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听了微微蹙眉,看着闺女有点儿为难的道:“那总不能分家之后咱们还这么睡吧。你这炕上……睡四个人可够呛,睡仨还凑合。”
“那就我跟我爹还在老宅那边睡,娘您跟我妹儿就在这边。吃饭我们来这头吃,晚上回去睡觉,不就行了嘛。”梁汉森耸肩说着。
这是眼下最合理的办法。可是……曹氏听了迟疑的没回应。
齐妙再旁看了,眉头微蹙。稍微琢磨了一下,说:“娘,您是不是想……分家的东西什么都不要,给我爷跟我奶,算是给他们的孝敬?”
“嗯,我跟你爹就是这么想的。”曹氏点点头,没有否认的说。拉着梁汉森过来,一起坐在之后道,“梁家老宅一共二十亩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明面上的东西。”
“咱们一共三房,算你爷你奶,就是四股。四股能分五亩地,这五亩地刨除税粮,足够咱们一家四口嚼谷。但是我太了解你们的奶奶,那老太太……呵呵!”
“与其日后让他们追着要孝敬,倒不如直接把这五亩地都给他们,你爷奶死后,我们再收回来自己种。”
“虽然少了五亩地,可妙儿买了三亩,我跟你爹再弄些小片荒,咋都能养得起你们。至于那房子……你愿意在老宅住?”
小片荒,东陵国唯一不被管的土地。荒地,一片也就几分而已,而且地质不好,种些玉米也就算可以。小片荒开垦以后三年,不交税粮。
三年之后成熟地,必须给税粮。
梁汉森听着母亲的问话,下意识的就摇起了头。的确,他恨不得每天不回老宅,就在这边呆着。老宅那边天天吵吵,梁桂兰跟梁汉柏天天干仗。
还有老姑梁敏霞,也各种挑刺儿,见了都烦,怎么可能愿意跟他们一起凑合。可是如果不这样,那住的地方……
齐妙拽了拽曹氏的胳膊,比划了下大拇指,说:“娘,您能这么做,我很佩服。不过小片荒这事儿还是算了吧。累不说,过后还得给税粮,养成熟地还得用钱买下来,不合算。”
“这样吧,房子给他们,地我们种。五亩地刨除税粮,每年给爷奶二成的粮食,不也够他们吃吗?我手里还有三亩地,咱们一家怎么都够了。”
“那住的地方呢?”曹氏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妙指着南窗户下面,说:“就在那搭个木床,让我哥在那儿睡,您跟我爹还有我,咱们在炕上。忍两年,两年之后咱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盖房子了。”
齐妙这话说完,梁汉森直接拍掌。曹氏听了也重重点头,把闺女搂在怀里,说:“嗯,不愧是我闺女,这心思……想的明白。”
梁汉森高兴得不行,搂着曹氏的脖子,来回晃悠的说:“娘,娘,我们终于可以摆脱老宅喽。”
“你啊——”曹氏宠溺的笑着,没有再说别的……
……
田台县 县衙
孙玉轩拿着那枚白玉嵌红宝石的扳指,坐在李朝阳的对面。开门见山,直接道:
“李大人,这枚扳指您应该认识吧。”
李朝阳看着那扳指,眉头紧蹙,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放在桌子上,松口气,道:“孙大少爷,您这是哪儿来的啊?看着像是当年舍妹的陪嫁,不过成色还是不对,不纯,有瑕疵。”
“哦?不纯吗?哪里有瑕疵?”孙玉轩拿过来,仔细的看着红宝石那里,没有任何问题。
李朝阳喝了口茶,继续又说:“给南境准备的粮草已经全都装好车了。大少爷什么时候拿去给世子都可以。至于您这个扳指,扳指内侧有裂纹,您仔细看看。”
孙玉轩听了,按照他的指示瞅了一眼,随后轻笑这点点头。的确是有道裂纹,六十两银子?唉,可惜了!抛在空中,然后又稳稳接住。
这一个过程,孙玉轩不停地打量着李朝阳。面上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是他想多了?!
收好戒指,起身冲李朝阳抱拳行礼,道:“李大人如此帮世子,在下感激不尽。他日世子班师还朝,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那些粮草该多少钱您记得给满月山庄那边报账就好,我已经跟管事的打好招呼了。这事儿秘密进行,不能让府尹知道,所以大人别抹不开面。”
“是,多谢大少爷。”李朝阳起身,再次抱拳一下,看着他说,“如果可以,麻烦孙大少爷一件事儿吧。”
“什么?请讲。”
李朝阳抿唇,思索一番之后,道:“跟世子说,当年的事情……暂且这样吧。皇上是不可能让我们旧案重查,与其因为此事得罪皇上,不如……”
“李大人,您还不了解世子的性格吗?”孙玉轩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又道,“在下也很希望世子跟成阳王不提。可他们不提,就会被皇上怀疑。有些事情,不是大人想的那般简单。”
李朝阳听了苦笑,起身将人送走。孙玉轩出了县衙,李夫人从后宅过来,看着他,淡淡的问:“夫君,那东西真的是……”
“你喝汤了吗?好好养身体,我们努力要孩子。”李朝阳打断她的话,说着旁的事情。
李夫人见他不提,自己也没法子,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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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可惜了,可惜了啊!
梁安看完房场,兴冲冲的回来。本来想说自己的满意度跟打算,可听到妻儿们的最后决定,只能无奈的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啊!
齐妙给父亲倒了杯水,伸手揉捏着他的肩头,说:“爹,我知道您觉得可惜,但好饭不怕晚,这事儿……急不来。您总不想被别人戳脊梁骨,对不?”
“爹知道,爹就是……唉!好房场难遇着。那地方差不多有三亩地呢,到时候盖五间正房,东西跨院,前后再夹出俩空地,猪圈跟菜园子就都有了。”
梁安说的这些,曹氏听了很向往。可是……没法子,真的不能太过着急。
“算了,以后再说吧。等开春,你俩跟你娘去镇上,抓些鸡崽子养着,一年之后就能下蛋。苦两年,咋都能日子过起来。”梁安十分有信心的说着。
齐妙跟曹氏还有梁汉森听了,纷纷点头。他们都不是懒人,只要勤快的做事,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艾灸盒、针盒都已经拿回来了,曹氏的治疗也要开始了。
下午,梁安带着儿子回老宅,齐妙给曹氏做脐疗、艾条是早就搓好的,切一片姜放在肚脐上,然后把小盒子扣上、点燃艾条。
让热气透过姜渗到肚子内,在现代是被推崇的一种理疗。曹氏看着肚子上东西,新鲜的不行。笑眯眯的瞅着齐妙,道:
“闺女,梦里教你医术的老头,长什么样儿啊?”
长什么样儿!?
齐妙抿唇一下,低头装着做事一般。思索一下才开口说:
“花白胡子、白头发,白眉毛,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哦对了,身上还穿着一身白衣服。”
反正胡编乱造,说的模棱两可最好。
曹氏听了唯一的感想就是:白!
什么白头发、白胡子……
好笑的摇摇头,伸手摸着闺女的脸颊,又道:“妙儿,娘这身子真能调养好吗?”
“不知道。”齐妙耸肩,把银针泡进白酒里,继续又说,“反正治了就比不治强。有没有效果,等娘这次小月子看看再说呗。”
“嗯,也好。”曹氏说完,打了个哈欠。
齐妙把小被子拿过来,搭在她的腿上,说:“娘,您睡会儿吧。正好我弄点别的东西,这玩意儿一会儿就烧完了,我看着就行。”
曹氏疲乏,听到闺女这么说,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算起来自打齐妙分家之后,曹氏白天基本都在这边,很少在老宅呆着。看着精气神也好很多,王氏、梁敏霞因为上次的事情,也消停了些日子。
齐妙一边处理银针,一边再想给曹氏的治疗方案。
月子病最难治。
都说月子病重新坐回月子就好。其实这话很片面。不是说重新坐回月子就好,是重新坐回月子,治疗方面很容易很多。
但是月子病不能拖,曹氏的病拖了十五年,算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白天脐疗,晚上针灸,再配上喝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