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203)

作者:阿羲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宋以歌微笑着,手下一个用力便将衣袖从沈州的手中的给扯了回来:“不知殿下和凌表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口角?竟然会引得凌表妹不愿理会殿下。”

沈州委屈:“我也……我也只是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

宋以歌转动着手中的茶盏,觉得自己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趁机将茶盏放下,轻声说道:“今儿以墨前来是替舍妹来同殿下道歉的,那日……”

不等他说完,就被沈州挥手给打断:“那不算什么大事。”

“本殿还没小气到同一姑娘置气,只是你那位妹子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沈州换个姿势,将酒坛抱在了怀中,“你说,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月儿理理我?”

“这些日子她不理我,我心头好难受呀。”他打着酒嗝,“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

宋以歌道:“宋某愿帮殿下劝劝凌表妹,只是殿下还是勿要在饮酒,饮酒伤身。”

“不要。”沈州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酒坛将身子往后移去,“我要喝,喝了才能做梦,梦中才能见着月儿。”

“你不知道梦里的月儿,对我可温柔了……”他埋着头,将脸搁在酒坛边蹭着,显露出难得的乖巧来,可同时也极为脆弱。

宋以歌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知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选在他同凌月闹性子的时候,请他出来赔礼道歉。

见着这人如今抱着酒坛不撒手的,她都不知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该怎么样将人送回府去。

想了片刻后,她才侧目看向了一直藏匿在梁上的夜三:“去将傅将军请来。”

“不要!”话音刚落,沈州便尖叫一声,“不准将他找来!他会骂我的!他可凶了!”

宋以歌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太对劲。

傅宴山是臣,他是君,要凶也是他凶傅宴山才对,怎么两人之间会颠倒过来?

夜三迟疑不定的站在原地,瞧了瞧正襟危坐的宋以歌,又看向了如一滩烂泥团在酒桌的沈州,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该听谁的话。

宋以歌冲着夜三扬首,并未吭声。

夜三见着,便立马转身,匆匆的赶往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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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沈恒

夜三离开时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来。

在宋以歌耳侧回响起来的,也只有空空的酒坛子滚在桌面上。

她半倾了身子过去,将倒落的酒坛子一一扶正。那人抱着酒坛正好换了个姿势,脸完全贴合在了酒坛上面。

宋以歌不太会喝酒,见着人喝醉了,也就没再碰酒,而是坐回去抱着手炉,喝茶暖胃的茶,等着夜三将人给带过来。

厢房中有些暖和,等了一会儿后,宋以歌便觉得昏昏欲睡的。

她干脆起身准备去外面走走,谁知刚将房门从内推开,便与一道身影撞了一个正着。

宋以歌吃痛的捂住了被撞了一个正着的鼻子,惶惶抬眼瞧去,就见一俊秀斯文的青年正面色羞赧的往后退了数步,背抵在了冷冰冰的墙壁上:“原是宋侯爷。”

宋以歌愣了片刻后,眉眼舒展:“原是章大人。”

“今儿章大人可是休沐?”

章浔点头:“是,不过宋侯爷身子不好,怎么还跑到这般偏僻荒凉的地儿?”

宋以歌笑道:“听说此处的酒最是养胃,便来尝尝。”

章浔无奈的摇头:“哪有什么酒能养胃的,宋侯爷还是莫要信这等无稽之言了,您如今身子不好,还是别沾这玩意。”

这本就是宋以歌瞎扯出来的玩意,见此便立马顺着台阶下:“宋某受教了,日后必定不会在这般鲁莽。”

一边说着,她一边想要将身后的门给推关上,谁知还是被章浔眼尖的瞧见。

他凝视了片刻后,出声:“那不是十一殿下吗?”

宋以歌惊异的又往章浔的脸上瞧了好几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就凭借一个背影就能识得沈州。

章浔又再次开口:“你同十一殿下在这儿做什么?”

宋以歌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同他道:“十一殿下说此处有酒暖胃,将我诓我,谁知我才刚来,十一殿下便喝醉了,今儿这酒许是喝不成了。”

章浔嘴角微动,也不刨根问底,只说了句:“原是这般。”便拱手与她告辞。

还不等她松一口气,夜三便带着傅宴山飞奔而来。

他们来的时候,宋以歌正掩了门,站在楼道中。

长廊无声,唯有冷意四处弥漫。

她脸颊都被吹得煞白,手中的手炉也已经冷却,整个人都带了些细微的颤动。

傅宴山在拐角处瞧见,便立马几步并做一步跑到了宋以歌的身侧来,他拧眉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宋以歌将头微微低着:“里面酒味太大,我闻着不太习惯,便出来了。”

说完,她就转身去将掩着的门给推开。

桌子上的酒坛不知何时全都落在了地上,在他的身边散开,索性酒坛并没有碎掉,只是里面还未喝完的酒流了出来,一地的水渍。

倒也称得上是酒气熏天。

夜三拉着宋以歌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这个厢房。徒留傅宴山一个人站在厢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了也不是的。

说来,他自个其实多少也是带了些洁癖的,哪里能忍受进去,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给背回府去。

就算是自个的弟弟也不例外。

他忍着嫌恶,半侧了头:“风覃。”

一道人影倏然就从房梁顶钻了下来,对着傅宴山拱手:“主子。”

“进去。”傅宴山闻着那滔天的酒味,就连多余的都不太想说,“将人带回去。”

风覃应得非常快。

当然他走进去将人直接抗在肩膀上打开窗子就往下跳的动作,也非常的快。

宋以歌担忧的往窗子那瞅了几眼:“这般高的地儿,没事吧。”

傅宴山退回来,对着宋以歌淡淡的摇头:“没事,不过此地实在是……恶臭熏天,我们重新换个说话的地儿吧。”

她往里瞧了眼,觉得这人说得甚是有理,应了声后,就跟在他的脚步,一同往酒楼外走了去。

宋以歌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便也只能跟着。

两人走了好长的一截之后,他才半侧了身子,关切道:“可曾用膳?”

宋以歌摇头:“不曾。”

那人声调有几分婉转的应了声,正打算说句,带她去用膳时,面前便有一人纵马而来,那马堪堪在宋以歌的面前停下后,男子清朗的笑声就倏然响起。

“侯爷,你说说看,你是不是与本王有缘?”

傅宴山抬眼,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轮廓,似伴着漫天的飞雪,倏然映入了眼瞳之中。

沈恒,豫王。

也是他曾经以为的——好兄长。

他眉眼沉静,敛着,暗中伸手扯住了宋以歌的衣袖,似想要将她往后推一推,或者将她藏于自己的身后时,那人眼珠子一转,就发现了站在宋以歌身侧的傅宴山。

沈恒笑着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拱手而笑:“这不是傅将军吗?”

沈恒又继续说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傅将军和宋侯爷倒是好雅兴?你们这是准备去用膳还是吃酒呀?”

宋以歌没有发现傅宴山的异样,老老实实的答道:“用膳。”

沈恒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非常厚脸皮的黏了上来,同宋以歌一笑:“真巧,本王也正打算去用膳了?不知宋侯爷和傅将军可会捎带本王一起?”

“王爷说笑了。”傅宴山将宋以歌的衣袖放开,中规中矩的朝着沈恒见礼,“您是王爷,微臣与宋侯爷可不敢同王爷同桌而食。”

沈恒大笑:“没想到傅将军一个粗人,竟然还有如此的讲究。”

傅宴山道:“说不上什么讲究,不过是礼不可废。”

“既如此……”沈恒收了笑意,很是认真的说道,“那本王同宋侯爷去便行,至于傅将军嘛……”

傅宴山余光看向了站在他身侧的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宋以歌,极快的开口,接下了沈恒的话:“王爷又在说笑了,臣可不敢嫌弃王爷。若能与王爷用膳,是臣的荣幸。”

沈恒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会不会太勉强傅将军了?”

傅宴山道:“怎会?是委屈了王爷才对。”

沈恒眉眼含笑得看着他,觉得这人好像也并不如下属所言那般不可控,最起码他是有弱点的——他想着,便在宋以歌的身上转悠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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