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三宝不但自己走了,还把保镖司机也一块儿带走了,很快店铺里就只剩王朝露和江霍。
这个店铺上个租户用来开了一家米粉店,但估计生意不是很好,所以房租到期后,就没有续租,店铺暂时空了下来。
王朝露今天就是过来收拾收拾,因为以前米粉店的桌子板凳还留在这里,王朝露用不上,丢了也可惜,找了相邻的几个铺子的老板打听到,有收废品的愿意回收,她今天就是来忙活这件事的。
经过打扫,店铺里还算干净,就是桌椅板凳比较乱,也没任何东西,不好招待人,王朝露看了一眼穿着高定西装,跟小店格格不入的江霍,有些头大。让人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王朝露说:“江先生,你口渴吗?喝不喝奶茶?”
斜对面就有一家连锁奶茶店,王朝露喝过,味道还不错。当然这是肥宅快乐水,就是不知道习惯了喝手磨咖啡的江霍能不能接受了。
江霍的适应能力超乎王朝露的想象,他很痛快地点头:“可以。”
于是王朝露洗了洗手,跑到斜对面要了一杯最常见的珍珠奶茶,一杯芒果汁,江霍比较喜欢吃芒果,要是接受不了奶茶还可以选芒果汁。
但今天的江霍明显想尝鲜,他要了珍珠奶茶,吸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喜欢这个?”
王朝露忍住笑,点头:“奶茶女生们比较喜欢,你要喝不习惯还是换芒果汁吧。”
说着,她将芒果汁插上吸管,递了过去。但江霍却拒绝了:“不用,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王朝露看着他往眉心聚拢的眉头,心说,我可没看出不错。但大BOSS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去拆穿对方。
于是她拿过芒果汁,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喝了起来。
江霍又抿了一口奶茶,然后问王朝露:“你这店铺打算怎么办?再招租?”
王朝露摇头:“不了,我打算收回来自用。”
就是上个租户打算续租她也不会租出去了。她马上就要毕业了,总要找点事情做。王德江这个人天生多疑,信不过外人,所以老早就说好了,两个女儿大学毕业后都进公司帮忙,因而原主以前并没有参加校招,自然也就没找好工作。
现在临到毕业,校招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来的也基本都是一些待遇发展都不怎么样的小私企。王朝露思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干脆自己开店当老板。
店铺是她自己的,这样能省一大笔租金,开店的成本相对较低,而且她也有事做,不用整天呆在江家,跟江霍大眼瞪小眼,束手束脚的,自己也不舒服。
当然,要是能挣钱,发展一番事业那就更好了。
江霍摩挲着纸杯,又问:“那你想好开什么店了吗?”
提起这个,王朝露顿时来了精神:“我想开一家面包店,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因为可以天天给人过生日?”江霍挑眉,含笑望着她。
王朝露意外极了,惊喜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希望自己做的蛋糕美食能给人带来幸福,要是我一天能卖出十个蛋糕,那不就相当于我给十个人过生日了。”
过生日于孤儿院的孩子而言是个奢望,因为很多孩子的生日都不详,加上经费有限,院里也没办法给每个孩子庆生,所以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只过生日季。在每个月季度的最后一天,院里就会买一个大蛋糕,给户口上生日是那个季度的孩子庆生,每个孩子都能分到一块小小的蛋糕。
这是王朝露童年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光,也是她对生日的唯一期盼。这让她对甜品对蛋糕有了执念,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加入了烘焙社学习做蛋糕面包,当时社长都夸她有天赋,可惜她没钱出国进修,没名气的烘焙师工资也不高,为了攒钱买房,王朝露暂时放弃了成为一个烘焙师的想法。
但她一直有个梦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面包店,做各种美味的食物,给人带来快乐。而如今天上掉了一个店铺下来,这不是成全她的心愿吗?
梦想触手可及,傻子才不抓住。
因为兴奋,她的整张小脸似乎都在发光,眼睛里神采奕奕。江霍的心弦蓦地一动,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异常肯定的说:“我相信你的梦想一定可以实现。”
对上他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眼神,王朝露有些许的不自在。她这样平凡普通的梦想却能得到江霍的肯定,如果不是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虚伪喜欢说奉承话的人,王朝露都会以为他不过是随口敷衍。
“谢谢,等开业了,第一份甜品送给你品尝。”王朝露笑着说。
江霍放下了奶茶,也跟着笑了:“一言为定。”
看着江霍昙花一现的笑容,王朝露才发现,他的左边脸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酒窝一现,软化了他面部的硬朗,配上他专注的目光,看起来相当迷人。
王朝露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差点蹦出来,眼睛都看直了。她紧紧捏着杯子,赶紧挪开目光,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清醒点,这是女主的男人,可别瞎想。如今的生活多美好,可千万别犯傻,想不开。
好在三宝及时回来,拯救了她的小心脏。
王朝露赶紧站了起来,迎上去问道:“闫助理,办好了吗?”
三宝对上王朝露的热情,再瞅瞅旁边散发着不善气息的江霍,明白自己恐怕回来得不是时候,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赶紧道:“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亲自交到王德江的手上。”
三宝做事比较骚,他没派人送去王家,而是直接派人去了王德江公司,当面交给王德江。
可想而知,王德江开完会出来,当着公司那么多管理人员的面,会有多不爽了。
他拿着户口本进了办公室翻开,属于王朝露的那一页已经盖上了新的的印章,清清楚楚地显示,她的户口已经迁出去了。
不是让王宝珠以拿户口本为借口打听打听他们什么时候上门做客,什么时候办酒吗?结果给他拿回来这玩意!
王德江气得将户口本摔在了桌子上,当即给蒋春梅去了个电话:“怎么回事?王朝露的户口为什么会从我们家迁走?”
蒋春梅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接到电话相当懵:“迁走?什么时候的事。”
一听王德江就知道她什么都不清楚,更气了:“你天天都在干什么?孩子们天天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女儿也跟家里离心离德,连领证迁户口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你一声,你这像是当妈的人吗?”
蒋春梅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气得差点砸了手机。她紧绷着脸,下楼问保姆阿姨:“大小姐呢?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王宝珠就哼着歌走了进来,看到蒋春梅,她立即乐呵呵地说:“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江霍很可能根本没跟王朝露领证,所以才不上咱们家做客,也不办婚礼呢……”
啪!
一耳光打断了她兴奋的声音,王宝珠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蒋春梅:“你竟然打我?为了那个野种打我……”
蒋春梅阴沉着脸,不为所动:“打你还是轻的。他们没领证值得你这么高兴?别忘了,为了让王朝露答应嫁给江霍,咱们还给了她一套铺子。他们若是真没领证,这套铺子不白浪费了。万一江家追究,怎么办?别忘了,当初他们看上的可是你。”
想起这件事蒋春梅就生气。现在王朝露手里有钱有铺子,户口也迁出去了,这个女儿是白养了,没为家里做贡献不说,还白舍了上千万。
经她这么一说,王宝珠也意识到,若是真没领证,确实是白便宜王朝露了。
她垂下了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妈,我错了,对不起。”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蒋春梅生气归生气,但也不可能真不搭理她。叹了口气,蒋春梅语重心长地劝她:“宝珠,江霍以前再风光,那都是以前。现如今的他就是个废人,这辈子顶多做个富贵闲人就到头了,你甘愿跟一个残废过一辈子,跟他走在一块儿都要承受路人惋惜怜悯的目光,还要伺候他一辈子吗?”
王宝珠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打了个寒战。她当然不愿意,哪怕江霍不缺钱,长得好看也不行,跟一个残废在一块儿,多少浪漫的事都要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