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你对不起我什么?”
秦姝说:“早知道爱上我,会让你变得这么痛苦,害你被毁大好前程,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秦姝泪眼朦胧凝视着面前这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她忍着心痛,告诉他:“我后悔爱上你了。”
盛朗苦笑。“后悔...”
他突然弯下腰来,像拥抱阳光和生命那样去拥抱她,吻风吻雨一样激烈地亲吻她。
狂风暴雨过后,顽强的小草在细雨中瑟瑟发抖。秦姝躺在桌上,浑身乏力,连手指头都因为疲惫而丧失了蜷缩的能力。
盛朗坐在椅子上,动作慢条斯理地将纱布缠在胸口,只是缠个纱布,也被他演绎出优雅的视觉感。
盛朗穿上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他站起来,回过头来盯着秦姝,眼里没有一点阴霾。
他看上心情不错,刚得到满足的人,心情是不会太差的。
“小姝。”
秦姝眸光转动,没应声。
盛朗走过来,弯下腰,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时,秦姝听到盛朗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秦姝望着盛朗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忽然感到委屈,一个人躺在桌上,把所有眼泪流干。
·
秦楚收到下属传来的消息,得知秦姝与盛朗一起吃了饭,吃完饭后还把天台的玻璃墙升了起来。
那玻璃墙一升起来,里面的人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别人就别想知道了。
秦楚能猜到盛朗与秦姝做了什么。
他心情很复杂。
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就连陶如墨走进屋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我刚才听姑姑说,爷爷身体抱恙,爸跟大伯他们把他送到了医院。”陶如墨一边说,一边将今日份的营养晚餐摆到桌上。
秦楚收回神识。
听说爷爷身体抱恙,秦楚自然是关心的,他忙问:“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听说爷爷之前体检的时候,查出患有肺癌,已是中期。老人家老了,癌症可能是恶化了,病灶变大了。”
秦钟的确是老了,人一老,就各种毛病缠身。
秦楚点点头,说:“的确是这么回事。”癌症晚期病发后,老人家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多则三四月,短则二十多天、一月。
“在哪家医院?”
陶如墨无奈地冲秦楚摊手,“你还得卧床休息,等你能下床行走了,我再陪你去看他。等会儿吃了饭,我和叶大哥他们一起去看看爷爷。”
“也行。”
吃了晚饭,陶如墨便跟叶知温他们一起去京都一家口碑最好的私人医院探望秦钟。
两人到的时候,发现秦钟的病房门口聚满了人。
走廊上吵闹不停,护士在焦急地跟张诗文解释什么,秦怀瑾正在跟秦家三伯通电话,秦家大伯则沉默地靠着墙站着,一脸深思的样子。
陶如墨与叶知温对视一眼,都感到不妙。
难道是爷爷病重了?
两人加快脚步,还没靠近,就听到张诗文说:“你们医院不是号称最安全可靠的吗?那么大一个活人从你们医院病房被人带走了,你告诉我你们没看见?”
“监控是摆设?”
“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找不到老爷子,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陶如墨眉头蹙起。
找不到老爷子...
爷爷不见了?
见陶如墨与叶知温来了,张诗文满面愁容,根本笑不出来。她望着陶如墨,沉声说道:“老爷子失踪了。”
原来,就在半个钟头前,老爷子突然从病房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弄清楚老爷子是怎么失踪的。
有一个男人,扮作医生,将老爷子用轮椅推出了病房。在路过电梯前的监控摄像头前,男人忽然摘下口罩。
那一张脸,眉目锋利夹杂着冰雪,笔挺的鼻骨与薄薄的唇有些像秦钟老爷子的父亲,但更像是是秦楚!
那是盛朗!
盛朗对着监控摄像头,说了一句什么。陶如墨没分辨出来他说了什么,她把这段视频发给秦楚。
一分钟后,秦楚回复了一条信息。
秦楚:【他说:游戏开始,限时12小时,我的孩子,你找得到他们吗?】
陶如墨看到这条信息,立马意识到问题大了。
盛朗把老爷子带走了,被一起带走的,应该还有另一个人。秦楚猜想,那另一个人,极有可能是秦姝。
盛朗要跟他的孩子玩一场游戏,限时12小时,超时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按照盛朗那阴暗的性子,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题外话------
晚安。
明晚父子见面。
第437章 烈士陵园
看到监控画面后,秦家人便认出那个假扮成医生的人是盛朗。
盛朗毕竟是秦姝疯狂爱过的男人,又是让秦钟耿耿于怀的男人,秦家这几兄弟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一直很深。
没有人知道盛朗在美国是如何发家的,他像是雨后突然冒出泥土的春笋,势不可挡。正因为不清楚盛朗的底细,秦怀瑾他们便有些忌惮盛朗。
秦余杭与秦沐恩两兄弟并不清楚秦钟与盛朗之间的那些恩怨纠葛,他们还挺乐观,以为认出了盛朗的身份,只要通知警方,就一定囊抓到盛朗,成功从他手里救回父亲。
但秦怀瑾却不这样认为。
对于能否成功营救回父亲这件事,秦怀瑾持着怀疑的态度。
秦钟与盛朗之间的仇与恨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盘根错节,已是一盘死局。明白盛朗有多恨秦钟,秦怀瑾对秦钟目前的处境便感到焦虑担忧。
他真怕熬不到明早上,就会收到父亲去世的消息。
“如墨,宝宝还跟你说了些什么?”秦怀瑾将注意力放到陶如墨身上。
陶如墨将手机递给秦怀瑾。
秦怀瑾低头一看——
秦楚:【他说:游戏开始,限时12小时,我的孩子,你找得到他们吗?】
秦怀瑾呼吸一窒。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跟宝宝玩一场游戏?”
陶如墨神色肃穆地点点头,她道:“是的,他要跟秦楚玩一场游戏,盛朗是布棋局的人,秦楚是破棋局的人,爷爷...他是那颗任人摆布的旗子。”
秦怀瑾脸色阴鸷下来,“太不可理喻了!”
张诗文正在跟警局派来的警察做笔录,做完笔录她朝两人走过来,便见他们翁媳俩脸色冷峻又严肃。张诗文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便拉着秦怀瑾的胳膊细问了一番。
秦怀瑾把盛朗跟秦楚的事讲了一遍,张诗文听完后,自然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她满面愁容,呢喃道:“盛朗。他出狱后不到四年,便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迅速崛起,成为当时洛杉矶那边的新贵。”
“经过后面这十几年的发展,盛朗如今的身家地位,更是不可小觑。他在美国那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是怎么发家的?他发家资本哪里来的?为何近二十年来他都没有遭受过挫折打击?”
这些,都是张诗文想不通的地方。
因为想不通,所以她很忌惮盛朗。
“我的直觉告诉我,盛朗这人深藏不漏。他偏在这时候对父亲下手,只怕就没打算放过老爷子。这一仗,宝宝一定打得很凶险。”
张诗文一想到秦楚才刚动完手术三四天,现在还躺在床上被疼痛折磨,就又要跟盛朗这狗东西斗智斗勇,她就恨死了盛朗。
陶如墨本就担心秦钟的情况,又听张诗文这么一分析,就更觉得头疼。
她与叶知温结伴回到研究所,果然看见秦楚所在的卧室还没有熄灯。陶如墨快步上楼,来到卧室门口,就听到秦楚那虚弱的声音,正有条不絮地说道:“温椋,你登录进京都交通局,排查全城监控,尽快找出盛朗的踪迹。”
“大军,你尽快查出盛朗名下的所有房地产,看看他在京都有没有房产。如果没有,那就排查全城各大宾馆登录入住信息,找到盛朗的藏身之所。”
秦楚又望向冷清欢,他张了张嘴,半晌后,才说:“你就守在这里给他们端茶递水吧。”
冷清欢躺在单人沙发上。
今天的她依然没吃药,躺在沙发上病歪歪的。她穿了一件黑灰色的格子衬衫,上面纽扣两颗没扣,下面三颗散开,打成一个随意的结,非常大方地露出她的蛮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