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番外(54)

虽知他武功高强,可她实在没想到,他竟能毫无声息地逼到那人身后,将这人一招毙命。

苏小淮走上前,心有余悸,便见聂予衡手起剑落,干脆地取下了那人的颈圈。鲜血喷涌,溅到了一旁的草丛上,将幽绿染成了暗红。

她敛眸不看,却教他多看了她一眼。

心知这不是原主的性子,她顿了一下,望了过去,看到了那人腰间的颈圈。

“啊,他还有五条。”她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去,拿了那挂着的颈圈。她咧了咧嘴,取了其中两条递过去,轻快道,“这倒是省功夫了。”

聂予衡抬手去接,不防碰到了她的指尖,冰凉。他复又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只道:“走吧。”

·

路上,聂予衡顺手杀了一只兔子。因着烤火会有烟雾,怕是会招来敌手,遂二人只得茹毛饮血。

苏小淮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虽说她这身子也是这么吃过来的,她自己本身是个妖精,也该习惯这种生活。只是在被好吃的食物娇养了那么多年之后,这样的生食,当真是让她没了胃口。她只好憋气吞了一些,再吃了点儿果子,勉强算填饱了肚子。

入了夜,聂予衡本来是打算去他圈定的范围走上一遭,看看是否有人或兽类入了他的陷阱,或是看看有没有人的足迹的。只是眼下身边多了一个人,他不便走动,更见她天一黑,就瞌睡连连的,实在是走不了,遂是带她上了树。

二人各自坐在枝上,苏小淮心知此处是安全的,遂是放松下来,打了一个呵欠,问道:“你不困吗?”

聂予衡看了一眼周遭,只道:“无碍。”

苏小淮打量着他戒备的模样,撅了撅嘴。今日疲乏,她用了不少灵气,眼下倒是储备不多了。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溜达了一圈,只见银白的月光穿过枝杈,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眉眼的轮廓。

只见他抱剑坐在树干上,修长的右腿支起,四肢紧实,没有片刻的松懈。

她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她现在扑过去吸他的灵气,会不会被他一剑给捅了……

被她这般毫不遮掩地打量,聂予衡竟有点坐不住,他睨了她一眼,问道:“何故看我?”

“因为你好看。”她不假思索地回道,一探身,直直凑到了他的面前,近得只消再一凑,就能亲上去。

聂予衡顿了一下,被她的气息吹拂得不习惯,遂别开了脸。

没有预料之中的脸红耳热,却听他冷清的声音道:“没什么好看的。”

苏小淮眯了眯眼,不知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她看了看他脸上的黑巾,也不知他一直带着作甚。即使是在刚刚吃东西的时候,她也没见他彻底摘下来。弄脏了黑巾,他便避开她,去河里洗了一下。

她调笑道:“你说了可不算,不如你把黑巾摘了,我帮你看看?”

他不答她。

她瘪嘴可怜道:“给人家看看呗?”

他掠了她一眼。

她挤眼泪道:“你不给人家看,人家就要哭了。”

聂予衡:“……”

他伸指点到了她越凑越近的脑袋上,轻轻一推,将她推回到了原处,淡道:“我守夜。”

苏小淮颇觉失望,鼓了鼓脸颊。

四周虫鸣阵阵,他清浅绵长的呼吸可闻。苏小淮抱膝而坐,顶住了下巴。

他的爹爹被魔教之人所杀,娘亲被夺走,他又在这里遭了六年的罪,想来他定是极恨这魔教的。若是她想要帮他渡劫,那势必要查清楚他的娘亲所在,并将他与他娘亲送回到正道中去。这作法倒是不难,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委实教她尴尬。

他的娘亲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在这魔教中撑了六年还活着,那想必掳走她的,必然是魔教里位高权重的人,而且最有可能干了这事儿的,就是原主夙长欢的师父——天元教教主。

苏小淮翻看了一下原主关于其师父的记忆,只见那天元教教主生平唯有两个爱好,一是武学,二是美人儿。若要说这就是她师父干的,她一点儿也不会惊讶。

但这下,麻烦可就大了。

夙长欢是个噬血的主儿,不近人情,但对一手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却是万般尊崇。苏小淮若是想大落落地帮聂予衡找娘,这绝对是不行的,就算师父不杀她,教里的人也会以为她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夺舍了……

且不说这个,就说聂予衡对魔教恨之入骨,倘若知道了她就是这魔教的少教主,他会不会杀了她,这又是一个问题。

苏小淮想了想,只觉头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只想采个阳元而已嘛,咱们能不能不要搞得那么复杂……

胡思乱想之际,她呼吸渐渐平稳,入了睡梦中去。

聂予衡见她睡了,目光一移,落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将自己团成了一个小球,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唇瓣微张,均匀地吐吸着。

银光撒在她的侧脸,凌乱的额发耷拉在她微粉的脸颊上,夜风坚持不懈地撩着,却迟迟没能成功地帮她将碎发挽去耳后,让人忍不住想帮它一把。

他本不想与她同道,多了一个人,便多了一个负担。六年来,他习惯了独行,毕竟在这魔教里,向来只有拔刀冲着他的,而从没有过像她这样伸手说要合作的。

她不像是魔教养大的孩子。

就像方才取那人的颈圈之时,他感受到了她异样,那不是一个手里拿着七八个颈圈的人该有的表情。

他本以为,她许是一个嗜杀的怪物,却在那时自发地为她找起了借口。

她许是,不小心捡了旁人的漏。

那双眼澄净而纯粹,没有杀气,没有恨意。这样的目光,他阔别了六年,只觉得她干净得令人着迷,教人软了心肠。

他更情愿她是在诈他,譬如将他利用完之后她,会反手捅他一把,就像魔教里人人都干的那样。如此,他便不会想起父亲的教诲,不会想起正道的侠义,更不会对她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责任感……

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聂予衡仰头叹了一口气,却是寒了眉眼。

从怀中掏出了匕首,他停了片刻。

拔刀出鞘,对着她白嫩的后颈,一挥而落。

第51章 第四劫(4)

刀风疾落, 匕首在即将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刹那, 精准地停住了。

清辉下澈, 在刃上折返了寒光。

聂予衡眸子一闪,看着眼前睡得昏天黑地、毫无所觉的少女, 他默默地将匕首收回了怀里。

他看着她的目光颇有几分无奈,也不知这般心大的人,到底是怎么在魔教里活下来的。

望了她片刻,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 将她颊边的碎发挽到了耳后。他隐约有一种预感, 只觉得今后, 他许是再也不会有杀她的机会了。

正这般想着, 只见少女蹙眉,不自意地翻了一个身,屁股一空, 眼看着就要掉下树去。聂予衡一惊, 眼疾手快地将她捞了起来,抱回到了树杈上, 刚想撒手,却没想到她竟是将他抱了个严实。

聂予衡:“……”

他低头看她, 蹙眉低声问:“喂,醒着?”

少女没有回答, 却是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被这般枕着抱着, 聂予衡眸光一漆, 耳根微热。他把过她的脉门,只觉其熟睡不似有假,他脸色微变,踌躇了片刻,最终是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沉睡”中的她靠上他的颈窝,灵气自二人相贴之处缓缓流过。

她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哼,还想杀她?看她不把他榨干了才走!

·

此后数日,苏小淮一直跟着聂予衡在这密林中穿行。白日里,她就帮着他打猎、采集,还四处看看陷阱里有没有落网的野兽。而到了晚上,她便死乞白赖地黏到他身上去,只觉得耍赖皮这一招,用来对付聂予衡,当真是屡试不爽。

尽管苏小淮话很多,时不时找他扯谈,但至于关乎生死的大事,她却是全都听他的,没有什么异议。是以,除了时不时有些不安分的主儿,闯入了他二人的领地送死之外,倒也没了别的什么遭心的事。

跟着聂予衡十日,苏小淮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脾性。只道这人当真不愧对其十年的正道教诲,若非必要,鲜少动手;若要动手,必定干脆利落,一招致命,教人立即断气,不会给敌手增添半点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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