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尘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烦躁，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封子明还是姬燕尘。”
“都不是。”苏小暖脱口而出。
她实在无法忍受别人把她跟百里瑾以外的人绑在一起。
“都不是？”封无尘明显不信。
只是他知道，就算他再追问下去，苏小暖也不会愿意跟他如实相告的。
面对女子，他头一次这么有挫败感。
“嗯。”苏小暖眼眸平静无波，声音也是毫无起伏的。
当真敷衍得一点都不用心，封无尘想。
只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情呢？
他逼得越紧，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小暖，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最后，封无尘充满期待地说出了这样一句。
苏小暖眸色微变，但是没说什么。
封无尘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四百零九章 定制
她是想说，他们以前也不是朋友。
苏小暖到底是顾忌着这句话有些太不留情面了，所以没说出来。
封无尘心中很不是滋味，想了想又说：“你之前不是说，永远不会给别人做妾吗？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娶你为妻，你答应吗？”
说完，他就紧张又期待地看向苏小暖。
这段时日，他多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对苏小暖的感情是很不一样的，不同于面对其他女子的不在意，他是真的很在乎苏小暖的感受，希望她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意，也希望她能给出回应，哪怕一点点。
等待回应这短短的几秒钟，封无尘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眼也不眨地看着苏小暖，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轻微的反应。
“我不能接受我的男人去过花楼。”苏小暖望着他，水润的杏眸眨了两下，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不信封无尘真能娶她为妻，因为封无尘拥有如今的一切，靠的都是他的父母，没了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只要应王夫妇不放权，封无尘根本不可能拥有选择自己想要的妻子的权力。
不过既然他都说了是假如，那她也没必要把这么伤人的真相说出来。
封无尘的身子瞬间僵住。
那天他吃醉了酒，就是去了那些烟花之地寻欢，玩了一天，身上沾满了脂粉气，又醉醺醺地去找了苏小暖。
就是那次，她肯定厌恶透他了吧。
他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就没再不识趣地说其他的话。
苏小暖提出告辞，封无尘没有拦着，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原处，身子瞬间萎靡了下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怂包样儿。
要是以前，他看上哪个女人，还不都是动动手指就能得到。
就算苏小暖武功再高又怎么样，他身为应王世子，难道连一个商户的女儿都得不到手？手段多得是，只是都很下流罢了。
时至今日，封无尘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活该，人家心里一点他的位置都没有，他还怕她厌恶他，不敢做半点逾矩的事情，像是个谨小慎微的小媳妇。
他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苏小暖离开的方向，最后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苏小暖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事情忙得很，哪有功夫管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想法。
这天她又去了封茗远那里，两人刚一见面，封茗远就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小暖你喜欢看戏吗？就是那种关于情爱的？”封茗远亲昵地挽上她的手臂。
苏小暖想了想说道：“还好吧。”
“那你有没有看过霓彩坊的戏？最近可有名了，宫宴上他们也去了。”封茗远又问道，提起“霓彩坊”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在发光。
苏小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姬燕尘在京城开的戏班子，同样叫“霓彩坊”这个名字。
“嗯，看过几个。”苏小暖其实已经看过霓彩坊所有的戏了，因为每次霓彩坊有了新戏，她作为戏文的作者，只要有空都会过去一趟，检查一下自己的成果。
不过为了不暴露她跟姬燕尘合作的事情，她并没有如实说。
“那天他们在宫宴上演的戏真是太好看了，改天我请他们来公主府上，我们一起再看一遍吧。看到后面我都哭了，好感人。”封茗远说着眼睛又有些红了，明显是想起了当时那段剧情。
苏小暖没想到她居然还是霓彩坊的忠实粉丝，心里有些想笑还有些小小的骄傲，毕竟霓彩坊也有她的心血，她当然希望能有更多人喜欢。
“好啊，听你这么说，我也有点好奇了，到底是讲什么的，居然让你这么喜欢。”苏小暖笑着说道。
“我不能跟你说具体的，要不然你看的时候就没有期待感了，等看完了再跟你讨论。”封茗远对于具体的情节三缄其口，无论如何都不肯说。
苏小暖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也知道不能剧透。
足以看出，封茗远是真心把她当朋友，并且很在乎她的感受的。
苏小暖陪她一起吃了顿饭，席间封茗远还说，要是能看到一部关于公主的戏就好了。
苏小暖暗自记在心中，回去之后，就提笔写了一出关于公主的戏。
故事的最后是公主取得了圆满的幸福，让所有人都羡慕的那种。
她把这部戏交给了姬燕尘，说了自己的私心，希望能尽快排出来。
姬燕尘听了不禁挑眉，眼眸含笑，声线靡丽动听：“没想到你还跟明珠公主认识。”
他知道苏小暖的为人，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所以她跟明珠公主交好，肯定只是因为明珠公主这个人对她胃口，不掺杂其他的原因。
“嗯，明珠公主是很随和的人，性子很好相处的。”提起朋友，苏小暖面上也挂上了笑容。
她这么一笑，本就出色的面容带上了几分俏皮，显得比平时更加耀眼了。肤如凝脂，桃腮杏眼，眉眼弯弯如同月牙，盛满了笑意，让人移不开眼。
苏小暖每天都会喝一些灵泉水，所以现在的皮肤可以说是瓷白无瑕，吹弹可破，阳光下隐约可见她脸上的小绒毛，近乎透明。
姬燕尘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遮住了眼中的惊艳。
两人都合作这么久了，这点小事，姬燕尘肯定不会拒绝，立马就安排人手练习这部新戏，势必不会让小暖的朋友失望。
之后封茗远请霓彩坊的人去府上唱戏，还请了封子然，苏小暖等几个朋友，大家一起看了中秋佳节上演过的戏之后，第二场戏就是专门为封茗远定制的。
封茗远没想到这部戏的主角居然是公主，性格也跟她很像，这让她觉得代入感特别强，平时觉得很甜的情节，在这个背景下，甜度瞬间翻倍。
“小暖，这个戏太好看了，主角好幸福啊，我真羡慕她。”看完戏之后，封茗远整个人都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了，声音都激动到颤抖。
“我也觉得很圆满，以后你也会这么幸福的。”苏小暖看到朋友高兴，心情自然颇好。
封茗远之前就念叨着，要是能看一场跟公主有关的戏就好了，没想到这个梦想居然真的实现了。
她还以为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愿望呢，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坐在她身边的苏小暖，把她的梦想听了去，记在了心里。
苏小暖最近四处忙碌，跟这个约了见面，又要约下一个，倒是忽略了百里瑾。
这不，被忽略的某人醋意大发，直接堵在她去香阁的必经之路上，把她拽进了小巷子里。
第四百一十章 狼
百里瑾靠近的时候，苏小暖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了，所以才没躲，任由他把自己拉到了无人的巷子里。
“怎么了？”苏小暖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笑眯眯地问道。
百里瑾看到附近正好有一棵老槐树，就把她往树干上一推，将人困在树干和他的手臂之间。
“你最近都忘了我了。”百里瑾沉着脸，黑亮的眼神直视着她，眸子深处却闪烁着委屈的光芒。
苏小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然怎么会在百里瑾脸上看到委屈呢。
“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她不知道百里瑾这句可怜兮兮的控诉从何而来，因为她最近虽然很忙，但也不至于忙到把他给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