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了吗(44)

他头发身上,无一幸免。

柳明修把她从后座拖出来,一手托着她腰,防止她摔下去,一手把车门关上。

“谢蔷,你现在臭得就跟猪圈里的猪似的。”柳明修说。

她喝醉了没法走路,避免她再吐一次,柳明修也不可能真把她当成屠宰场里的猪一样扛在肩上。

他背着她朝住宅区的方向走,谢蔷趴在他后背上,拿小拳头不停锤他的头。

“坏人!你就是个坏人!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锤锤锤锤你的狗头!”

“坏人!让你交女朋友!让你跟她们牵手!让你跟她们生孩子!”

“……”

她那拳头力气说大不大,一轮轮砸下来还是有点儿疼的。

柳明修忍着龇了下牙,架着她的臂弯往上提了提,防止她从后背滑下去。

柳明修说:“你别喝醉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说的那些事儿我可一件都没干过啊。”

谢蔷闹了一阵也就没力气闹了,她吐了好几回,人其实不太舒服,眼睛埋在他颈窝里,抽噎了几下,然后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哭。

眼泪滚烫滚烫,沿着他的颈窝,濡湿了他的衣襟。

“你以为我那两年好过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谢蔷说。

柳明修一愣。

走进电梯,门口缓缓地闭合,狭小的金属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安静,耳旁女孩子的抽噎声让他心碎。

柳明修低声说:“谢蔷,那两年没有人好过。”

-

进到屋内,柳明修帮她脱掉外衣和鞋袜,抱她进卧室。

他头发身上全是她的呕吐物,把她在床上安顿好后,他取了浴巾和换洗的衣服,去浴室冲洗。

从浴室里出来,床上被子是掀开的,谢蔷不在。

柳明修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把浴巾扔到一旁,朝客厅方向走,“谢蔷?”

谢蔷蹲在沙发角落里,身体摇摇晃晃的,嘴巴不停在嘀咕着什么。

柳明修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蔷儿,夜晚凉,你不穿鞋就这么往外跑,很容易着凉的。”

谢蔷环抱着双膝,身体摇呀摇,嘀咕地说:“我是一朵小花儿,一朵可爱的小花儿。”

柳明修:“……”

柳明修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是真醉得不轻,吐了好几回都没能清醒过来。

柳明修说:“谢蔷,就你这酒量,学别人喝什么威士忌?”

谢蔷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完全进入忘我模式,执拗地嘀咕:“我是一朵小花儿,全世界最可爱的小花儿。”

临近十一月末的天气,尽管是在南方,夜晚还是有点儿凉的。

落地窗大开着,风呼啦啦地吹进来。

柳明修随手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衣,裹在她身上,把她抱起来,“蔷儿,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你现在身上很臭,洗完澡你就是全世界最香的小花儿了。”

进了浴室,柳明修把她放在淋浴底下。

他刚洗完澡,身上都是干净的衣物,为了避免等下弄湿,他把衣服脱了,搭在外面的架子上。

柳明修伸手去脱她的外衣,谢蔷立马瞪圆了眼,盯着他道:“呔!哪里来的采花贼!”

柳明修:“……”

柳明修哭笑不得,竟格外有耐心地向她解释:“蔷儿,不脱衣服没办法洗澡的。”

谢蔷望着他,刚刚哭过的关系,她的眼眸呈现出一种近乎水晶般剔透的莹润。

她轻声问:“你是要帮我洗澡么?”

柳明修说:“你现在这样能自己洗吗?”

她眼睫轻轻眨了两眨,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谢蔷转过身,“小花儿要自己脱衣服。”

她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外套,裙衣,内衣和内裤,把自己扒得光光的,然后转回身,目光一转不转地望着他:

“小花儿脱完了,你还没有脱。”

“……”

她太醉了,醉得仿佛都认不清他是谁了,也把他们之前的爱恨纠缠忘得一干二净。

不由地,柳明修咽下一啖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道。

他眸光微深,落在她光洁无掩的身上,嗓音低哑:“蔷儿,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浴室内水雾氤氲,她站在温热水流底下,长发千丝万缕,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

她下意识用手臂遮挡身前,垂下眼睫,“小花儿羞羞。”

柳明修牵着她的腕,把她朝自己的方向带近。

“我们蔷儿还会害羞啊,我们蔷儿平时可凶了。”

不知是酒精还是浴室里的温度使然,她脸颊很红,低垂的眼睫轻轻地颤抖。

谢蔷轻声说:“我是小花儿,不是蔷儿。”

柳明修望着她,忽而低笑了声。

他问:“谢蔷,你还能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

缓缓地,她抬眸望向他,眸光迷离。

仿佛费尽了思绪,她喃喃地开口:“你是采花贼……是坏人,是王八蛋……”

“你是……柳明修。”

柳明修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复,他将她压在墙上,低头靠近她,气息与她咫尺之隔。

“蔷儿,你知道现在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做……一个采花贼应该做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谢蔷酒醒了柳明修要完。

第31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谢蔷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阳光透过纱窗,刺得她不禁眯起眼睛。

隐约地,看见客厅里有个人影在晃动。

柳明修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望向她这边,“醒了?过来吃早餐。”

谢蔷:“……”

谢蔷立马就清醒了。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又看了看同样也是一身睡衣的柳明修。

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有另一个人睡过的折痕。

谢蔷不可置信:“你昨晚在这儿过夜了?”

柳明修放下面碗,摘掉脖子上系挂的围裙,随手搭在椅背。

他说:“就抱着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干。”

洗漱完,谢蔷在餐桌前坐下,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柳明修神色自若地吃着面条,见她没有动作,抬眸望向她,“怎么不吃?放久了面会糊。”

谢蔷留意到他锁骨与颈脖之间,有一抹淡淡的红痕。

她犹豫问:“昨晚我喝多了?”

柳明修知道她话中意思。

柳明修说:“谢蔷,你知道你喝醉了有多黏人吗?”

“……”

顿了顿,谢蔷说:“我不记得了。”

谢蔷以前很少碰酒精一类的制品,唯一一次饮酒的经历还是上初中的时候,误食了同学送的酒心巧克力。

据当时在场同学回忆,两块白兰地夹心的巧克力下肚后,她双颊绯红,连路都走不稳,开始毫无预警地表演徒手到火锅里抓菜,对着镜子划拳,拉着一干人等现场比赛立定跳远。

谢蔷知道自己酒量不是太好,但不知道两杯威士忌就能让她彻底断片儿的地步。

吃完面条,柳明修放下筷子,目光认真:“谢蔷,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耻。”

“……”

谢蔷抿了抿唇,没说话。

介于之前他对她做的事儿,她的确对他说的话抱有怀疑。

柳明修解释道:“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你吐得自己一身都是,我抱你去洗澡,但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谢蔷:“……”

谢蔷神情复杂,“我拉着你,不让你走?”

柳明修想她昨晚醉到那个程度,都把自己当成是一朵花儿了,指望她记事儿,不如指望她现在能多听自己几句。

柳明修把衣衫领口扯下来,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肩膀往后的地方,全是浅浅淡淡的红印。

他说:“让你给咬的。”

谢蔷:“……”

柳明修望着她,“谢蔷,我是想跟你做,但我不至于在你醉酒的时候趁人之危,那样我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俗话说酒醉三分醒,昨晚谢蔷离开酒店的时候,脑海里还尚存一丝理智。

她隐约记得柳明修起初是在停车场那边,似乎在和谁争吵。她实在晕得厉害,并没有看清对方模样。

后来她踉踉跄跄地跌进他怀里,借着酒意,心里的难过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揪着他又哭又闹。

柳明修一直在安抚她,由着她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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