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是我故意陷害宁锦然。她一个外人,凭什么享受宁家的身份地位、荣华富贵,无忧无虑长大,我却要勤俭节约,天天干活赚钱?”
“都是宁锦然的错,如果不是她,前十六年,我会是宁家的小公主,穿最好的衣服,吃最美味的食物,住最漂亮的别墅,有花不完的钱。”
“宁锦然害得我辛苦十六年,我不讨要一点利息,我不甘心。我问你,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不会嫉妒宁锦然,怨恨宁锦然?”
面对宁惜玉的声声斥责,那些学生瞠目结舌。
宁惜玉的思想很扭曲,她很不正常。
她和宁锦然互换人生十六年,可这不是宁锦然的错。
当时的宁锦然只是一个婴儿,婴儿有什么错,有错也在大人。
宁惜玉不怪当时的医生护士,不怪她的养父养母,更不怪宁家众人,柿子挑软的捏,把十六年的心酸苦楚,尽数扣在宁锦然的头上。
那些学生很失望,他们曾经很喜欢宁惜玉,以为她是天使般纯洁的少女,干净澄澈,如同清澈见底的小溪,虽不波澜壮阔,但宁静惬意,美好如初。
现实是残酷的,残酷的现实教会他们透过表面,看清本质,所谓天使般纯洁的少女,不过是戴上假翅膀的虚伪人类,跟绝大多数人毫无区别。
那些学生失望离去,从此与宁惜玉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宁惜玉回到班上,泫然欲泣,哽咽道,“你们也要怪我吗?可是,可是我也是人啊!宁锦然那么美好,我当然会嫉妒她。”
第236章 只要微笑就可以了7
宁惜玉委屈巴巴,楚楚可怜。
以往,宁惜玉泪光闪动,同班同学蜂拥而来,争先恐后安慰她。
可这一次,宁惜玉失算了。
他们无动于衷,没有出言安慰宁惜玉,即便是林翠宜他们这些好朋友。
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们发现宁惜玉这个人太可怕了。
眼泪,可能是假的。
笑容,可能是假的。
曾经的推心置腹,内心深处或许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这样的人,不能靠近。
这样的人,必须远离。
同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他们怨恨鄙夷宁惜玉,却只能埋藏在心中,因为宁惜玉是宁家的亲生女儿,身份地位,不同常人,他们不敢招惹。
林翠宜这些过去的朋友,他们欲言又止,终究是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地坐下,神不守舍地上了一天的课。
下午放学,宁惜玉忐忑不安地坐上宁家为她安排的轿车。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身旁的景色不断先后掠去。
宁家别墅。
宁惜玉犹犹豫豫下车,磨磨蹭蹭走进屋中。
客厅里,宁家父母、大哥二哥难得齐聚一堂。
气氛严肃,像是威严肃穆的公堂。
宁惜玉战战兢兢走到他们的面前,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爸爸,妈妈,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公司不忙吗?”
宁闻石最先忍不住,“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家。”
宁惜玉咬了咬唇,泪水涌上眼眶,“二哥,我也不想那么做,可是我就是气不过,明明我才是你们血脉相连的亲人,凭什么享福的却是宁锦然这个外人?”
宁闻石拔高声音,“所以你就花钱请人伤害你自己,然后诬陷锦然?宁惜玉,你是我的妹妹,你吃苦受罪,我很心疼。但那些事情与锦然无关,你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诬陷锦然?”
大哥宁闻磊叹了一声,满面愁容,“惜玉,你认识到你的错误了吗?”
“我没错。”宁惜玉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为自己报仇,她自己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天经地义,何错之有。
宁父皱着眉头,纵横上场数十年,一向无往不利的男人觉得艰难无比,宁惜玉的思想观念早已成熟固定,三言两语肯定说不通,可不知错在何处,宁惜玉又怎么改正进步。
宁母抹了抹眼泪,起身走到宁惜玉面前,一巴掌打在宁惜玉的脸上。
“妈妈?”宁惜玉抬起头,呆呆愣愣地看着宁母。
“不要叫我妈妈,我不可能生出你那么恶毒的女儿。”宁母伤心欲绝,失望透顶,想起自己因为一个谎言而责难宁锦然,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难受得很。
宁惜玉伸手推开宁母,疯狂大喊哭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真心把我当成一家人。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外人,你竟然打我,宁锦然与没有血缘关系,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啊!”
宁母踉踉跄跄后退,险险稳住身形才没摔倒。
宁父胆战心惊,急忙搀扶宁母,轻声询问宁母有没有事。
宁母不理会宁母,眼中只有宁惜玉,“你怎么能这样子?你怎么能这样子?我打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是因为你这个女儿伤害我的另一个女儿。”
宁母一口气提不上来,突发心脏病,紧急送往医院。
第237章 只要微笑就可以了8
宁家众人在医院焦急等待,心乱如麻。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护士大步走出来。
宁父迎上去,“医生,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病人大概明天就会醒来。你们要注意了,病人今后受不得刺激,和和气气才能长命百岁。”
宁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宁母被送入高级病房,医生护士一天二四小时实时监控。
宁父和宁家兄弟二人在病房外商量,决定将宁惜玉送出国外。
照目前的情况,宁惜玉也不好继续留在第一高中,出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你们两个去叫锦然回家一趟,她受委屈了,我们要好好补偿她。”宁父的底气略显不足,吩咐后便匆匆走了。
宁闻石和宁闻磊对视一眼,都不想接下这个任务。
父命难为,兄弟二人出现在第一高中校门口,守株待兔。
放学时间,宁闻磊兄弟二人等了又等,直到晚上八点钟还不见锦然身影。
“难道是锦然在学校被欺负了?”宁闻石猜测道。
“也许不是,也许是被老师留堂了?”宁闻磊有自己的想法。
兄弟二人又等了十分钟,心急如焚,一起走进学校。
晚上的学校空无一人,显得过于空旷,风吹草动都有些毛骨悚然。
宁闻磊和宁闻石大步朝高二的教师办公室而去,教师办公室的大门紧锁。
第一高中占地极大,靠宁闻磊和宁闻石两个人找,找到明天早上也不见得能找到锦然。
宁闻磊拨打锦然所在班级的班主任电话号码,询问锦然的情况。
电话那头,“宁锦然,她今天没来上学。”
宁闻磊问道,“你知道锦然现在住在哪里吗?”
班主任疑惑不解,张口说出宁家别墅的地址。
眼见询问毫无结果,宁闻磊挂断电话,调动宁家的人脉势力,查出锦然入住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大哥,那间酒店今天好像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宁闻石手忙脚乱拿出手机,输入关键字,铺天盖地劫匪劫持人质索要赎金的大新闻。
宁闻磊眼瞳猛缩,低声道,“锦然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
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昨夜,锦然心血来潮,干了三瓶82年的拉菲。
谁知这具身体沾不得酒精,三瓶酒下肚,锦然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头疼欲裂,锦然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奈何饥肠辘辘,锦然拿起酒店的电话,呼叫客房服务。
电话那头毫无动静,锦然满肚子委屈和愤怒,一天一万多的房费,服务态度差强人意,锦然特想投诉。
咸鱼般又躺了了一个多小时,锦然实在饿得受不了,洗脸刷牙,换身衣服出去。
酒店的就餐区设在二楼,招待酒店内部的客人,也招待只想享受一餐丰富的自助餐的客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就餐区人满为患。
锦然搭乘电梯来到二楼,看了一眼,就餐区冷清得很。
事出反常必有妖,锦然果断转身。
“站住,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一名凶神恶煞的男人手持武器,抵在锦然的脊椎处。
锦然终究是晚了一步。
锦然举起手,缓缓转过身来,“我是这间酒店的客人,刚从房间出来,想来这里吃点东西,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