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湖急的眼泪直落,连声求道“四哥,若湖再不敢做什么,只求四哥向怡郡王求个情,昨夜……昨夜也并未生出什么事,想来他不会计较!”
诺大一个王爷,被你算计一次不行,还算计两次,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计较?
楚若烟瞠目,不禁暗暗摇头。avv
楚若麟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头道“虽说我们与元迅有些交情,可是在朝中,却份属君臣,这等事,如何去求?”
“既有交情,为何不能去求?”楚若湖反问,转头瞧见楚若烟,连忙膝行两步离她近些,又再求道,“姐姐素来与怡郡王交厚,况他还对你存着旁的心思,姐姐若肯求情,怡郡王必然不会追究,还求姐姐瞧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替妹妹求个情!”
你知道怡郡王对自己的姐姐存着旁的心思,还要她去求?欠下怡郡王这个人情,你又要她如何去还?
楚若麟心头怒起,低声喝道“够了!”向门外指道“你即刻去收拾行装,午后便送你启程!”
马上就走?
田氏大惊,尖声道“四公子好大的威风,如今可不是在军中,若湖岂能任你说送走就送走?”
楚若麟俊脸一沉,咬牙道“难不成,母亲要等到她再做出什么事来,将我上将军府的清誉毁的干干净净?”
田氏上前一步,挡住楚若湖,怒声道“今日凭你如何,我断不能令你将若湖带走!”
“你……”楚若麟气结。
可是有她挡着,终究份属母子,他又不能强行带人。
正在此时,只听府门外小厮扬声道“老爷回来了!”随着传报,楚远已大步进府。
楚若湖听到,脸色顿时惨白,田氏也吓一跳,忙低声道“这些小事,回头再说罢!”抛下兄妹三人,自个儿抢先迎出厅去,笑吟吟将楚远迎住,连声道,“老爷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可是兵部再没有事?可曾用过早膳?妾身备了汤,即刻去热,若不然老
爷先去书房歇歇?”一边说话,一边引着楚远往书房方向拐。
楚远见她热情的蹊跷,脚步一停,向厅门望去。
此时楚若麟和楚若湖也迎出厅来,齐齐施礼道“见过爹爹!”
昨夜这双儿女可都没有回府,虽说今日早朝上见到儿子,可没等他询问,刚刚退朝,他就走的无影无踪,这会儿倒是齐齐的都在这里。
楚远向楚若麟打量一眼,转向楚若烟皱眉道“烟儿昨夜去了何处,怎么不命人回来传个信儿?”
虽然说,这个女儿时时赖在别人的府上不回,可是连信儿都不给一个,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田氏心头怦的一跳,生怕楚若烟说出什么,连忙道“老爷,大小姐行事素有分寸,哪里就非有信儿不可?”
楚远侧头睨她一眼,微微皱眉。
名门千金,闺阁少女,夜不归宿自当给家里传信儿,这讲的是规矩礼数,又哪有这样教女儿的?
更何况,若换成往日,这妇人巴不得自己对宝贝女儿不满,又哪里会替她说话,今日这副模样,倒令他起疑。
楚大将军为人爽直,可是统领三军的统帅,又岂是容易被人糊弄的?
此时见这三人先后从厅里出来,田氏又一反常态,就知必然有事发生,本已踏上去书房的路,又折身向厅里走,淡淡的道“烟儿是我楚远的女儿,我不问,难不成还有旁人来问?”
田氏见他要进厅,大吃一惊,连忙随后跟来,连声问道“老爷做什么去?累这一早,还是回书房歇歇的好!”说着话,向楚若麟连使眼色。
楚远进厅瞧见楚若湖,必然又再追问,到时怕什么都瞒不住。
楚若麟自然知道她的意途,只是心知此时若将父亲拦住,要想送走楚若湖,这妇人又必然会多纠缠,当即浑当没有瞧见,侧身让路,任由楚远过去。
田氏见楚若麟竟然不拦,不禁大急,连声唤道“老爷!老爷……”急切间,却想不起还能说什么。
她越是拦着,恐怕越是有鬼!
楚远只是应一声,往客厅的脚步莫说停住,连缓都不曾缓一下。
田氏恨的咬牙,又急的额角冒汗,向楚若烟狠瞪一眼,只好跟在楚远身后。
楚若烟触上她恼恨的眸子,只是耸耸肩吐吐舌头,向着楚若麟一笑,也跟着进厅。
楚远跨进厅门,就见楚若湖跪在当地,脚步一停,脸色顿沉,冷声问道“发生何事?”
以田氏的偏袒,纵然楚若湖犯下什么错事,也断断不会当着楚若麟、楚若烟的面处罚。眼前的情形,唯一的解释就是,楚若湖必然做出什么事,令楚若麟、楚若烟难忍,要当着田氏的面说个清楚。
第473章 你还有理了
楚远发问,田氏见已经瞒不过,只得道“老爷息怒,昨儿是大小姐宴客,恰佳宁也下来帖子,若湖一时心热,瞒着老爷出去,哪知道就和四公子、大小姐撞上!”
避重就轻,将设计怡郡王的事隐下,只说不顾还在禁足,私自出府的事。
楚远皱眉,向楚若麟问道“果真如此!”
看儿子和宝贝女儿的神情凝重,断不只是私自出府这么简单。
田氏大急,抢在楚若麟之前道“除去这个,还能有什么?如今她已知错,妾身正说,罚她守在她自个儿院子里,再不许出去呢!”嘴上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向楚若麟比个拜托的手势。
楚若湖心知已逃不开受罚,可是这罚大罚小,有极大的区别,跪在地上不敢稍动,望向楚若麟的目光,却已尽是哀求。
如此一来,楚若麟倒是有些犹豫。
虽说已决心将她送走,可是此事若是被楚远知道,楚若湖不但要走,怕还有一顿更严厉的责罚。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添田氏对自己兄妹的恨怒?
自己常年统兵不在府里也倒罢了,可是宝贝妹妹却要时时与她共处一个屋檐下,到时若再做出些什么……
正在犹豫,却听楚若烟清冷的声音道“若湖年少,贪玩也不为过,若只是私自出府,又何必深责?只是她痴心妄想,竟然算计元迅,想强逼元迅迎娶,做什么怡郡王王妃!”
短短几句话说出,令田氏和楚若湖的心顿沉谷底,也将楚若麟的犹豫打破。
楚远大吃一惊,瞠目喝道“此话当真?”似在回问女儿,看的却是儿子。
楚若麟无奈,只得点头道“也幸好元迅及时看破,并不曾发生什么,只是元迅恼怒,定要上将军府给个交待,连儿子和若烟也讲不下情面,怕这次无法不了了之!”
是啊,堂堂王爷,被这丫头接连算计两回,不怒才怪!
楚远气的胸口起伏,霍然回头,手指指着楚若湖点了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田氏见楚若烟竟然径直说破,心中恨极,却无从争辩,只是向她瞪去一眼,连忙上前一步,连声劝道“老爷,若湖已经知错,妾身即刻命她回她院子里去,派几个得力的婆子看管,再不许她胡来!”
楚若湖见楚远震怒,吓的连眼泪都掉不出来,只能连连点头,结结巴巴道“爹爹息怒,女儿……女儿知错,再……再也不敢了……”
楚若烟上前一步,慢慢道“爹,若湖虽说铸下大错,却不过是受田大小姐所愚,如今只要元迅能够息怒,倒不必重责!”
这些话出口,田氏和楚若湖还没听明白,楚若麟已忍不住勾唇。
这个丫头,明着似是给楚若湖求情,实则却是扯出了田佳宁。
果然,楚远不负女儿之望,直接抓住了重点,皱眉道“田大小姐?田家那丫头做了什么?”
楚若麟听楚若烟毫不留情,将事情和盘托出,再瞧田氏的眸光,知道宝贝妹妹已将这妇人得罪的狠了,不想再由她开口,立刻抢道“昨日若烟在临江楼设宴,宴请沉丹太子、公主,哪知田家表妹也在楼中设宴,中途撞见,便两宴并成一宴。”紧接着,将宴席将散时,田佳宁和楚若湖的所作所为细述一回。
楚远越听,脸色越渐阴沉,听到后来,冷哼一声,向楚若湖道“往日便命你们少和田家来往,如今你非但不听,还听那贱人挑唆做出这等事来,你自个儿不顾闺誉也倒罢了,也教我们阖府跟着你丢人现眼!”
平日楚远虽说严厉,可是平日也不过训斥几句,措词从不曾如此难听。
楚若湖吓的脸白,只是结结巴巴道“女儿以为,她……她是女儿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