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清看着他的眼睛,其他想看出他是怎么了、或者是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了他不高兴,但是吕夕的眼睛一直不看他.
聊清微微垂头,他的眼睛看着吕夕的眼睫,轻轻的开口:“那我做好饭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吕夕说,“我筑基了,早就能辟谷。”
聊清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吕夕已经转身按了电梯上了26楼。
聊清在原地站了两分钟,声控感应灯早就暗了下来,他在黑暗中回想吕夕刚才的表情、气息、心跳、情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为何如此的答案,吕夕是头一回这样,明明是在疏离他,但是表面还装作什么也没有。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得不到答案。
而今天吕夕又提醒了他一点——吕夕已经能辟谷,吃食其实可有可无,那么他一直以来认为最能栓住吕夕的厨艺,其已经不再靠谱。
他有些恐慌的想,吕夕是不是厌弃他了?
他拿出手机和吕夕发了好几条信息,吕夕并没有回应。
他上了26楼,他们之前的家已经被设置了结界。
………….
吕夕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独他一人 ,没有开灯,在寂静的黑暗里足够能让人冷静。
吕夕终于能好好的捋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的下午在庙里的一切都十分古怪,庙很古怪、聊清很古怪、消失的因罗也很古怪,逻辑也很古怪。
会不会是在什么幻境 ?毕竟因罗出现了。
会不会聊清是幻觉,在太行山也发生过这种事。
这一切都能让人理性的思索,只有一点——聊清是否记起来了。
这才是吕夕最害怕也是最在意的。
好不容易和过去斩断了因果,聊清如果记起来了,那该如何?还能和以前一样的面对他吗?
仇恨和恩怨一剑已经了断,如果斩断了仇怨,可是此前的情谊呢?
年少时的兄长、师兄,他敬仰、崇拜的对象,照顾他长大、指点他修行、指引他方向的人。突然间记起来往事,发现乖巧的师弟竟然成了自己的伴侣,逼迫他认主、严苛的调.教、又引诱他与之发生关系。
他会如何看我?
这一切吕夕在一开始就已经想过,但有可以的逃避、选择性的搁置,就如完好鲜洁的表皮干干净净,掀开是无数污黑脏象难以处理,甚至还会污染到表皮,所以尽量不去掀开。
但是现在一根绣针划破了表皮。
一开始逃避、搁置,就是因为无法面对,吕夕没有找到更好的处理方式,也不想听已经记起往事的聊清任何一句话。
被责骂、被嫌恶、又会在撕开鲜血淋漓的往事,任何一种结果都不是吕夕想要的。
吕夕一直希望他永远也不要记起生前的事,希望两人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平静的生活和修炼,什么隔阂都不要有。
可是现在………
聊清真的记起来了吗?
吕夕又努力的回想,当时的聊清态度奇怪、话语含糊,仅仅凭一句“正邪不两立”的确不能判定。
万一没有呢?万一聊清只是猜测呢?
一切皆有可能。
吕夕冷静下来,他决定明天回万和城,至少要问一问,要确定下来。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冷战只会给双方更大的伤害。
万一不是呢?万一庙里的都是幻境,万一聊清只是随意猜测,那聊清无缘无故被冷待岂不是非常不好受。
就算、就算真的记起来了,也一定有办法处理的吧?
原来的家就算没有灵石和法器加持,常年灵气晕染的房子空气清新,灵力十足,吕夕枯坐在椅子上毫无睡意,索性入定修行。
入定修行能静心清神,摒除杂念,黑暗中似乎万籁俱寂,他的气息平稳的运行。
突然间,有人在他耳边唤了声:“夕儿。”
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啦!
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学业有成,工作顺利!
第205章 出现心魔
吕夕茫然的睁开眼, 月色从木格窗外映照进屋, 院前的千年桃树映着点花影, 头顶黄粱, 台前倒挂着聊清昨日采来的花。
“夕儿。”
吕夕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他转头一望, 聊清躺在他身边,接着是坐了起来。
聊清轻轻的说:“今夜月色皎洁,并无雷声, 夕儿怎么突然惊醒?”
吕夕茫然的坐在床上, 他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 乌黑柔顺的头发卷在他手心,冰凉柔软如丝绸一般。
“我……….”
吕夕似乎想说什么, 思绪与记忆一拥而上, 但到了喉咙突然又尽数熄灭, 他喃喃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你, 在另一个世界,车水龙马、星光闪耀, 无需灵力也能在天空飞翔………..”
聊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夕儿乖, 睡觉了……….”
聊清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吕夕柔软的长发里, 他似乎在轻轻抚摸他的头皮,渐渐的,吕夕感觉到他近了一些,他长长的睫毛在月色的光芒下呈现出花纹一般的阴影, 他垂着头,突然开始亲吻吕夕。
吕夕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推开:“师哥,你做什么?!”
聊清的目光迷离,一只手摸在吕夕的后颈,声音轻哑:“做一些夕儿喜欢的事,夕儿别怕,不会有人发现的,师父最近外出了。”
吕夕慌忙的起来,有些抗拒的将他推开,聊清轻笑着又将他按在床上:“夕儿不是最喜欢这样吗?今夜是怎么了?”
“不、不是!”他几乎是惊慌的喊道,“我没有!”
“没有?”聊清的眼睛在夜晚略显狭长,上挑的弧度迷离深邃,瞧着人时带着点魅惑,他的鼻尖贴在吕夕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让吕夕的耳朵发痒,他的声音哑了起来,“可是,不是夕儿勾引我的吗?”
“不是……….”
聊清嗤笑一声:“夕儿别怕,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做炉鼎自然不再话下,反正我是你们吕家的一条狗。”
“你说什么?师哥你说什么?”吕夕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吗?”他轻轻的解开吕夕的口口,口口吕夕的脸,“我是你们吕家的狗。”
吕夕张口想说什么,但是聊清突然捂住他的嘴,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口口,一瞬间简直疼得要命。他动作凶狠粗暴,像是报复,又像是施刑,他不停不歇,又快又狠,吕夕挣扎着从口口爬出来,又被拖了上去。嘴被捂住,无法出声、无法呼喊,他双目睁大,遥遥看着身上的人。
聊清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
他的衣服散乱,露出了胸口的剑伤,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冰冷,慢慢的,就好像冰冷的钢铁、无法融化的雪人,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他就像在被一具冰冷的机械肆意侵犯,但是他有着聊清的面容与皮囊、外加吕夕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冰冷眼睛。
“我自小家门全灭,承蒙师父捡回尸傀门修炼,性命修为皆是你父亲所赐,彼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你母亲难产而死,你可是他唯一血脉,你的性命大于天,我正好作为保护你的盾牌,为你出生入死不在话下,你要是伤一根毫毛,我便遭一顿毒打………”他轻轻的笑,“少爷、夕儿、我的好师弟,你很崇拜、很仰慕我吧?勾引到了仰慕的人,很满足吧?”
吕夕几乎要窒息了,被侵犯的疼痛和被死死捂住嘴无法诉说的痛苦,永远不及聊清轻描淡写带着笑意说出的话。
他睁大双眼、涌出眼泪,无声的哭泣也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他想反驳、想呐喊、想争辩,但是聊清冰冷的看着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双目红红的,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
“哭?你以为哭就行了?”
画面一转,吕夕突然出现在白天的庙里,聊清冷冰冰的站在他面前,失望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师哥?我把你当弟弟一样!你竟然是这样对我!”
吕夕张口,他喉咙哑哑的,没有发出任何反驳的声音,聊清似乎是痛恨的模样:“我入魔道,犯下大错,你杀我可是恩怨两清了?可你为什么要将我做成尸傀驱使,又将我用作炉鼎?你就这么恨我吗?”
吕夕连忙摇头,他仰头望着聊清的眼睛:“不、不是的师哥,我没有恨你、从来都没有!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