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了吗(43)

要不是他不好烟草,他现在真想来一根,体验下什么叫借烟浇愁的滋味。

降下车窗,夜风吹进来,柳明修望着不远处的江面出神。

他记起当年谢蔷和隔壁班班草谈恋爱的事儿。

其实柳明修不怪谢蔷记恨他插足她和班草之间的感情,毕竟是初恋,谁乐意被人棒打鸳鸯?尤其是谢蔷那样的性格,她不愿意的,谁都无法强迫。

问题就在于年轻时候单纯,对喜欢的人自带滤镜,对方除了斯斯文文清清秀秀,外表看着人模人样的,内在还真不一定是个人。

当年谢蔷是学校里的女神,多少男生趋之若鹜,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越是得不到的、难以得到的,就越是想要去得到。

柳明修一直没告诉谢蔷,那时候他亲眼看见班草和校外一群混混聚在一起,说她有多好追,人有多傻,一双手牵起来有多柔软。

那个男生怀里搂着另外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跟他的混混朋友打赌,一周之内,一定要把她睡了。

那是柳明修第一次跟人打架。

用了全力。

在那之后班草在医院加护病房躺了一星期,肋骨断了三根。

这事儿没在学校传播出去,主要是宋阮出的手。就像众所周知豪门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宋阮给了班草五百万,堵严了他的嘴,让他离开自己儿子的未婚妻。

出院后班草悄无声息地滚去了加拿大,柳明修也如愿以偿地和谢蔷在一起。

柳明修和谢蔷也曾经有过一段两小无猜、恩爱欢愉的时光。

但不可否认,每当他们吵架,谢蔷总是会记起这笔旧账,记得他是个插足她和初恋感情的混球。

柳明修默默背负了这个罪名三年,以前没跟谢蔷提起过,以后也没打算告诉她。

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初恋,其实是所遇非人。

车窗升上去,柳明修静静在车里坐了会儿,看了眼时间。

将近九点半了。

生日宴应该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柳明修泊好车,从驾驶座出来,绕过车头朝酒店大门的方向走。

远远的,他看见谢蔷从里面走出,步态很不稳,像是喝醉了,走一步总要晃上三晃。

他微微皱眉,加快了脚步,“谢——”

旁侧有人经过,不小心撞了下他的肩。

“不好意思。”对方低声说。

外面有车驶入,车灯光亮在眼前一晃而过。

柳明修看清了刚才那人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柳明修揪起那人的衣领,将对方整个人轮到了墙上:

“你他妈还敢回来?当年断的那三根肋骨不够疼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活在传说中的隔壁班班草终于出场了(。

第30章

池箫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

刚回国第一天出来办点儿事,迎面就撞上了柳明修。

一见到柳明修,池箫左胸腔底下被柳明修打断的那几根肋骨就开始隐隐作痛。

池箫神情不可置信,越过柳明修的肩头,望向他身后,“你在这里?那谢——”

谢蔷从酒店里出来,两大杯的威士忌成功剥夺了她的理智,她现在走路一步三晃,站都站不稳。

听见停车场那头的动静,谢蔷微微眯起眼,微醺地望过去。

柳明修揪着池箫的衣领往树丛里扯,将他推到地上,沉着脸道:“池箫,要是不想当年你断过的那几根肋骨再断一次,你最好马上滚。”

池箫小舅舅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他今天是来求人办事儿的,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柳明修。

既然碰上了,他只能自认倒霉。

池箫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顾不上整理衣服,“我滚,我马上滚!”

池箫连滚带爬地跑远了,柳明修站在原处,铁青着一张脸。

过了会儿,他余光留意到酒店门口,有个人影踉踉跄跄地从里面出来。

谢蔷隐约感觉停车场那头有人,但她现在脑子不清醒,视线也很模糊,定睛好几次,努力想辨清对方的模样。

脚下高跟鞋一趔趄,险些整个人摔下台阶。

柳明修及时抱住了她。

她跌撞进男生高大坚实的怀抱里,他今天穿了件条纹小马甲,肩宽窄腰,衬衫领口隐隐有松木的淡香,随着夜风丝丝入扣。

谢蔷两条小腿使不上劲儿,高跟鞋左崴一下,右崴一下,本能想挣开身前的束缚,朝后一个趔趄,又险些倒下去。

柳明修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将她带回怀里。

柳明修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眉道:“谢蔷,你怎么喝成这样?”

两杯威士忌说多不多,度数却足够烈,谢蔷本来不是擅长饮酒的人,又是空腹下肚,酒精一下便冲上了头。

她抬头望他,喝了酒的关系,她脸颊很红,眼神也很迷离。

定睛许久,她才缓缓认清面前的脸。

“柳明修……!”谢蔷用手推攘他的肩膀,在他怀里挣扎着,含糊不清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混蛋……臭鸡蛋……臭鸭蛋……”

“……”

柳明修舔了下唇角,竟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

“谢蔷,你喝多了。”他说。

“我没喝多!”谢蔷反应很快。就像所有喝醉酒的人一样,谢蔷绝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她一边推攘他,一边大舌头地道,“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你……你凭什么凶我?凭、凭什么……?”

她喝醉了反倒没了平日的凶横,更贴近小孩子撒泼打滚的姿态,站都站不稳了,嘴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他凶她。

说着说着,眼眶和鼻尖都红了,眼泪花儿直打着转,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柳明修,你就是个王八蛋,你老是欺负我!我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你了!”谢蔷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拿拳头不停地砸他。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不少宾客看见这幕,纷纷回头望他们。

柳明修没见过喝醉酒的谢蔷,今天是头一回。

她现在这个样子,柳明修想发火也发不起来,就连刚才碰上池箫败坏的心情也消了大半。

他臂弯护着她,任她在怀里打闹,试图跟她讲道理:“我哪儿凶你了?谢蔷,你和池箫的事儿都过去三年多了,你嘴里老惦记着他,我们之间可就没意思了。”

谢蔷其实没怎么惦记池箫,就像柳明修说的,事情都过去三年多了,再怎么深的感情也该淡了,她不至于是那么拖泥带水的人。

况且当初她和池箫也就交往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那个懵懵懂懂的年纪,能有多深的感情?

归根到底,还不是让他那三十七任女友给气的,在他面前提起池箫,就和那天她当着他的面儿,跳上慕晚单车后座的举动没什么区别。

谢蔷吸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呜呜咽咽地说:“我就说说,你至于那么认真吗?你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我吗?柳明修,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你,是你!你凭什么凶我……?”

和谢蔷交往这么长时间,柳明修深刻认知到,女人这种生物很多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她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你不能回嘴,不能讲话稍微大声一点儿,否则你就是在凶她。

你敢在她哭的时候说她一句试试,耳膜都能给你嚎破了。

眼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柳明修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地哄:“乖啊蔷儿,不哭了,我们不哭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服软对她显然相当有效。

谢蔷两眼肿得像只核桃,哭得红红的,揪着他的衣服拼命摇,“你说你错了,你说!”

柳明修现在已经分不清谢蔷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借酒趁机逼他认错。

谢蔷揪着他一顿摇晃,自己脑袋晕得难受,胃里也排江倒海的。

她白着小脸,深深拧眉,像是随时都会吐出来。

她没力气站稳,踉踉跄跄地跌进他怀里,“明修,我难受,我好难受……”

柳明修顾不上太多,将她打横抱起,朝停车场方向走,“乖,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

车停在御城公馆外,路上谢蔷已经吐了好几回,窝在后座沙发里,一直念叨着她这儿难受那儿也难受。

柳明修泊好车,把外套脱了扔副驾驶座上。刚才她在车里呕吐,胃里残余的酒水、蛋糕、饭菜,经过胃酸的发酵,毫无保留地朝他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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