫人一般需要时常在外奔走,因而薄薄的丝绵质地并不十分挡风,却十分的合身,宫绦束着款款的腰/肢,显出年轻女郎纤柔的身形来。

她装饰简素,耳中却挂了一对赤金丁香的耳珰,随着举止一颤一颤的,十分的俏皮可爱。

容婴跟着容晚初转过了头。

阿敏抿着唇笑了一笑,在地中重又福了福身,声音轻快地道:“九宸宫的蔡公公过来,说陛下知道您夜里顶风冒雪地折腾了一回,又在太后娘娘面前自请祈福,因此迟些特要来探望娘娘。”

容晚初长眉倏然皱了起来。

容婴目光只在阿敏身上停了一瞬,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容晚初的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神色,不由得肃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容晚初静了静,道:“不妨事。”

容婴没有那么容易被哄过。

他道:“我也听说宫中夜里出了事,太后娘娘火急火燎地把他都请进了宫来,却如何还同你有关?夜里下着那样大的雪,他们做什么折腾了你?”

容晚初道:“原是陛下不知怎么厥了过去,如今已经好了,哥哥也不要出去打听,免得教有心人说哥哥窥伺宫闱。”

容婴却敏锐地察觉了问题的所在:“昨日夜里你没有同陛下在一处?”

他问得直白,容晚初不由得嗔道:“哥哥!”

她上辈子十年里都没有教升平皇帝近过自己的身。到后来她在宫中气候已成,容家人想反对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默许了这个决定。

重来一回,她没有想过这件事在容婴这里反而成了问题。

她放缓了声音,柔声道:“哪有人家哥哥插手妹妹这种事的。陛下到哪个宫里去是他的自由,横竖我是贵妃,除非他立了皇后,不然都越不过我去,我还乐得轻松呢!”

容婴面色铁青。

他强压着声音,然而怒气依然从字句中压不住地溢出来,道:“我就知道容景升做不成些许人事。当初送你进了宫,我不过是想着你不爱在那个家里,看着他的面上嫁进宫里,能少受些委屈。”

容晚初握了握他的手,道:“哥哥,我并没有受委屈。”

她侧过头去看了看阿敏,道:“你先下去罢。”

阿敏有些惊讶地问道:“娘娘不出去谢恩么?”

容晚初就察觉到容婴的手臂绷得更紧了,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又安抚地拍了拍。

容婴微微闭上了眼。

容晚初目光淡淡的,笑容也淡,静声道:“不必了。你便说我知道了,拿封厚赏,送了他出去罢。”

阿敏面有难色,不由得就将头转向了容婴,眼神有些期盼,像是盼着他开口劝一劝似的。

容晚初微微加重了语气,道:“去罢。”

阿敏顿了顿,到底福身应了声喏,退了出去。

被掀动的帘珠微微地摇曳,发出玲珑的清响,维系着室内的宁谧气氛。

容晚初放开了握在容婴臂上的手,却没有转回头来看他。

她的视线落在窗前,积雪原本在窗屉下积了一层,这时候已经被宫人扫去了,光重新盈满了明瓦的窗格。

窗台上摆了盆碗莲,原是她在家里时就养的,到十月里都没有开花。

她舍不得,到底带进了宫里来。

冬月里天寒,荷叶早就失了翠意,细细的茎干支离地立着,枯色的叶半倾半颓,斜斜撑在水面上。

她定定地看了一回,才敛了睫,柔声道:“哥哥,你也说过,我进宫来原是为了离开那个家。”

容婴生硬地道:“却不是为了让你守活寡。”

容晚初被他的话逗得开怀,“扑哧”一生笑了出来,又被他瞪了一眼,掩了掩笑意,才道:“如今这位皇帝是个什么性情,哥哥难道不知道?”

“我也不怕同哥哥说,也不怕哥哥笑我。要我与这样一个人同床共枕,我心里才委屈呢。”她眉目盈盈的,眼前就闪过梦里那个人的影子来。

一见误终身,不见终身误。

她爱过了一个人,便是注定后来的一生都不能与他相见,也愿意抱着那些瑰丽的过往,为他守上一辈子。

这样的一生,纵然在旁人看来或许失于孤寂,但她心中的欢喜,却未必比那些俗世圆满的夫妻更少。

容婴是何其聪慧的男子。

他几乎顷刻之间就问道:“晚初,你心中有了谁?”

容晚初笑容微凝,反问道:“哥哥何出此言?”

容婴神色微郁。

他没有追问,而是低声道:“晚初,当日/他选你进宫时,哥哥也曾问过你,可曾有心仪的男子。”

——那时到现在也不过一、两个月的工夫。

他眉眼间有些自责,让容晚初心中微微抽痛。

她柔声道:“我并没有想嫁的人。那时也是我自己选的进宫这一条路。哥哥,并不是你耽误了我。”

这样说着,半是安抚、半是打趣地道:“我也并没有被谁诱骗,你不必这样的草木皆兵。倒是哥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为我娶一位合心意的好嫂嫂了!”

容婴凝视了她半晌,似乎是确认了她说的都是真的,才徐徐松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向来心中有数。哥哥只盼你不要受了委屈。”

他看了看屋角的自鸣钟,站起身来,道:“时辰不早,我也先出宫去了。大军开拔时日未定,到那时我再使人送信进来给你。”

又按住了容晚初的肩,阻止了她站起来的动作,温声道:“外头天寒,你不要送了。”

帘栊摇动着,细碎的珠结很快就模糊了他的背影。

房中只余下容晚初一人,她微微垂下眼睫,视线落在虚空中失去了焦点。

李盈打发走了报信的干儿子蔡福,轻手轻脚地走回了暖间的落地罩底下。

皇帝从太庙回来之后,又一头扎进了书房里,这半晌都没有出来过了。

他悄无声息地又立了许久。雪没有停,外头的天色已经沉得看不见光。他看着自鸣钟上的刻度,踟蹰了片刻,才壮着胆子向内间开口,轻声道:“大家,时辰已经酉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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