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155)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数次想冲过去将那衙役怒骂几句,想着此时不同往日,但凡她有一丁点儿不是,衙役将私仇报在刘阿叔身上可就不好。只得压下脾气,取了帕子将李氏眼泪拭过,同她商量道:“阿娘,不若你再此处等,我去罗家问问,他家买卖做的大,如若同官府有交情,便比我们等在此处强。”

李氏此时束手无策,被芸娘一提醒,忙忙点头,看着她飞一般跑去路边拦了骡车,往罗家去了。

“提刑官衙门?”罗夫人叹了口气:“同知府大人的师爷还有些交情,同提刑官大人是从未打过交道。此大人一世清贫,铁面无私,他的府邸从未修缮过,我们连一棵树都没办法栽进去……”

这可怎生是好。

芸娘到此刻才觉着自家买卖做的极差。向非富即贵的内宅正妻卖了那许多胸衣,到了关键时,竟连一点自己的人脉都未积累。

罗夫人思忖半晌一拍大腿:“傻丫头,公主同青竹有些交情,你还怕没人能帮你?”

两人连同罗玉迅速套了骡车要往公主府去。

然而左等右等等不到自家骡车,半晌,远处跑来鼻青脸肿的香椿,扑通一声跪在罗夫人面前:“求夫人做主,老太太强逼着小的娶青苗,青苗才七岁,小的怎么娶啊……”

罗夫人眉头一蹙,瞧了瞧天色。若管自家事,等到了长宁别苑,公主只怕要歇晌……

她当机立断道:“起身,路上说!”转身便往门外走,香椿一抹眼泪珠子,神情一奋,跟在罗夫人身后几步去了。

然到了门外,香椿将将赶着骡车行了几步,罗老太太使的人便追了出来。

罗夫人气的浑身发颤,探出脑袋道:“下贱奴才,我的车子也敢拦,误了我的大事让你赔命!”

骡车外的下人苦着脸道:“夫人,非小的无礼,实在是老夫人捏着小的们的身契,若不把香椿逮回去,小的们立时就要被发卖……”

车辕上的香椿被大力逮了双臂,挣扎不得,哀叹一声:“罢了,发卖便发卖罢,将我发卖出去,总比逼我娶个娃儿当婆姨强……”

逮着他的下人道:“你倒想被发卖,你同青苗搭了话,不按老太太的意思取青苗,便要将你乱棒打死!”

罗玉一步跳下骡车,对罗夫人道:“阿娘,你陪芸妹妹先去,此事我来处理,香椿是我的人!”

罗夫人点了点头,两人下了骡车,往路边去赁了另一辆骡车,急急往长宁别苑而去。

然而这一趟却扑了个空。

门房道:“你们可是来晚了一步。昨儿主子已经就着钦差的船回京去了!”他抚着胸口后怕道:“你们是没瞧见,那灾民似蝗虫一般爬墙上树,打都打不走,惊的主子跑回了京……都说富足之处人儒雅,你们江宁人挨了饿同那虎狼无甚差别啊……”

前路茫茫,再去求谁?再能去求谁?

两人在路边站了半晌,想着“宰相门前七品官”,只怕公主府门房也差不了,只得又拿出百两银票,将这门房请去了提刑官府衙。

公主门房的名头说无用,其实也有些用。两人向守着府衙的差役一提门房的身份,门房立刻便被请了进去。

可说有用,那门房过了不久便红着脸出来,破口骂道:“什么玩意,一个小官架子倒大……”回头对芸娘摇摇头,忖着面子受了大委屈,话未多说便窜上了路边一辆骡车仓皇而去。

罗夫人劝慰着李氏:“唯今之计,只有等开了堂,我们再想办法。我瞧着刘铁匠是个厚道善心人,怎会是那举刀杀人的恶人。官老爷也要花时间查清楚……”

永芳楼里,沿街铺子大门如常紧闭,只后院大门微掩,供人进出。

李阿婆将青竹治咳嗽的汤药熬好,倒进碗里,嘱咐青竹趁热喝,方拎着药罐子出了院门去倒药渣。

将将拉开院门,迎面便飞驰过来一匹不知是骡子是马,跑的如风一般,激起一片扬尘。

李阿婆回头去瞧,隐隐见马上是一个少年,嘴里嘟囔着:“这时候还有吃饱了饭跑的这般快的人……”一边回头将药渣子倒在墙根,起身往远处望去。

远远的走过来一胖一瘦的两人,李阿婆认出来是李氏同芸娘,忙忙上前几步,等到了两人面前,瞧见李氏一张脸已哭的不能瞧,而芸娘则微微一摇头,知道事情没什么明显进展,只得叹了口气,同两人慢慢回了宅子。

------题外话------

对了,说一句,殷人离就是冤大头。此前不给他姓名,是因为那时他并不重要,他存在的必要性也不明显。

三个青少年里。苏陌白同芸娘之间的牵连由李阿婆而起,罗玉同芸娘有儿时的缘份,所以这两位少年都是有一开始就有姓名。而殷人离一开始只不过是以“熟人的熟人”的身份出现,对芸娘来说并不重要,与芸娘的牵连也不明显,所以那时候不给他姓名,。从江宁大水开始,他被派到江宁来监督整修河道和堤岸,他这个人物慢慢凸显,所以有了名字。

第124章 上堂(一更)

啪!啪!

惊堂木已拍过三回。

仵作、证人一一退下。

提刑官老爷气喘吁吁责问堂下犯人刘铁匠:“诸般证据面前,你还不招认,到底要嘴硬到何时?”

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四回。

每问上一回,躺在门板上的犯人必定要受一下杖责。

五十斤的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门板上的刘铁匠经历了四回、每回只有一杖,此时几乎被拍平在了门板上。

然而围在衙门大堂门口的观案民众们还十分不解:“不过才打了四杖,怎的就要死要死的,硕大的汉子,也忒不禁打!”

这便是提刑官老爷的聪明之处。

听起来责罚不重,每回只打一杖子。牢服是深色,染上血也瞧不出来。

是以,即便有可能将罪犯屈打成招,却也并落不下“屈打成招”的嫌疑,民间口碑几十年如一日,维持的极好。

然这一桩案子,在围观的民众嘴里,然有几分疑惑。

疑虑一:怎的会有如此蠢的嫌犯?

江宁府几十年一遇的大洪水才过去不久,从洪水淹到人腰际无法下地,那之间着实有太多的时间找到仇人并动手。预谋好要杀人,怎的不选天时地利的时间?等大洪水过了才杀人?傻不傻啊!

疑虑二:死者的死因也太过蹊跷。

按方才仵作的说法,死者是因额头上一个极浅又极小的伤口流血而亡。什么人能因这般小的伤痕将一身的血流干净,甚至溢出了门外被路人瞧见,才提醒了他人为自己报官?

除了以上疑惑,此事又有几分确实之处。

那妇人的尸身确然是在刘铁匠铺被发现。按刘铁匠的说法,是他回铺时发现妇人坐在打铁铺外因失了亲人和家宅垂泪,刘铁匠方将打铁铺短暂让与她。

而紧接着就有人瞧见他俩起了争执。然而刘铁匠的“妇人想困觉而他推开了她”的说法莫说令路人哄笑了几声,便是一生见多了奇案的提刑官也是冷笑一声:“你如此精壮的汉子,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强着想同你困觉,而她使的力气竟能强到你使了大力方能摆脱于她?”

因着此前刘铁匠的这些自辩,此时他便奄奄一息趴在了门板上,只有手脚偶尔不自觉的抽搐一二。

每动一下,他手上同脚上镣铐窸窣而响,手腕同脚腕上磨破之处鲜血便渗透而出,将镣铐染了一层又一层。

站在大堂门口的李氏已晕过去、又被路人掐着人中唤醒过一回。

芸娘不忍心让她再瞧着刘铁匠的惨样,只将她扶到一旁台阶上,安慰道:“阿娘,还没判呢,说不定柳暗花明呢!”

日上三竿,她口中的“柳暗花明”柳香君同她那张御赐的牌匾还未出现。

芸娘心火不是一般的旺。

如若柳香君一大早就现身,说不定刘铁匠就不会受如此大刑。

她就不信传说中铁面无私的提刑官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哪怕看在皇上的面上少打了一板子,那也是柳香君的功劳。

她取出巾帕为她阿娘拭过泪,轻声安慰她,然忽然传来提声阵阵,将她的声音都盖住。

衙门口停下五六匹马,马上下来一群官员,有穿官服者,也有穿便装者。

官员们未停留一步,大步往府衙大门而去。守门的衙役点头哈腰忙忙推开门,官员们补服一闪就进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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