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同人)[舟渡]梦的解析(2)

作者:桂酒椒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费渡挑了挑眉毛,“你可能对我的职业存在误解。我们催眠师一般不会在来访者完全抗拒的状态下进行催眠。况且,我这几年也不再主攻催眠疗法。”

“或许——”

话音到这,费渡伸出手,从桌面助理新换的花瓶里挑出一只鲜活而红艳的玫瑰。骆闻舟记得这双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三年前它们也是如此,一颦一动皆是在撩拨。面前的人贴心地将玫瑰硬刺完全剔除,然后再度起身,绕过雕刻精致的工作桌。

费渡轻而缓地弯下腰,猝不及防地凑近了骆闻舟。

他似乎完全掌握了一套延长呼吸的方法,逼近时,骆闻舟的皮肤几乎感觉不到。可他可以明显察觉属于费渡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让人有些兵荒马乱,又不免产生希冀与期待的幽幽木质香。

可费渡偏偏停留在了三厘米之后。

他没有再凑近,只是用上挑的眼尾与唇角面对他。

而后他和着寂静,拉开骆闻舟胸前衣服的口袋,放任玫瑰梗隔着薄如蝉翼的衬衫一路下滑,最终将那株鲜红玫瑰轻轻放置在他心口。

“或许,你可以称我为‘筑梦师’。”

血。

被残忍割裂为两半的尸||身。

毫无预料,震耳欲聋的爆炸。

骆闻舟只觉得自己身处黑暗最底端,无论自己如何拼命挣扎,如何向着线索求知,都无法接触真相一丝一毫。而他满拽的希望仿佛风沙,抓的越紧,漏得越快。

下一秒,他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急速拉锯到命运冰冷的齿轮上,四肢桎梏而无法动弹。而后,一页纸莫名其妙飘落下来,落到地上,骆闻舟凝神看去,那上面用血写着——

你 无 法 拯 救 任 何 人。

放 弃 吧。

“不…可能……”

场景依然是重重迷惑的诊疗室,骆闻舟紧闭双眼,费渡满目疏离。

“你看到了什么?”他伸手拭去骆闻舟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如此问到。

“血……”

“看到血很正常。血是你职业的映射,除此之外呢?”

“花。”

花?

费渡皱起眉,在诊疗手札上飞速记下关键字:“什么花,什么种类,有多少,在哪?”

骆闻舟忽然不再说话。诊室重新陷入一片死气沉沉的寂寞,只有挂钟乐此不疲工作的声音萦绕在他耳畔。

“骆闻舟?”费渡提高音量唤了一声,而后轻轻拍打着他一侧的脸:“骆闻舟,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

费渡啧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从方才开始便不断振动的手机。他无可奈何地深深换了一口气,伸手接通了来自陆嘉的电话。

“是我。”费渡阖上双眼,轻轻揉捏疲劳的睛明穴,“什么事?”

“费医生,”陆嘉那头回答,“监控有问题。”

“什么问题?”

“晚七点五十分,骆闻舟出现在南街,虽然监控只拍下一秒,可是——他是走着来的。”陆嘉停顿了些许,压低声音继续道:“也就是说,骆闻舟的腿并没有残疾。”

“……行,我知道了。”

匆忙挂断电话的费渡难得又重新感受了一遍劳累是什么感觉。他偏过头来,凛然看向满头是汗、面色苍白,显然深深坠入恐惧的骆闻舟。

他自然不会怀疑骆闻舟对自己持有威胁,可是骆闻舟啊骆闻舟,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他凑过去,重新将耳侧贴合在骆闻舟翁动的唇上,片刻后终于分辨出了后者带着惊惧、断断续续拼凑出的三个字——

大丽花。

TBC.

PS灵感来源之一是诺兰导演的《盗梦空间》,别的不能多讲否则会剧透。没看过《盗梦空间》也没关系,世界观会随着剧情慢慢阐述。

第二章 大丽花

“叮铃铃——”

“是我。”

“白老师。”

“……”

游离在空中温软的月色被吝啬收回,留下海岸边鸥鸟凄厉徘徊。风声猎猎而来的一瞬,费渡朝窗外投出视线,不清楚在看什么——或许他的视野不曾聚焦。电话那头是女人或沉默、或吞吞吐吐的声音,“他……骆警官,是很特别的病例。”

半晌,费渡才像提线木偶骤然回神,“我知道。”

“我相信你或许有所察觉。”女人道,“他所深埋的并非寻常的创伤,我建议你先不要试图进入他的梦,不要在搭建好完善的信任关系之前轻易触碰他的防御机制,否则……”

“我知道。”费渡又再重复一遍,出声打断这位曾经的老师,而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有些失态,“我的意思是,我会掌握好分寸。”

白老师意外地沉默下来。这位她引以为傲的学生如今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而是领域内人人或多或少有所得知的筑梦师。“筑梦”这项技能尚且无法得到国际认可,有人将永久持反对态度,因为闯入别人梦中在他们看来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此外,筑梦与催眠也存在根本差别。催眠疗法使病人的意识范围变得极度狭窄,催眠师借助暗示性语言,以求消除病理心理和躯体障碍,而筑梦……

筑梦师需要同求治者一齐进入一个虚妄的梦中。

世界某些发展未及全球平均线的地区甚至存在这样的传说——梦境连接着天堂与地狱交界处的迷失域,如果在深不见底的梦中徘徊太久,便会被恶魔唤入迷失域而无法回归现实。事实上这种古老的说法可以用现代思维解释,无论是筑梦师还是梦主,进入梦境的永远不是人类的肉身,而是潜意识。潜意识随着梦境的层数增长愈发简洁,当触及最深层的迷失域时,早已被剥离成原始的模样。

你要如何让一团原始的潜意识明晰自己身处层层梦境呢?

这也是筑梦技术遭到大范围声讨反对的主要缘由。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不愿被困在梦中,即使梦里有他们经久的求而不得。因此,费渡求学的几年亦受到不少阻碍,若不是有些许手段,可能今日便也无缘帮助多次治疗无果的骆闻舟。

挂断电话后的费渡再三思虑,才起身踱步到轮椅上紧闭双眼的骆闻舟身旁。他凑近些许,伸手轻轻扒开他紧闭的眼皮,而后倒数三声唤醒了他。

骆闻舟跟随指令睁开了双眼,直到眼神逐渐聚焦到房顶的古典铁艺吊灯上,才茫然无措地将它递给退回一边的费渡:“我……你什么时候把我催眠的?”

“给你花的时候。”费渡轻飘飘地回答,又轻飘飘地坐回一旁的欧式休闲椅。

“……”骆闻舟莫名其妙想翻白眼,奈何大脑一片混沌,只好没好气问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在我完全抗拒的状态下催眠吗?”

“那是一般情况下。师兄是我什么人,当然要采用不一样的方法。是吧,师兄?”语毕费渡朝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几乎激起后者一阵生理性的鸡皮疙瘩。

而后骆闻舟强压下内心莫名的翻涌,自个儿推着轮椅往费渡的方向进了些许,“那您催眠催出点儿什么成果了?”

费渡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只是在对方艰难挪动时投来一个冷眼。接收到冷眼的骆闻舟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往自己身上看了一圈:“干嘛这么看着我?”

“……”费渡没有回答他,目光游离向下,重重落在他“残疾”的腿上。

骆闻舟迟疑了片刻,“你是想问……”

“没什么。”

费渡骤然出声,身体调整成十分放松的姿态。他全身向后靠,双腿交叠,将两手交叉放在被西裤勾勒出完好形状的膝上,而后噙着笑,并不打算给骆闻舟置喙的机会:“我十点半之后一般不会进行诊疗——师兄,我先给你安排住处,明天再进入正题?”

骆闻舟闻言瞥了一眼挂钟,发觉原来打进入这间屋子开始已过去了一个多钟头。他其实挺了解费渡此人,说一不二,当年便是如此,何况此刻自己还“寄人篱下”。费渡见他犹豫,只好相对真诚地一摊手:“你放心,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会乘人之危的。”

这句话从费渡嘴里说出来,骆闻舟颇为无语,不过他乖乖接受了安排。

第二天是个不太易得的好天气。

费渡携着设计图纸早早到来,提前通知陆嘉安排好了一切。此刻骆闻舟换了一身衣服、四肢与头部皆缠绕数不清的线,而后线又通过仪器连接着坐于他对面费渡的一只白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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