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闭上。
晕晕沉沉之际,身上似乎无比的燥热,口中更像是着了火般,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肤如凝脂的女人,他看向她的样子,在醉酒的作用下,面前的人有着无数的重影,直到重影重合后,显出了一-张独属于叶婧衣的脸。
那是一张英气逼人,却异常俏瘦的脸,骨肉分明的轮廓上是一双格外清幽的眼眸,是令他初见时便些诧异,随后渐渐迷信的一双眼睛。
他听从自己的身体,抱了上去,开始亲吻自己的意中人。
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的他睁开了眼睛,看清了房间的样子,一张一人高的画像,上画着叶依雪的模样,红色的大床上他的身侧躺着一个全身不着片褛的女子,女子背对着他,他看见的只是如冰雪凝胭般的皮肤。
他摇了摇头,想要见掉脑中如山般沉重的感觉,即使曾经宿醉也不像今日这般头痛欲裂。床边响起微微的轻响,女人支起了身子,一脸娇差的转过了身。
当对方转身的那一刹那,南宫若只觉得整个人呆住了,身边的人不是叶婧衣,而是叶衣雪,叶婧衣的妹妹。
“四皇子早安。”叶依雪的声音温柔如水。
可南宫若听着却似惊雷般,床上的被单凌乱不堪,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惊心动魂的抵死缠绵,他一直以为的叶婧衣变成了眼前的叶依雪。
此时,他才想起来,为什么昨晚上他那么不胜酒力,他急忙起身,穿好了身上的衣服,跑去叶婧衣的房间,却已是人去楼空。
叶母韦露说道:“婧衣昨天晚上就已经出城了,四皇子殿下,小女可是谪出,怎么说也不能让人白白糟蹋,不然我们尚书家的脸可往那搁啊,就是闹到皇上那去,四皇子殿下酒后失德糟蹋良家女子也不太好听吧。”
南宫若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却无处发泄,他对着韦露怒道:“够了。”
随后又有些无力的抚着额头说:“叶姑娘的事,本宫会向皇上请求给她一个名份,但请你们告诉我,叶婧衣去哪了”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咬牙切齿得仿佛要吃人般。
韦露被吓了一跳,可她的注意力却全在前一句话上,于是笑道:“叶婧啊,她已经出城,至于去向,只有老爷知道,变身并不知情。”
他转而去找了礼部尚书叶子愉,可叶子愉却并不告知他真相,只说叶婧衣染病而要远离西洲城静养,任谁都能听出叶子愉的谎言,可他堂堂苍云国四皇子,总不可能对朝庭命官出手。
礼部尚书之女叶依雪失贞的消息很快传入了苍云国皇帝的耳中,于是皇帝下旨将叶依雪许给四皇子南宫若为侧妃,楚灵玉的父亲楚天河在朝庭之上说道:“未立正妃便封侧妃于礼不合,四皇子已及弱冠,理应拥有皇妃才是,小女灵玉,自幼心系四皇子,还请皇上赐婚。”
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灵玉被赐于南宫若为妃,叶依雪青衣小轿入门之际,当天便在整个西洲城传得沸沸扬扬,将军府和尚书府中一片喜气洋洋,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何不妥,似乎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对皇帝所做的决定抱着极大的欢喜。
唯独只有四皇子南宫若一人独自神伤,他不知道叶婧衣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分明看得出来在红舞姬林中对方眼中的情意,他唐突的吻她时,她也并未拒绝,反而迎合着他,鼓励着他,仅仅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变得百目全菲,变得让他不知所措,变得令他胸中藏满郁结与愤怒。
他发誓,若让他今生再遇到叶婧衣,他会逼她亲口说出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自己拱手让给她的亲妹妹叶依雪。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动心,一切只是假象,她是个惯于心计的女人,一旦得手,便犹如那些青楼女子般,将那些花光了身上所有积蓄的落魄公子扫地出门,冷言冷语。
第十七章 毒坑
叶依雪刚刚到若凌王府过上了自己第一天侧妃的日子,便听到了关于叶府的恶耗,叶府失火,叶家尽数死于大火之中,竟无一人生还。本是初秋收获丰厚果实的季节,可叶依雪收获的却是满满的悲伤与失意。
叶依雪原本幻想着依附叶家在官场的声威稳坐这四皇子侧妃一位,却不想,她还没有坐稳,整个人生的幻想便破灭了。此后,她仿佛成了冷宫中的妃子,被南宫若完全遗忘于府中的角落,似生了尘埃的书柜与长于院角的野花,仰或是角落里沾满尘埃的摆件,自此,她再也没有见过南宫若一面。
叶府失火一事由宰相全力排查,大火不知因何而起,又无人生还,被判了个失火自焚,便无人再有心查起。
此时,远离西洲城的叶婧衣早已经换上了男装,一队黑衣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早已等待他多时,当他独自一人骑着马路过时,被守在那里的黑衣人抓了个正着。没有了南宫若,只有他一人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再逃脱出星云阁这些人的手掌。
当他迫服下了软香散,被带到一处地牢时,见到了宰相之子苏林羽,那个眼神阴暗尖锐的男子。
此时,那些黑衣人退了出去,只有他和苏林羽,苏林羽说:“好久不见,叶姑姑,哦,不,应该是江煜江公子才对。”
他闻言低下了头,自知自己根本无法逃脱,是地狱还火海尽管来吧,反正他原本在十二年前便已经死了。他原本便是男子,他是前朝皇帝江炎的儿子,前朝太子江煜,为了躲避祸事,成为叶府因天花病而死去的大小姐叶婧衣,顶着别人的名头过了十二年,如今,他终于不必顶着女人的身份过下去了。
可是他的心却已经死了,他亲手陷害了自己的意中人,亲手将自己的意中人推到了别人的床上。他不知道南宫若醒来后会怎么样,他会怎么想,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想到此处,他无声又无奈的笑了笑。
苏林羽却并不理会对方在想些什么,命人撕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后背的一条尺来长的疤痕,疤痕边上有一块用玉佩所烙下的印记,那块印记的形状正好是南宫若送给他的那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的形状,起初收到玉佩时,让江煜根本不敢相信,一切巧合得仿佛精心安排的命运般。那是国破之时,母亲在他身上所烙印的,为的便是往后忠良之土能够精准的找到他,认出他。
他自□□扮女装,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为了装得更像女人,他吃得很少,瘦得皮包骨头,怕的就是男人的双肩太过于宽扩被人看出来,服用伪声药将喉结化去,连举手投足都要学得尽善尽美。
如今终于卸下了伪装,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人的样子不是抱着灭族之祸而养育他包藏他的父亲叶子愉,而是永远一副风清云淡,少言寡语的四皇子南宫若。他们不会再见面了吧,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男人的事实,他会恨他设计了他和叶依雪,至少在他的心里,他还有一-丝丝的地位。
苏林羽命人画下了他身上的印记形状和大小,正在此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对着苏林羽说了几句话,随后苏林羽退出时,忽忽扫了一眼江煜,而后对着其他人道:“把他杀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最好尸骨无存。”
一旁的黑衣人应下了,当画师画好他身上的印记时,守着他的黑衣人中,一个有着三角眼的黑衣人对着身边的人说:“去毒老住处找一瓶化骨散来。”
另一个黑衣人应下了,他走开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灰衣的矮小个子的男人,男人对着三角眼的黑衣人说:“听说你们有个人需要被处理得尸骨无存,毒老先生正好也需要一个人用来喂他的那些毒虫毒蛇们,之前送过去的那个人太不经撕咬了,半刻钟未到便死了,尸骨被那些毒虫毒蛇们吃了个干干净净,哥几个送我个人情,这小子就交给我处理吧。”
三角眼的男人闻言,对着灰衣矮小的男了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一个将死之人而已,算不得什么人情,倒是三爷往后多在毒老生生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才是啊。’
说完,江煜被交到了那个灰衣矮个子男人身边,他被绑着带到了一处院落,这里的地区极大,比起叶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就连南宫若的府诋说不定都比不上这个地方。他心中也知道这里是星云阁的地盘,却也嘀咕这是苍云国的什么地方,他离开西洲城不远,这个地方应该就在西洲城附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