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想了想，又把字全部删掉。
不理憨批。
沈祁见她一直低头玩手机，看都不看自己，莫名有点烦躁：“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别坏了心情。”
余初眉梢微抬，看了他一眼：“哦。”
到了剧场，大家看到余初神色都有点变化。
导演正躺在摇椅上敷面膜，见她来了赶紧起来，“来了来了，赶紧去化妆开始吧。”
沈祁看了圈儿，没看到顾凉清：“她还没来？”
导演不明所以，不知他说的是谁：“谁还没来？”
沈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的名字：“顾凉清。”
“哦，还没有，刚才打电话说路上堵车可能要晚点。”导演拍了拍脸，“她和乔乔的事你知道了吧？”
沈祁凉飕飕的瞥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哎哎哎，你去哪儿啊？”
……
酒店，顾凉清偷偷摸摸跟在一男一女身后，不停小心四看。
等到男人离开后，她找准机会……哎我靠！
头好痛！
顾凉橙有些疑惑的回头往后看了看，没看到认识的人，晃了晃头。
她拿起亮屏的手机：“小寄我到了，你在哪儿？”
小寄那边声音很吵，似乎有很多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你到了吗？啊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家里来人出不去了。”
顾凉橙沉默了几秒：“……”
小寄喂了几下：“你还在听吗？真的对不起啊，我忘记告诉你了。真的是临时有事……”
“嗯。”顾凉橙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小寄见她没生气松了口气，继续道：“下次我不会这样了，真对不起。”
顾凉橙声音平淡无波：“没关系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大概已经习惯了。
“小寄你在干嘛？来玩啊。”手机里传出旁边有些远的说话声音，接着是小寄的回应，“好了知道啦，马上就来。”
小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对顾凉橙说道：“那今天就说道这里，我先去啦，拜拜~”
顾凉橙看着飞快挂掉的电话，“拜拜……”
又是这样……
已经第七次了。
她刚才还有点光亮的眸子暗下去。
第五百九十一章 叔叔好乖【31】
不一会儿，出去的男人回来，是蒋幼杭。
他提着一袋什么东西，“你朋友还没来吗？”
他是送顾凉橙过来，顺便拿东西的。
顾凉橙微微摇摇头，垂眸看着地面：“我们走吧。”
“嗯？”蒋幼杭不解，“不等她了吗？”
“她不回来了。”顾凉橙小声解释，然后低着头率先走了。
蒋幼杭在后面看着她孤寂的背影，不知为何心脏猛地钝痛了一下。
他追上前，“不来就不来吧，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啊。”
“我想回家。”
“……”蒋幼杭沉默几秒，“好，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开拍大概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顾凉清才匆匆赶到剧场。
“顾凉清你不想拍了是吧？你看看你迟到了多久？！都一个小时了！”刚过去，她就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
导演骂完气呼呼的顺着自己胸口，真是气死他了。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生气会长皱纹，他要做美大叔。
顾凉清一个劲儿道歉，导演懒得听她说话，催促她快点去化妆。
余初刚拍完其中一场打戏下来，看到悄无声息站在旁边的沈祁：“你刚才去哪儿了？”
沈祁抿了抿唇角，摇头：“没去哪儿。”
“我看到了。”余初理了理微微乱的袖子，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扇了扇风。
沈祁咬唇：“出去有点事儿，不重要，没什么好说的。”
余初瞥他脸色，意味不明的轻笑。
但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他松口气，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顾凉清很快就化完妆，赶上来。
她和余初还有一场打戏。
她一身圣洁的白衣飘飘，鼓风机将她吹的墨发废物，袖袍翻飞。
“拂予上仙，我劝你最好赶紧改邪归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神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语气悲悯高傲，带着优越感看着对面的女子。
拂予漫不经心转着扇子，墨色折扇在她手间灵巧的转动着。
“说的好像神帝能对我怎么样似的。”她轻笑，语气慵懒，并没有嘲讽，却更让人生气。
“你！”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既然来抓我，就动手好了。”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扇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带着破空之势袭向她。
顾凉清没想到她会扔的这么准这么有力量，一时不察却打的正着，痛呼一声。
导演正要喊停，却见余初继续演了起来。
“就这样弱小的实力，还敢和我叫板？”余初走到她面前，拿起扇子挑起她下巴，吹了口气，“神帝就这么看不起我，让你这样的人来对付我？”
顾凉清被她看的怒火中烧，全然忘了在演戏，伸出手去推她：“滚开！！”
余初及时松开她退到一边，没让她碰到。
导演看的正尽兴，被她这动作弄的猝不及防：“我艹！顾凉清你在搞什么？！你推她干嘛！”
顾凉清被吼的耳膜一痛，捂了捂耳朵：“导演我……”
“你他妈会不会演戏？！你台词记了吗？稿子背了吗？啊？！你现在应该推她吗？！你是不是蠢！”
第五百九十二章 叔叔好乖【32】
顾凉清从来没受过这么多委屈，在家里还好，没有外人看着。
这里那么多人，导演就如此不留情面的骂她，让她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这就拍戏几天她已经受尽了委屈了。
她不由得落泪：“我被她打到了，真的好痛！我又不是故意的！”
导演冷笑：“那点力气能有多重？你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在外人看来，的确扇子就像强撑着落到她身上一样，轻飘飘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让人有种差点就没打过去掉在半路的感觉。
顾凉清撸起袖子：“你看我手都……”
繁复的袖子掀起，白皙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导演懒得看她：“看来一次，再不过你可以滚了！”
顾凉清咽口口水，想解释，更想直接甩袖离开。
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角色，又舍不得离开。
她抹了抹眼泪：“哦。”
余初含笑的好心建议：“要不要去补个妆？”
顾凉清大概被气到了，居然回头冲她就是一顿吼：“我才不去！用不着你管！”
余初脸上并不见恼意，语调依旧温柔：“可是你的妆已经哭花了哦。”
导演烦躁了揉了揉眉心，“快点去补妆！给你五分钟时间！快点！！”
本来还犹豫的顾凉清听到这话，赶紧跑向化妆间。
沈祁倒了杯温水递给余初：“累不累？”
余初好笑：“你应该问她累不累。”
别人看不出来，沈祁还会看不出来吗。
沈祁不解：“我问她干什么。”
她轻笑，勾住沈祁小指晃了晃：“叔叔好乖。”
他立即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才松口气，“快点放开，这里人多。”
“叔叔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吗？”
沈祁咽口水，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敢看余初：“敢，敢什么？”
余初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一句：“过几天给你一个惊喜。”
“啊？”
他还没来得及问话，顾凉清已经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导演我好了。”
“好了就快点拍。”正在照镜子的导演放下从他媳妇儿那儿顺来的镜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一次倒是一遍过了，不过导演还是有点不满意。
顾凉清演的没有第一次好了。
算了算了，就是个垃圾也不能太严格要求她。
这天的戏对于顾凉清来说，还真是……
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我太难了。
拍完戏，余初和沈祁正打算回去，没想到顾凉清会主动凑上来。
“那个，乔亭，沈总，头条你们都看到了吧？那个真的很对不起……”
她道歉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过草稿，哗啦啦说出一堆来，还都不带重复。
低眉顺眼把自己整的跟小可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