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般动人(53)

背着人走进卧室,他把聂维芙放在床上。

沾到床,她蓦地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满是茫然。

沈礼眨了眨眼,浓黑的眼眸里满满溢出复杂的情绪,似炽火又似大海,望进她的眼底,想要深深刻在眼中。

“先去洗澡。”她突然开口,起身要往卫生间走。

沈礼掩去跟在她后面,在她进卫生间前,率先帮她打开门,

“我帮你放水。”他进去之后给她放热水泡澡。

她愣愣地站在旁边,眼睛东张西望,似是百无聊赖,手摸来摸去,最后摸到花洒下的阀门。

她轻轻一拨,花洒喷出冷水,恰巧对着沈礼的脑袋,兜头泼来源源不断的冷水。

聂维芙被吓到,后退一步,有些手足无措。

片刻的工夫,沈礼全身上下淌满冷水,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第39章

沈礼洗完澡出来,床上那人已经枕着手臂安然睡去。

栗色长发披在脑后,露出一巴掌大小的脸,褪去妆容后的五官依旧不失精致与明艳,在那双紧闭的眸子中,仿佛仍能察觉到些许俏皮和灵动。

半只手臂裸露在外面,一颗小巧的痣点在左手臂外侧,据她那会儿专门在面相运势网上查到这颗痣,名字叫进财痣,说她日进斗金,还说她将会是个女强人,简直把她嘚瑟得找不到东西南北,连带着沈乐扒拉出身上所有的痣在那网上搜索一通,神神叨叨的样子。

女强人没当成,倒是先成了女酒鬼。

沈礼暗自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把她悬在床沿的小腿挪到床上,盖好被子。没两秒,她不知是热还是纯属睡觉多动,那条腿又伸了出来,大喇喇地悬在床边晃了又晃,像是挑衅他先前的举动。

沈礼拿被子把她露在外面的腿裹得严严实实,把她裸露的肩膀也全部遮盖。

夏初时节,屋外凉风阵阵,落地窗开了半拉,吹拂得帘角晃动,吹进一丝月光,浮在空气渐渐旖旎。

床上的人毫无所觉,踢开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一只脚搭在沈礼的身上,呓语般说了些什么。

他没听清,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搭在他身上的那条腿上,小腿继而又蹭了一蹭,越挪越往里,大有朝着敏感部位前进的趋势。

沈礼忍无可忍,搬开她的腿,下一秒,脚又搭上来,这次直接蹭过敏感部位,搂住了他。

他僵着身体,仰面躺在床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仿佛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肤渐渐发烫,偏偏她还不放过他,无意识地攻城略地,把他挤到边缘,霸道地占据大半张床。

沈礼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她那张睡颜,他沉沉地呼吸,空中的月光仿佛静滞几秒,然后他睁开眼,一个翻身双手撑在两边,压在她身上。

她无知无觉,胸口起伏平缓,小巧的脚踝无意识地在他腿侧往上蹭。

他眼神微暗,低下头便吻住那一抹嫣红。身上的女人气息微滞,却没醒来,好似沉浸在梦里,饶有趣味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唔……”声音全部被吞没进唇齿之间,气息纠缠,他的手慢慢抚上白净圆润的肩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往里探,弥漫在周身的旖旎之色愈渐浓郁,欲.望像是一触即发。

唇上忽地一股痛意,沈礼稍稍退开,手指摸了摸唇瓣,渗出些许血丝,偏偏咬唇的那人舔舔嘴角,像是在梦里吃到什么美味一样。

他瞬感无奈,越过她的身体爬下床,替她盖好被子,随即快步走到卫生间。

月亮高悬,星星眨眼,后半夜风平浪静。

聂维芙这一夜睡得安稳,只除了半夜醒来喝了一杯蜂蜜水,又跑了一趟卫生间。

醒来的时候,沈礼还睡着,侧卧躺着正对她的脸,狭长的眼廓此时紧闭,只有两排浓密睫毛压着眼眶。

聂维芙第一次极有耐心地观察他。

他和沈乐是双胞胎,他早出来几秒,占了哥哥的名位。兄弟俩长相一样,性格却不同,沈乐闹腾,沈礼从小沉稳。小时候她常常分不清他们俩,只凭着两人的性格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后来兄弟俩分开各自成长,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不一样。

认识二十几年,她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他,崔漠说她是因为愧疚改了主意不提离婚,可她一开始会同意两家婚事,原也是出于这份愧疚。

他蓦地睁开眼睛,对上她的视线,眼眸中的慵懒睡意渐渐褪去,他伸过手抚着她的柔软发丝。

她像是没回过神,有些恍惚,眼神落在他的嘴唇上,忽地皱起了眉。

沈礼察觉到她的视线,抹了下他的唇,忽地一笑,嗓音低哑却止不住那分笑意:“忘了?”

她有不好的预感,识趣地没有开口。

沈礼却不放过,闷笑声沉沉地从胸膛发出,“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不放,然后……”

他点了点嘴唇,“咬了我一口。”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生硬地否认:“不可能!”

“相不相信随你。”他也坐了起来,哎了一声,“总不至于是我自己咬破的吧。”

聂维芙紧皱着眉,说:“那也只有你对我欲行不轨,我才会咬你。”

沈礼虚握拳头咳了咳,虚心得无话可说。

聂维芙起床洗漱,洗漱完到隔壁衣帽间挑衣服。

走出房间,在楼梯口瞥见沈礼,他倚在栏杆上,格纹绿衬衫和灰色休闲西裤,手上挽着一件巴尔玛肯风衣,清晨阳光直射,利落短发上翘着一束日光。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酒红色衬衣,心头的郁闷一闪而去,她轻笑了声:“今天选的还挺好啊,红配绿赛……”

沈礼瞥她一眼:“你闭嘴。”

聂维芙适时地闭上嘴。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主楼,餐厅里准备开餐。

一桌的各色早饭,中西式都有,黄姨给她和沈礼倒了一杯热牛奶,给老太太和老爷子各倒一杯咸豆浆。

沈礼他爸今天也在,拎着报纸看早间新闻。

聂维芙正喝着牛奶,听见老太太惊讶地开口:“呀!好好的嘴怎么破了?这是被什么咬了吗?”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朝向沈礼脸上。

她闷声咳了两下,瞬间低下头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搅着碗里的干贝粥小口吃着。

沈礼余光瞥见她鸵鸟样地埋下头,顿了顿,慢吞吞地说:“嘴唇太干,昨天晚上又不小心磕到东西,所以破了。”

老太太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加围绕,转而对聂维芙说,”今天是端午,我让黄姨给你爸爸和你舅舅他们准备了东西,晚上你们过去吃饭顺便带给他们。”

聂维芙松口气的同时不敢多言,心虚地应了声。

等到吃完上车,她瞥见后备箱那一车东西,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

每年端午晚上,聂维芙和沈礼会去聂家吃饭,她舅舅一家也会一起过来。

往年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只是今年她和她后妈的关系摆在了明面上,她对她爸有芥蒂,心中的不情愿上来,她不乐意过去看人脸色。

沈礼看了她一眼,开车出去的时候淡淡说:“我白天让助理把东西送过去,晚上我们就不过去吃饭了。”

“奶奶要是知道会有想法的。”她小声地说,不止是老太太,沈家的人都会认为她不懂事。

沈礼说:“我会和他们说是我工作忙,抽不出时间过去。”

聂维芙不说话,手机在掌心颠来倒去,心里像一根牛皮糖绕绕弯弯扭成一团的纠结。

手机蓦地响起,她一时不察掉到车里,她蹲下.身摸了许久,才摸到手机,电话已经挂断。

她看了眼,她爸给她打的电话,许是猜出她不想过来,打过来探探口风。

聂维芙犹豫几秒,还是回拨过去,那头立刻接到电话,唤了声她的小名。

她没说话,望向车外,路过一个地铁口,正是上班早高峰,上班族背着包陆陆续续从地铁口走进走出,行色匆忙。

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故事中的快乐成分相同,不同的是各种各样的糟心事,比如她现在这桩。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我让陈姐给你做你爱吃的菜,你的房间陈姐也已经打扫好了。”

她爸的声音稍带几分小心翼翼,没听到她的回复,他又连忙补充说,“你阿姨她今天回娘家,不在家里。”

难为她爸今天把她后妈调出去,她没一口说好,扭过头看了看沈礼,企图让他给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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