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重生穿越)(72)

“真的不能再真。”穆溪白低头看她整理自己衣襟,唇角溢出笑来。

“你就这么确定?他没有别的身份?”她掖好他的衣襟,将革带系上他腰间,抬了下他的手腕,轻喝句,“手抬起来。”

穆溪白乖乖照做,一边奇怪:“你为何这么问?当初因我原要带他回佟水做我亲随,所以也查过他的底细,确是德安县土生土长的人,没有特别。”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不大像你说的是个小混混而已。”

“他以前可不是这德性,这几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竟气质大变,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何况是你。”穆溪白道。

“对了,谢皎呢?是你把她送走的?送到了哪里?”她又问道。

“我只让人将她暗中送到城外,至于去了哪里,我并没过问。你怎又问起她来?”穆溪白低头,只看到她黑青的脑袋。

“好了。”陶善行已将衣裳整理妥当,手掌拍过衣襟,道,“没什么,忽然想起来而已。”

穆溪白蹙蹙眉,突然坐下,只将她拦腰一抱,让她落在自己腿上,唇凑近她,只道:“几日没见,我难得看到你,总共就这些时间,别老谈别人。刚才有句话我说差了,我回来,是因为我想见你。”

陶善行推他:“别又不正经。”

“我很正经,说的句句实话。”穆溪白将头埋到她耳边,想起那日园中所为,一时心旌摇曳,烦恼暂抛,“好陶陶,想死爷了,等爷把事情了结,咱们再好好亲香。”

听着他的诨话,脸颊又被他下巴胡茬蹭得刺痒,陶善行浑身发臊,挣扎着起来,用力捶他肩头,骂他:“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哦。”穆溪白跟着起来,搂着她的腰肢,狠狠在她唇上摩挲碾压了一口,才道,“不能叫你陶陶,那是可以亲香?”语毕,在她发作前飞快撒手转身,“走了走了。”

及至门口,他又顿步回头,笑道:“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若是想我,让观亭来找我,不用你亲自跑去茶馆。”

午后光芒笼来,将他的脸庞定格在这一刻笑脸。

陶善行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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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转冷,昼夜起伏大,入夜的风一吹,便叫人冻得全身寒浸浸。陶善行仍旧坐在妆奁前,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目光却都凝在榴姐身上。

榴姐正给她铺床换香,还要舀来热水予她净面,虽然沉默但桩桩件件她一个人都能处置得妥妥当当,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白天那个惊慌失措的榴姐,仿佛从未出现过。

关于方稚的猜测,陶善行拿不准能不能告诉穆溪白,一来她不能完全确定,二来她心知此事牵涉巨大,惟恐方稚身份暴露反而害了穆溪白,因此心中正犹豫。

她确实见过方稚,就在那一年南华寺的法会上。

那时候,方稚不叫方稚,他叫霍熙,是大安朝的万乘之尊,一国之君。

他是皇帝。

若说穆溪白今日没这么笃定此人是方稚,是他的幼年故交,也许她尚不会如此犹豫,而恰恰因为他认出了对方身份,才最为致命。而方稚也绝非一个长相与皇帝相近的人,因为从榴姐反应来看,此人的确与皇家有莫大关联。

那么按她如今所知,此人既是霍熙,又是方稚,这意味着什么?

陶善行情不自禁攥紧梳子停在了发尾处,陷入一轮极其骇人的猜想之中。

早年先帝还在位时,在兆京关于今上与谢皎,还有一个更为隐讳的传说。当初谢妃失宠,带着年幼的皇子与尚在腹中的六公主被贬德安看守皇陵,身边跟的宫人并不多,宫中亦没什么人见过长大后的小皇子霍熙。后来谢妃薨逝,先帝才命人接回这一对儿女,怎料路上遇袭,护送他们的护卫尽数丧命,只他二人逃回京城。后来,宫中便有风言风语流出,说是皇子霍熙早已在入京途中遇刺身亡,如今这个,乃是他人假扮,并非龙裔。只是谣传归谣传,一直没人找到切实证据,故在先帝的雷霆手段之下,那流言渐渐销声匿迹。

如若这个流言是真,则谢皎是真正的广宁公主霍皎,皇帝霍熙……才是由他人假扮的,而那人恰好就是穆溪白的幼年故交,方稚。

没有什么兄妹不、伦,但更加可怕,这是足以动摇国之根基的真相,也是抄家灭九族的祸端。若是皇帝要灭口,十个穆家都不够赔。

如此一想,陶善行攥着梳子的手渐渐颤抖,后背冷汗涔涔。

她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你品,你细品,品出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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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祸起

穆溪白看完陶善行出府前,被穆清海叫去书房,父子两大吵一架。陶善行约也明白他二人为何吵架,穆家本就看不惯穆溪白镇日与三教九流厮混,如果红帮之事又被扣上乱党之名,穆家正经行商,最怕惹官非,是以穆清海严令穆溪白与红帮并叶啸等人划清界限。穆溪白哪能同意,且不说红帮是他暗中与叶啸并创,单论这兄弟义气,穆溪白都不可能见死不救,最后自然与父亲不欢而散,冲出府去,气得穆清海在书房摔碎玉石镇纸。

这一夜,穆溪白果然仍旧未归,陶善行也睡得极差,一是因为红帮之事来得蹊跷,二是因为方稚的关系。迷迷糊糊闭了会眼,她睡意全无,天未明就披衣起身,自己点上灯,在小书房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坐了半天,才提笔写了封信,滴蜡封口,翌日清晨就悄悄交给观亭,让他递给收信人,竟连榴姐都不知晓。

————

又过两日,红帮的事态并未因为穆溪白的奔走而有缓解迹象,反而开始发酵。佟水附近码头所有红帮的船只都被扣押,而穆溪白与韩敬想尽办法疏通,却仍见不着叶啸的面。

红帮兄弟人心浮动,岌岌可危,又有好事者在帮中煽动,要纠结齐兄弟往镇西卫救人,如今沸沸扬扬都堵在下九街红帮最大的一个堂口内外叫嚣,却被穆溪白死死镇住,不同意他们冲动行事。只不过红帮之事平日都是叶啸打理,穆溪白不过暗中扶持,明面上的威信比不上叶啸,帮中意见两分,他便难以服众。

“二爷,往日我们敬你也是条汉子,但现在啸哥与几位堂主落难,你却坐视不理,只知道要我们等?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怕死,兄弟们可不怕。咱们跟着啸哥在水上讨生活,得了啸哥多少恩惠,如今他出事,就算豁出老子这条性命,也要救他出来。”人群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劲装汉子冲出,瞧着肌肉纠结很是壮实,此刻却面红耳赤,十分不满穆溪白的命令,

“老曹,不可对二爷无礼。”原本站在堂间一个青衣书生打扮的男人忙出声制止,又向穆溪白拱手道,“二爷,你别怪老曹,他也是心系啸哥安危。你与啸哥有结拜之义,这些时日为此事奔波劳累,兄弟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二爷在佟水家大业大,行事多有顾忌大伙都能理解。可如今啸哥在镇西卫手里关着,镇西卫的手段二爷是知道的,啸哥也不知在里头遭了多少罪,兄弟们心急也在所难免,二爷若是担心受到牵连,就将此事交给兄弟们处理,兄弟们绝不怪责二爷。”

那人话说得绵和,却极具煽动性,还没说完就惹来底下一堆附和。

“够了。”穆溪白一掌拍在桌上,将桌了彻底震碎,这才得来底下短暂安静,他望向那书生打扮的男人,目光如刃直透人心,问道,“孙恍,我记得……在红帮你跟着啸哥时间是最久的,是他的副手也是他的亲信,深得他的信任。”

“孙恍不敢当。”孙恍忙谦虚地低头,有意避开他的目光。

穆溪白挑起唇角,一掌按在他肩头,道:“如今啸哥不在,这么多兄弟都听你的,你更要明白,这么敏感的节骨眼上,若再生事端,乱党的名头就要坐实,到时候天王老子都难救。”

孙恍想说什么,穆溪白却突然发力,五指如箍紧紧抓住他肩骨,疼得他面色煞白,待他忍不住痛吟出声后,穆溪白才将他重重推开,自己拨开人群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啸哥不在,帮权暂交我手,我说的话就是啸哥意思。谁都不准轻举妄动,若有违者,通通拿下后再革除帮藉,都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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