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断接近，很快，方媛等人就出现在楼梯口。
她们见到叶清眼睛一亮：“叶子/叶清！”
叶清看到她们出现脸色一变，急忙出口：“拿出灵符！”
方媛听到这话反射性举起手机，她把灵符夹在手机壳间，电光火石间，白色的光芒围成一个圈将四人笼罩在当中，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黑气，自己也被冲击得后退一步。
叶清瞬间抬起长腿，一脚把王安揣到墙上，又反手把灵符甩到它脸上。
灵符一接触到他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而他身上也冒出一缕缕黑烟。等他摇摇晃晃地捂着脸站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皮肉，让他的脸显得尤为可怖。
方媛还能勉强稳住，其他三人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况，吓得腿都软了。
第16章 王安之死
面对这场景几人也算是镇定，至少没有尖叫出声吸引注意，手紧紧地捂住嘴。
叶清一脚把人踹到墙上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们身边，护着她们靠到墙边。
“之前给你们的符纸还在吗？”
优优被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答道：“在，在的。”
叶清语速很快：“在就赶紧拿出来，拿手上，不要放包里。”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快速拍到她们身后的墙壁上。
之前那个存在感不高的女生怯生生开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没带，扔在房间里了，我以为……”
“周丽，你怎么……”
周丽带着哭腔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
叶清没时间多说，只快速拿出一张符纸递给她：“拿好，等会儿前往别出声。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这一会儿功夫，王安从墙角爬起来，慢吞吞地拿起落到地上的烛台，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脸上还带着亲切的笑。但显然，之前让人感觉亲切的面孔，这时候只会让她们觉得狰狞。
“哒，哒，哒……”
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上面的情况，脚步加快不少，没多久就走到了五楼的楼梯口。
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人也是一身统一的工作服，手里端着一盏与王安一样的烛台，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方媛觉得她好像看到他衣服上有奇怪的图案。
“怎么了？客人是对王安的服务不满意吗？我们这里有很多工作人员，随时可以把他换下去。”
是白天那个司机的声音，不同于白天的粗犷，这时候听着显出几分柔和，但也激起方媛等人的汗毛。
总觉得阴恻恻的，不由得把手上的符纸捏得更紧。
叶清余光一扫安静的几人，客套地回道：“还好，我们累了，想回去休息。”
朦胧灯光下，司机脸上的笑容加深：“客人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玩，这里晚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
“不用，我们先回去了。”叶清作势要去拉站在墙边的几人，实际上肌肉紧绷，警惕心在这一刻提到最高。
司机见状伸出左手就要拉她，被叶清回身一脚，步上王安的后尘。
她的动作就像打开一个开关，原本慢吞吞的王安绕开她，带着一身死气直直扑向墙角几人。
叶清一闪身移到她们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直接甩在地上，长腿一横又将另一个踩在脚下。
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制服似乎激怒了他们，只见两人身上死气翻滚，大部分朝叶清身上涌去，剩下一小部分朝方媛等人蔓延。
方媛几人缩在一起，后背靠着墙壁不敢开口，眼睁睁看着黑气朝她们扑来，越来越近，就在黑气快要接触到脸的时候，几人只觉得掌心微微发烫，一道柔和的白光在眼前铺展，将黑气牢牢挡在外面。
几人对视一眼，看着不断翻滚着撞击防护罩的黑气，彼此靠的更紧，将手上的符纸举到四个方向。果然，白光的范围扩大了一点，黑气也往后缩了一段距离。
叶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双手套，重新掐住王安的脖子，把他拎到眼前仔细观察。
“你是什么东西？明明是活人，死气竟然比死人还重。”
王安不知道是不能开口还是不愿意说，紧紧闭着嘴巴，身上的死气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不愿意说？那你呢？也不愿意？”叶清脚上一用力，连站在不远处的几人都能听到骨头被踩断的声音。
叶清状似无奈地叹口气：“好吧。”
空着的左手伸出，五指灵活地在半空中滑动，很快，一个笔画繁复的图案出现在她面前。
方媛等人就见她食指一转，那个泛着微光的图案就落在司机身上，一道红色的火焰升腾，在他身上快速蔓延，等火焰熄灭，众人眼中只剩下一堆灰烬。
“不好意思，画错符了。”毫无起伏的语调配上她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没有丝毫可信度。
过道上一片寂静，连原本还在挣扎的王安都放下了朝她伸来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叶清用空着的一只手捋了捋有些滑落的手套，掐着他的脖子像甩麻袋一样左右甩了几下，甩得王安连身上的皮都开始往下掉，才一脸恶心地停下手。
她对待手上仅剩的情报源，语气温柔：“乖一点，知道吗？”
不过王安显然没有被她温柔的态度安抚，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叶清瞬间冷下脸，声音也像淬着冰：“知不知道。”
王安被吓得一哆嗦：“知道知道，我什么都说！不要把我，把我……”他眼珠子一转看向地上的一小撮灰，又是一阵抖。
“我们世代居住在东鱼山，以养殖贩卖东鱼尾声，但在几百年前……”
在叶清的威胁下，王安开始交代这里的情况，但是，正如每次关键人物总在说出凶手前断气，王安作为一个小炮灰怎么可能例外。
他才刚刚开了个头，全身的皮肤迅速干瘪，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吞食他的血肉，叶清一见这情景瞬间甩出几张符纸，试图护住他的生机。
不到一分钟，原本精壮的成年男人就在她们眼前消失，只留下一堆衣物和一张皱巴巴的人皮。
显然她仓促间的应对并不能改变王安的结局。
方媛等人呼吸一窒，互相抱着彼此的胳膊，不断上下摩挲以确认还完好。
叶清蹲下来翻看，粗糙的手感即便是隔着一层手套也能传到指尖。
这种情况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叶清感觉到周围没有威胁，放任自己沉浸在回忆中。方媛等人以为周围还有危险，也不敢开口，霎时间，整个过道只余几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来，我们先回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叶清的声音猛然响起，在安静的环境下感觉比雷鸣还响，吓得其他四人一个激灵。
等大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几人一秒都不带耽误地跑到离她差不多一米外，再近一点就能看到干尸，她们站在那里紧紧盯着脚尖，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叶清蹲在原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一张绘着丹砂的符纸落到王安的“尸体”上，映着森白的焰火，她冷冷的嗓音反显出几分温柔：“走这边。”她示意几人从她身前走。
几人看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朝房间跑去，跑出一小段路又齐刷刷停住。
墙壁上的灯发出微弱的光，过道至少一半隐在黑暗中，白天觉得朦胧有情调的氛围在现在看来只留阴森恐怖。
叶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在后面。”别怕。
方媛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像是有了心理支柱，胆子瞬间涨了几倍，刷的回头看了一眼地面，只有一堆陈旧发白的工作服。
她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失落，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呢。
不对，她再一次回头，视线又落在地面的工作服上，旧的，旧的发白，她今天下午看到还是簇新的！
只觉得心头一道阴风吹过，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叶子！”方媛一伸手抓住叶清的衣角，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叶清低头，视线落在她发白的指节上，轻叹一声，附上她的手安抚道：“不怕，他们打不过我，不要怕。”
语调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但这时候却给方媛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这种熟悉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