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过去?”言衡不等陶夭夭把话说完,便用那深邃的眸光盯着陶夭夭说道。
陶夭夭听闻急忙摆手,苦笑着,十分不情愿的将她的小屁股从木椅上挪开,又有一种壮士上刑场的悲然,慢吞吞的走到了床边上。
因为陶夭夭心里很清楚,让他过来,和她过去,那结果可能是天壤之别,说不定用凄惨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境况了。
就在陶夭夭站在床边的那一刻,言衡便伸出大手,十分霸道的将陶夭夭拉到了木床上,并且,极其轻而易举的将陶夭夭安放在了床的内侧,而他则睡在了床的外侧。
陶夭夭紧张的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睡吧。”
没想到,陶夭夭紧紧地抓着被角,死死地闭着眼睛,就差说出那句“你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的时候,突然她的耳朵里传来这样一句话。
陶夭夭马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浓密而狭长的睫毛,像是极其丰厚的羽翼,高耸的鼻梁,如同一座山峰,那性感的唇角点缀着一丝禁欲的气息。
他就这么睡了?陶夭夭不禁的有点纳闷,他当真就这么睡了?
“被子不够厚?需要抱着你睡?”
当陶夭夭正在出神的盯着他绝美的俊朗容颜,思考着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的想起在耳边。
“不不不,够够够,我这就睡,这就睡,啊呵,好困啊。”陶夭夭急忙的回答,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并且还补上一个十分考究的哈欠,用来佐证她真的是正准备睡觉。
灯熄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此时此刻已然是三更天,可是陶夭夭竟然精神的出奇,一丁点的困意都没有。
看着自己和那个闷葫芦在床上这么僵硬的躺着,她似乎想起了小时候闯进爸妈的房间的那一幕。
只是,那也只能当做是回忆,因为现在她是回不去了,希望爸爸妈妈在那边的时空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她的偶然消失而伤心。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言衡来说,可谓是享受,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吃饱了睡好了,而对于陶夭夭来说,这一晚上虽然身体上得到了释放,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紧张的要窒息,她生怕自己睡着之后,再发生一些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是的,陶夭夭就是那么想的,比起她自己,她更加的相信阿衡那个闷葫芦,也许阿衡这一晚上都会笔直的躺着,一觉到天明,可是她却不敢保证她也能做到,她非常的害怕她自己半夜会像一只猴子一样攀着人家睡。
毕竟,陶夭夭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让她笔直的躺着睡觉,那滋味,还不如让她熬夜来得爽。
煎熬,煎熬着。
终于,就在陶夭夭已经困成狗,双眼不停打架,身体已经开始不听她的理智,不能笔挺的躺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鸡鸣声。
我的个天啊,陶夭夭要是知道这样,早就该在小院养两只鸡啊,这样,只要鸡叫,她就不用坚持这么久了。
“醒了?”
就在陶夭夭坐在那里,隔着做工精致的窗棂往外看公鸡在哪里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阿衡的声音。
“啊?哦。”陶夭夭迅速的转过身,盯着言衡看了一眼,马上将眼神收回来,然后便低下了头。
言衡看了看陶夭夭的表情,便坐在那里不动了。
陶夭夭感觉出了一丝诧异,就悄悄地抬头,想要看看那个闷葫芦在搞什么鬼?
陶夭夭那熊猫眼中的困乏眼神,与言衡那精力充沛的深邃眸光,相遇的那一刻,陶夭夭马上的再次低下了头。
“你没睡?”言衡十分直接的问道,并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陶夭夭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要是不说实话,恐怕她难逃一劫了,闷葫芦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就是个呆子,可实际上,他就是个精明的恶魔。
“恩,睡不着,所以——”陶夭夭的一双小手,不禁的抓了抓床上的被褥。
“既然不困,那就起床做早饭吧。”言衡说完,便转身下了地,走到了院中,开始洗漱了。
陶夭夭撇了撇嘴,谁说本姑娘不困啊,困的要死了,可是试问,绵羔羊在大灰狼的身边,敢睡么?除非智商有问题。
陶夭夭嘟嘟囔囔的下了床,十分不情愿的将床铺整理好,就去了院子里洗漱,然后准备做早饭了。
咦?那个家伙呢?
陶夭夭照着院子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家伙的身影。
找不到他的身影,陶夭夭的心里还真是有点担心了,因为,那个家伙从高家出来之后,高家势必会对他有所交代,不知道高家是怎么打算的,如果那高如平经过一夜的琢磨,反悔了,陶夭夭便觉得她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
所以,陶夭夭手里拎着木勺就走到了小院的门口。
她站在小院门口朝着外面的远处张望了一下,因为陶夭夭知道,阿衡在浣沙溪的边上有三分肥田,或许他是早上去田里锄草,也说不准。
只是,陶夭夭张望了一下,还是没能看到那个期待中的背影。
然而,当陶夭夭有些失落的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小院门口右侧的一块菜畦里,那个家伙正站在那里盯着她。
陶夭夭吓得浑身一哆嗦,有些心烦的说道,“你出门也不打声招呼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陶夭夭的话里满满的埋怨,但是在言衡听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关心和担忧。
“我刚才就在这里,是你没有看到,怪不得我。”言衡虽然心里有些温暖,可是话一出口,味道却变了。
第76章 要找茬怎么滴
“你在这里?你怎么不钻进土里再跟我说你在这里?你蹲在那,这四周又是篱笆又是草丛又是矮树,我怎么看得到?”陶夭夭说完,便气鼓鼓的转身回到了小厨房。
言衡站在那里,眼神依旧十分平静的盯着陶夭夭那倔强气愤的小身影走开,并见她进了厨房,这才蹲下身子,继续拔草。
这块小菜畦是言衡开春时候种的,为了夏天能吃上些蔬菜,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的银钱,毕竟,现在的他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不用愁的皇子,每天的一日三餐和开销,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了。
“嘿嘿,阿衡啊,你媳妇儿还真是厉害啊。”
就在言衡刚刚蹲下,准备继续薅草的时候,从东边的篱笆墙传来了巧姑的声音。
巧姑年方四十五,育有两女两儿子,男人早年间外出做生意,一直未归,杳无音信。
巧姑今天早上早起,其实就是想去言衡的菜畦里拔两根葱当咸菜吃,毕竟大葱蘸酱这是穷人饭桌上的必备菜,却不想,巧姑在篱笆那边的豆角架下等了好一会儿,这阿衡就一直蹲在那里拔草。
原本以为阿衡媳妇儿嚷嚷两句,阿衡就会回去,巧姑正好趁机拔葱,却没成想,阿衡依旧蹲在那里拔草。
巧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才冒出头来,想着说几句话损损阿衡,解解气。
言衡不冷不热,面无表情的看了巧姑一眼,便接着低头拔草。他不屑于跟这种妇人讲太多的话。
“阿衡啊,你媳妇儿那么泼辣,你以后可要小心喽,哦,对了阿衡,你娶媳妇儿,咱们这街坊邻居的竟然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从哪里买回来的姑娘?”巧姑见言衡不理会,心里更加生气,便忍不住的再次开口。
言衡突然抬起头,盯着巧姑,看了看,当然了,也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没花钱,捡的,干你何事?”
“你这个闷葫芦,倔驴,哼,跟你邻居这么久了,就没有好好说过话。”巧姑被阿衡的几个字给气的要发疯。
言衡对于巧姑给他的那些称号置之不理,在他看来,嘴巴张在你的身上,不嫌费力气,你就随便说,但是,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阿衡媳妇儿?你们家今早上吃什么饭 啊?这味道真香啊。”
巧姑见在阿衡的面前占不到便宜,便扯着嗓子的朝着阿衡的小院吼了一嗓子。
言衡不禁的用余光瞟了一下,却没想到,那个疯婆娘真的出来了!
“呵呵,没什么好吃的,就是几个家常小咸菜,凉拌菜。”陶夭夭的厨艺好,自然做的早餐都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