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都用的差不多了,她和于磊私底下分出来的鸡蛋也必须赶紧运走,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这时候于磊忙着出鸡粪,苏湘玉就只好自己去趟化工厂,看看自己的另一个小弟到底在干嘛。
化工厂并不远,只有五里路,两旁全是未开垦的戈壁滩,中间只有一条路,雪给油桶压的平平的,当然,也就于磊和叶向东走过。
化工厂虽然离农场近,但跟农场完全不同,它是隶属于部队下辖的企业,里面的工作人员是工人,但也是军人,管理都是按照部队的管理来的。
所以,门口贴着卫兵神圣,不容侵犯几个字,苏湘玉当然进不去。
不过就在苏湘玉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后面走来了。
“同志您好!”苏湘玉立刻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突然一愣:“您是化工厂的吕副厂长吧?”
这人她认识啊,化工厂年青又帅气的吕副厂长,据说是个化学科的高手,总之,在整个边城也算是一号人物。
【注意,此人和叶向东,于磊一样,也是宿主将来要拯救的对象。】系统适时提醒。
苏湘玉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别人要是穿越了重生了,碰见的都是贵人,怎么就她每每碰见的,都是需要她拯救的人,干脆分她个拯救小分队的队长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来找谁的呢,咱们化工厂除了内部员工,可是旁人免进的。”吕亚西给苏湘玉敬了个礼,才说。
苏湘玉说:“我叫苏湘玉,我来找叶向东,他是我朋友。”
“叶向东的女性朋友可不多,你不会是朝阳农场一分场那个苏湘玉吧”吕亚西又把自己的手套给戴上了。
“是是是,我是。”苏湘玉赶忙说。
吕亚西上下打量了苏湘玉一回,才说:“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咱知青有一身正气,骨子里透着火,不怕冷。”苏湘玉说。
其实是瞎扯,她现在有棉毛裤,还有羊绒衫,外面虽然套着一样的土布衫子,但在边城应该是属于第一热的人。
“就没想着给自己改善改善生活?”吕亚西又说。
苏湘玉老实说:“想改善,但是没条件。”
吕亚西于是说:“叶工今天在加班,晚上他应该会去找你的,回去吧。”
苏湘玉本来要走,想了想又折了回来:“我虽然读的书少,但是,我也知道很多化学品是具有放射性的,你们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防辐射。”
吕亚西大概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种话来,格外多看了她两眼,才说:“谢谢你,我们会注意的。”
目送着苏湘玉离开之后,吕亚西这才回了化学厂。
当然,叶向东不是不肯去找苏湘玉,而是因为,他准备到库房去拿正在研发中的塑料纸,就被库房的库管给举到到吕亚西这儿了。
当然,叶向东的走私大业当然就被生生扼杀在摇篮里了。
他原来拿的,只是自己的研发材料,不属于公物,不过既然是军工厂里的工作人员,肯定也得给通报批评。
不过,叶向东悠哉着呢,反正他就这么一个人,而化学厂很多方面的研发也非他不可,虽然说他在军工厂工作,但是没有入伍,只属于闲散分子,有技傍身就不怕没饭吃,顶多受了处分之后,给他戴上手拷让他工作嘛。
不然,化工厂还能把他怎么样?
关禁闭?
他又不是军籍,不受化工厂的制度约束呀。
不过,他心里也有一点担心,那就是没了自己供给的塑料,苏湘玉怎么办。
估计她现在已经等着急了吧?
“刚才有个叫苏湘玉的姑娘来找你,她就是你在农场合作的对象,是不是?”吕亚西没好气的说。
苏湘玉居然来找他了?
叶向东立马收了二郎腿,正经起来了,当然,一正经起来,他立马就是一个斯文内敛的,文质彬彬的工程师的模样了。
“我纯粹是想搞投机倒把,给自己赚点钱,这事儿跟苏湘玉没关系。”他连忙撇清自己。
“她是冯明逊的对象吧,要不是你小妈冯明艳捣鬼,你能跟老爷子反目,跑到这儿来?”吕亚西说。
是的,冯明逊的大姐,正是叶向东的后妈,但是,后妈和比自己就小七八岁岁的继子之间,肯定会闹的不愉快,这也是叶向东一个清华毕业的大学生,会跑到戈壁滩上来工作的原因。
听了这话,叶向东把二郎腿又翘起来了:“在哪儿不是工作,不是你说的,我们的科研成果将来能改变一代人,跟改变一代人比起来,老爷子我都准备不认了,更何况个小妈?再说了,苏湘玉跟冯明逊那家人完全不一样,她真的想干点事实儿。”
吕亚西似笑非笑的看叶向东半天,把自己的工作牌扔到桌子上了:“你自己的那些研发材料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我们部队的东西,塑料纸,从仓库拿吧,签我的字就行了。”
这就对了,叶向东嘿嘿一笑,立刻跑下楼,去库房拿塑料纸去了。
当然,苏湘玉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急需的塑料,是这么着才能到她手里的。
农场,久未开张过的大食堂里,圆鼓鼓,白胖胖的饺子,一个个的整齐排列在大案板上。
“苏湘玉来啦,大家鼓掌。”刚到食堂门口,等着苏湘玉的就是热烈的掌声。
高占国鼓掌鼓的尤其热烈:“我们经过一致的商讨,打算饺子就让女知青们先吃,谁叫她们都是一帮母老虎呢。”
“呸,就这样的母老虎,我们还瞧不上你们。”养猪的女猪倌冯月巴气呼呼的说。
“这不冯肥肥吗,你给咱们猪养好就成了,别的我们什么都不求。”高占国高声说:“你要瞧上我可就惨了,我还怕你分我的粮票,吃饱了一屁股把我压死咧。”
大家顿时又是轰堂一阵大笑。
不过就在这时,冯明逊居然来了。
冯明逊啊,那可是从来不享受,只求实干,苦干的,一分场的灯塔,标兵和方向,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从不来不苟言笑,威严的就跟一张扑克似的。
但他今天居然洗了手,拿起张饺子皮儿,就准备要包饺子了。
“牧场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至于苏湘秀同志,我也严肃的批评她了,做事不能只搞面子工程,她也是想立功,太心急了点。”冯明逊说。
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甫一事发,苏湘秀就跑到冯明逊面前承认错误去了,当然,她认错认的那么深刻,又有谁忍心责备她?
当然,哭的次数多了,俩人的感情也就升温了。
慢慢的,俩人就凑一块儿去了。
“一会儿吃完饺子,你来动员大家,让大家今天加个班,争取一举把坎儿井打到农场来。”冯明逊又说。
“今天是周末,按理大家就该休息,好几个女同志的脚都烂的无法走路了,我不会劝她们出去工作的。”苏湘玉说。
“苏湘玉同志,你要一直这样不配合我的工作,我觉得咱俩的对象关系会很难维持。”冯明逊顿时勃然大怒,声音都粗了。
当初的对象关系可是她苏湘玉拿努力劳动,听他指挥求来的,现在这样,她不会不想跟他处对象了吧?
她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正在争取分场场长的位子,作为对象,这事儿她要不支持她,那要她这个对象有何用?
所有包饺子的女知青全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苏湘玉,也看着冯明逊呢。
朱小洁先就来劝苏湘玉了:“吵架嘛,各让一步,我们吃完饺子就去上工好不好,你们甭吵了。”
余微微也说:“对啊,吵啥吵,你让一步吧,给咱们主任道个歉。”
“既然冯主任觉得维持对象关系很辛苦,那咱们就分手吧。”苏湘玉的声音更高。
冯明逊一下就愣住了。
大概他在想,这个女人她怎么敢跟他提分手吧?
当然,同时他也难得的恼羞成怒了。
是面子上拉不下来吧,又红又正的**,向来只有女人倒贴,怎么能给个女人当面提分手?
“那就分手,苏湘玉同志,这可是你说的。我母亲那么看好你,但她可能看错你了,你并不是一个能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冯明逊说。
说她不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
明明就是他看上了更年青,更活泼,更会表现的苏湘秀,偏偏还要用标语来倒打一耗,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