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167)

这个世间,唯有子致,一心一意,毫不动摇的对她好了。

王逊之朝谢云钰招了招手,依旧风度翩翩,清雅出众的模样,令新来的女学子们都红了脸。谢云钰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小跑道他的身边,高兴道:“你终于来了。”

王逊之点点头,勾唇一笑,道:“敏秋一向端庄,怎么今日对我如此热情,可是半月没见,就这么想念我了?”

见他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谢云钰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还以为王家人一定会责难于他,虽然这个中有柳询的关系,但自己才是引起这场争端的最初原因。

就是不知,待人诚恳宽厚如王逊之,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扯入这场争端,是因为柳询的筹谋?想到这,谢云钰的笑容便淡了淡。

她扯了扯嘴角道:“是呢,可想念你了。”说罢,又似乎觉得两个未婚男女之间这么说有点影响不好,连忙又补上一句:“我和学子们,都很想念。”

王逊之笑了笑,交代身后的溯光将自己的行礼收拾到寝舍去后,便朝谢云钰走来,看着她温和道:“怎么了,看你似乎不怎么高兴,有心事?”

不问还好,一问,谢云钰隐忍了这么久的情绪只感觉在王逊之面前无所遁形,她从前对王逊之毫无秘密,什么都跟他说,而他也能完全从她的角度出发给出适当的建议,哪怕被人质疑的时候,也只有他能毫无顾忌的帮自己,这才是真友情吧,而柳询……

不知为何,谢云钰最近总能不自觉的想到柳询身上去,她忙甩头让自己不要这么想,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只有王逊之这样的挚友才是自己需要珍惜的人,可为何心下的的失落却如此真切?

王逊之奇怪的看着她,道:“你一直甩头作甚?瞧你这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我不在,书院里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又有人为难你了?”

面对王逊之的关切,谢云钰只感觉所有的委屈都上来了,喉咙忍不住一下就哽咽了起来,她摇摇头,道:“没,没有,我们进去说。”

王逊之一阵狐疑的看着她,感觉才半月不见,谢云钰竟憔悴了许多,她从前虽说不大注重容貌,但一想作息规律,而现在,那眼底的淤青和眼神中的混沌无不显示着她近日的心事重重。

看来待会儿,得好好问问少卿书院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好。王逊之打定主意,他并不知已经有钦差来替谢云钰平反正名了,还以为她是因着之前的舆论,思虑过重而睡不好呢。

两人到了书院的花厅,只有小厮奉上茶水来,王逊之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经渴了,这会儿也不顾茶水滚烫,就这么猛地灌了两口,看着虽有些着急,却还是保持着风度,谢云钰见了,忙道:“烫,烫着呢,慢点喝。”

王逊之不甚在意,干脆拿着自己的折扇就在茶盏上扇着,边扇边道:“今日已经开馆了,没想到我离开了半月有余,书院看着好像发生了很大变化似的,你瞧瞧,这新来的学子可比之前的看着有活力多了。”

谢云钰忙点头道:“是啊,今年的学子都是经过严格选择的,对于那些无心向学的,山长说宁愿忍痛割爱,咱们要一心将成绩提高,更要让学子们享受学业的乐趣。”

第155章 柳询秘史

王逊之点头,颇为赞同,道:“没想到山长也难得通透了一回。”

谢云钰道:“是啊,若是那些无心学业的蒙混入学院,只会拉低了学院的成效和增加夫子的难度而已,不求人数趋之若鹜,但求一个个都是可造之材。”

“对,也让一个书院有全新的面貌和气氛,这比改革有有效得多。”

“而且山长还特令日后考试,两院学子混坐,这样便再也不会有传纸条或者其他的状况发生,你还不知吧,前几日有朝廷钦差专门前来审理我那被冤的两个案件,如今我也算沉冤得雪了。”

听了这话,王逊之眼前一亮,一下高兴起来,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便知你一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现在你只是红鸾院的女夫子,不是什么朝廷钦犯了。”

谢云钰点头,道:“是啊,这事还得承蒙你们搭救,不然,我也没这么快就能沉冤得雪。”

谢云钰说着,王逊之又高兴的连喝了两口热茶,弄得谢云钰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端坐了一会儿,谢云钰便将那日晁岩审理案件的场景跟王逊之细细说了,王逊之听完后,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案子多桀,好在也算是平反了,不然我也难以安心。”

说罢,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一下面色严肃道:“敏秋,日后不论你对学子如何尽心,要知道,学子终归是学子,亲兄弟还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呢,更何况他人,所以啊,有些事别太往心里去,也许这些学子日后辉煌腾达了,早就忘了咱们这些夫子了。”

谢云钰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王逊之这是在安慰自己呢,她心下一暖,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做一个夫子该做的,不会瞎操心了。”

王逊之点头,道:“那就好,人与人之间,近则生嫌,远则不亲。咱们只是夫子,若是学子们受人蒙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或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可别委屈自己,大不了将他们当个屁,放了便罢了。”

这么一比喻,谢云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竟说自己的学子像个屁,也不知那些敬仰你的学子们听了,会不会笑你粗鄙,还是觉得受伤。”

见谢云钰总算被逗笑了,王逊之亦是一笑,道:“管他粗鄙还是受伤,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快活,凡事别往心里去。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近日为什么而愁成这样了。”

这么一问,谢云钰的笑霎时僵在了脸上,她却还强辩道:“什么愁,没愁啊。”

王逊之见她又是这样一幅故作坚强的模样,他放下折扇对着她的眼,认真道:“敏秋,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伪装,若什么事情都只能放在心里,迟早会闷出病的,咱们之间,你还要瞒着我吗?”

谢云钰便知,这世间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王逊之了,自己有心事,连旁人都看出来了,王逊之这个有如她肚里蛔虫的挚友又如何看不出?

她摸了摸脸,替自己什么都掩饰不了而感到无力,面对着王逊之,她也不想伪装了,顿了顿,她轻叹道:“子致,对不起。”

这份歉意来的莫名其妙,王逊之一甩折扇,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前去请太子救你而觉得对不起我,那完全没必要,好友有难,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亦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谢云钰摇摇头,她当然知道王逊之的性子,只不过,这份对不起还有另一层更深刻的含义,对不起,若非她私自进宫,或许王家可以免于这场事件。这么想着,她心下愧疚,又忍不住出神起来。

王逊之见谢云钰愣神,喊了她两声都没有应答,不得已,他只好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一把谢云钰的,弄得她一下吃痛的回神,道:“敲我作甚?此举太过有失风度了。”

王逊之不满道:“你跟我说话,竟然都能失神,不敲你,怎么打醒你?”

谢云钰一阵心虚,是这样吗?看来自己近日真的很不正常了,不行,绝对不能因为柳询一个人的事,而弄得自己这样什么都不上心。

谢云钰连忙回神,道:“不说这个了,子致,你了解少卿吗?”

“少卿?”王逊之不知谢云钰为何又扯到他身上。

谢云钰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管王逊之和柳询如何的亲近,她可不想他又被柳询利用了。

王逊之见她神色认真,也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面色顿了顿,眼神缥缈,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酝酿了一番,这才开口。他道:“少卿啊,我们早就认识了。”

“我的母亲与他母亲是手帕交,所以我们常常在一起玩,小时候,他长得粉雕玉琢,煞是惹人喜爱,我比他虚长两岁,母亲便让我带着他,有一次,我两去玩藤球,母亲就和叶姨娘在说话,可我一踢,就把藤球踢到了湖里,少卿本来想去接球的,一翻滚,亦是跌到湖里去。”

王逊之说着,恍若陷入了一场回忆,他幽幽道:“那次,少卿被呛了好多水,差点命悬一线,好在最后平安了,他却因此得了寒疾,身子骨便从此大不如前,母亲自知罪责在我,至此再也不带我去勖王府了,我也被母亲罚了好长时间的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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