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番外(26)

裴崇远修长的手指挑开蒋息睡衣的扣子:“我没什么事儿了,就回来陪你。”

蒋息笑了。

当裴崇远咬住他某处的时候,身体泛起的微微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梦。

他闭上眼,任由裴崇远在他身上点火。

耳边,是电影最后,女主角失落地回到电影院,而黑白荧幕上,那个男人唱着——我似乎找到了我所追求的幸福。

裴崇远说的三天,蒋息期待了不止三个星期。

蒋息到底是个年轻孩子,再怎么耍酷装成熟,都还是会对恋爱充满幻想,对恋爱中的一些片段充满期待。

裴崇远总是能做些让他意外的事来讨他欢心,那些裴崇远手到擒来的恋爱把戏在蒋息看来格外新奇和珍贵。

自从两人在一起,裴崇远忙工作,蒋息忙考试。

他们凑在一起,大部分时间用来做 A。

很痛快,这两个人对此都无比沉迷。

裴崇远不是没尝过美食的人,但蒋息就像是加了罂粟壳的珍馐,让他上瘾到恨不得死在那两条长腿之间。

而蒋息,刚开了荤的热烈青年,每一滴血都被染上了欲望,说烧起来就能烧起来。

这么两个人,一遇见,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做 A。

但蒋息也明白,只有X 事的关系那不叫恋爱,那是彼此在满足低级欲望的PAO 友关系,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跟裴崇远仅此而已。

原本一边沉迷一边又有些在意的蒋息,在裴崇远提出“三天约会”的时候,不可能不期待。

三天。

他们要像所有寻常的情侣一样去度过。

裴崇远为了蒋息,在年底硬是挤出三天假期,一早带着人出门,开着车,朝着出城的方向驶去。

六点多,天还没亮,蒋息坐在车上听着歌抽着烟。

他觉得裴崇远也不是那么没有心,至少此刻,车里放着他们第一次遇见时蒋息在听的那首李宗盛版本的《爱的代价》。

两人都跟着轻哼着,看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边,蒋息有种在跟裴崇远一起看日出的感觉。

他们沿着高速一路朝着外面开,蒋息不问去哪儿,也不问多久抵达目的地,他把自己交给裴崇远,任由对方发落。

裴崇远说:“还记得这首歌吗?”

蒋息笑了:“那天下大雪。”

那天下大雪,裴崇远被孔寻一个电话叫来接陌生男孩去酒吧。

有时候大概真的要信命,要相信命运这只无形的大手可以翻云覆雨,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那天蒋息不去参加孔寻的生日趴,如果那天没下大雪,如果那天蒋息能打到出租车,如果那天裴崇远不是刚好在那附近办事又接了孔寻的电话……

如果这些巧合缺少一环,他们都不会在那天见面。

不在那天见面,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命运给他们安排了一条路,他们想不走都不行。

裴崇远的手指轻轻随着节奏点着方向盘,他说:“我当时挺意外的,没想到你这么个小男孩竟然会听李宗盛的歌。”

蒋息一声嗤笑:“这算歧视吗?十几岁的男生就不听李宗盛?”

“算我狭隘,我又得道歉。”裴崇远笑,“以前吧,我一直觉得,像李宗盛这样的人唱的歌,都是老男人歌曲,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听得懂,年轻孩子喜欢热闹热血,喜欢进击或者反叛,只会觉得老男人寡淡无味。”

蒋息笑:“其实我也没那么小,你也没那么老。”

“对,咱俩不过就是差了十岁。”

“……不能那么看。”

裴崇远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你说,应该怎么看?”

蒋息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撩火的话。

他说:“你看在床上,我们不是配合得很好?所以年龄这事儿,你别总说我是小孩儿。”

蒋息看看他,伸手把烟递到他嘴里:“我什么姿势没跟你做过?哪次没让你舒服?”

裴崇远叼着烟笑,低声骂了一句。

“操。”他说,“小息,你以后还是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怎么了?”

裴崇远斜眼扫了他一下,说:“这要不是在高速上,我绝对立刻停车,干你一顿。”

第31章 新年礼物

蒋息有时候挺喜欢听裴崇远说荤话的,像是往平平无奇的酒里扔个炸弹,刺激。

他喜欢这种刺激。

对他来说,生活太无趣,如果没裴崇远时不时刺激他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混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蒋息接起他的话,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带着笑意说:“这要不是在高速上,我绝对让你立刻停车,榨你一顿。”

裴崇远大笑,反复地品着蒋息的这句话。

干你一顿。

榨你一顿。

蒋息还真不是轻易会服输的性格,连在这种事上也不会觉得自己被人如何的那个,而是依旧当自己处于高地,骄傲地索取。

行,带劲。

裴崇远拉过他的手就咬了一口,然后磨着牙,狼似的说:“等着,今天晚上让你痛快榨一场。”

车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蒋息后来靠在副驾驶座睡着了。

等到他被裴崇远叫醒,发现他们的车停在一个院子里。

“下车吧。”裴崇远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脸,“带你看看什么叫世外桃源。”

蒋息睡得懵懵的,看向窗外。

“来吧,下车看。”裴崇远拿过围巾给他系上,拍拍他肩膀,叫他下车。

蒋息好一会儿才从车上下来,没睡醒呢。

不过一下车他就愣住了,没想到裴崇远会带他来这里。

他们在山上,虽然是冬天,但视野开阔,有种孤寂冷清的美。

“这什么地方?”蒋息环顾四周,他们后面有一座房子,只有一层,但大得出奇。

裴崇远搂着他,笑着捏他耳朵:“我家。”

“你家?”

“嗯,我中学的时候有人卖山,”裴崇远说,“当时家里闲钱比较多,我爸就给买了。买的时候就有这么几间屋子,挺破的,他们就翻修,又通了水电。”

蒋息回头看着那房子,装修得很不错,一点儿看不出曾经的“破败”。

“这地方年年有人来打扫,但很少会过来住。”裴崇远笑着问他,“进去看看?”

山上还是冷,蒋息刚睡醒,裴崇远怕他着凉。

蒋息跟着他进屋,问:“弄得这么好,就闲置了?”

“也不算完全闲置。”裴崇远说,“我爸最后那几年是在这儿过的,那时候我还上大学呢,就差不多你这么大,放假会过来陪陪他,在山上溜溜弯儿,钓钓鱼,挺好的。”

蒋息从来没听裴崇远说起过他家的事。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跟裴崇远其实并不了解彼此。

不,准确来说是,他们只了解彼此的身体。

看见蒋息发呆,裴崇远恍然一笑:“对了,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他们?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查出癌症,那会儿他跟我妈离婚好几年了,我一直跟着我妈生活。他确诊之后,放弃治疗,自己搬来山上住。”

裴崇远笑着问他:“你不介意吧?他是在这里过世的。”

蒋息摇头。

他哪儿会介意,他恨不得了解裴崇远更多。

“自从我爸去世,这地方算是彻底荒了。”裴崇远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凉意,听在蒋息耳朵里,有点儿落寞的感觉。

蒋息一直觉得裴崇远的生活太热闹,周围人太多了,声音太杂了,他经常会担心总有一天裴崇远会因为那些人,那些声音而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

直到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不管在生活里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人类的本质还是孤独。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空地,寒风戚戚,藏得隐秘,只有他想让你看的时候,你才能看到。

蒋息说:“可是这儿现在看起来挺好的。”

裴崇远笑:“是挺好,因为我工作之后就把这地方又给翻修了一遍,然后每个月还请人来打扫。”

裴崇远开了空调,然后牵着蒋息的手,带着他把屋子一间一间地参观。

有些古朴的装修,所有家具都是实木,摆位讲究。

最东侧是书房,大大的木门推开,左右两侧是整面墙的书,眼前是落地窗,薄纱质地的窗帘轻盈地垂着,冬日的阳光透过来,斑驳地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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