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她不知道,但是最基础的清潭还是能理解的。
王爷那样一个优秀人,王妃若是想要走稳位置,只有得到王爷的喜欢,而如今她看,王爷似乎也对王妃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那不是正好?
瑾梨知道和清潭扯不清,也不多说,只得乖乖闭了嘴。
她还能说什么?
本以为这个丫鬟不厉害,是个蠢笨的,但是她忘记了,女人在某些方面是始终是不能轻视的,那就是争宠能力。
即使是清潭这个直肠子,知道的也挺多的。
瑾梨看着镜子中女子,眉眼之间和她上辈子倒是有些相似,就是脸型变得更精致了,皮肤更加白皙,十指不沾阳春水,每一处都体现了目前养尊处优的生活。
毒辣的夏日已经过去,迎来儿凉爽的秋天。
瑾梨让人从库房里搬出棉被来晾晒。
她的库房里是她的陪嫁,只能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值钱的东西实在太少。
瑾家不看重瑾梨,嫁妆也是表面的工夫,没有什么看头,其中只有一两件首饰算是好的,看着有些价值,但类似这样的数量极少。
反而在时戎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所有的首饰和衣裳都是一应俱全,任何一件都比瑾梨的嫁妆好。
瑾梨想着当初的“瑾梨”真的不知道享福,这么好的条件,还出去找第二春,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一间破旧的屋子内,一个身穿书生长衫的男子坐在地上,他就那样靠在墙边,面容憔悴,还睡了过去。
门口外落了锁,显然他是被锁在里面的。
脚步声响起,啪啦一声,锁被打开,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一个蒙着面具的高大男子,身着锦袍华服,非富即贵。
男子背着手,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下巴有了些许胡须,遮不住的憔悴。
他听到锁响就醒了,只是想看抓了他的人是谁。
他一介书生,没有仇家,怎么会有人来绑架他?
若是山贼,在这京城之中,怕也不会这般乱吧?
他猜是有人故意为之。
明亮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过了许久,那站着的人都没有说话,也无动作。
秦书心里没底,便睁开眼睛。
一双上等的贵族云靴,衣袍以偏暗的金丝制成,更显低调华贵,面容用黑色的面具遮住,露出刚毅的轮廓,眼睛似雄鹰一般刺目,又像深山中的野狼一杨狠绝,极为幽深阴暗。
头发用玉冠整齐束起来,周身多了些雅致之气,但是和那通身的贵气毫不冲突,加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狠戾,反而很好地结合了起来。
只一看,秦书就知道此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也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
他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直接跪下求饶:“英雄,在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若是有,在下一定也是无心的,求您大量有大量,饶过在下一命。”
他最近除了和瑾梨那小贱蹄子书信上有来往,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做,连寻花问柳了的银子都没,更别说出去惹祸得罪人了。
“我需要取你一样东西,”面具男子的声音沙哑听不出原声。
他后面的一个侍从上前说:“你也不要埋怨我,谁叫你得罪了我家大小姐呢!因为你,我们家大小姐的面容毁了,你就要付出代价!公子爷您退下吧,等会太脏了。”
面具男点点头:“别把人弄死了。”那声音就像从九幽地底传来一样阴深。
“我何时得罪人,你別胡说,诶,英雄,英雄,您听我说啊。”秦书喊着,那面具男也不理会他,直接跨步出去了。
秦书感到无望,他问:“你要取我什么东西。”若是金银财宝,他如今是没有,不会是要他小命?
可刚刚那个人说了,不会让他死的。
眼前这个蒙面男子看起来倒是比刚刚那个好讲话,秦书讨好着他:“小哥,您若是饶了在下这条小命,您今后要什么,在下都可以满足您。您要知道,时府里的王妃是在下的相好,王府里什么金银财宝没有……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
秦书低头看着自己的□□,他已然成为了太监。
“你,究竟是什么人……”话还没说完,人痛得昏了过去。
瑾梨让清潭准备一些东西,她要回瑾家一趟。
瑾太清派人来说,棉姨娘身子不舒服,若是瑾梨得空,就回家一趟,顺便看一看父亲母亲。
瑾梨是庶出的,生母是棉姨娘,棉姨娘对原身还算好,瑾梨就算是尽孝也要回去看的。
之前不会去,只是不太想看见瑾太清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她所谓的父亲瑾仰止眼里根本没有瑾梨这个女儿过,看那嫁妆就知道了。
而瑾太清生母是水氏也是个眼底不能容人的,对于妾室怀有身孕格外深恶痛绝,恨不得一一打杀。
至今,瑾仰止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水氏生下来的瑾守之,府中只有两位姨娘有女儿,多一个儿子都没有。
所以水氏也得到瑾仰止看重,因为她是瑾守之的生母,也是府中的嫡母,多少也给几分脸面。
而眠姨娘等人在水氏面前只能选择不吭声,不然得罪了水氏谁都不能讨好。
瑾梨是害怕瑾家那一家子,但是清潭在身边,她放心了许多。
开始要等时戎回来跟他说一声,但是时戎久久不回来,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归府了,瑾梨便告诉了院子里的小丫鬟,让她代为传达,自己和清潭坐上马车向着瑾家去了。
第22章
瑾家。
在得知了瑾梨会来,水氏不由得笑了。
这个庶女,以为自己飞上了枝头变了凤凰,就不把她们放在眼底,可她忘记了,棉姨娘这个把柄她还握着呢!
她让她往东,便绝不敢往西。
水氏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趁着瑾仰止不在家,她要给瑾梨好些苦头尝尝!
瑾太清坐在水氏一侧,母子两说说笑笑,不太把下面的人放在眼里。
下面两侧,一边是庄姨娘生和三小姐瑾如花,一边是孤孤单单的棉姨娘。
水氏要孤立她,庄姨娘母女自然是唯命是从,生怕得罪了水氏。
而瑾太清蒙着面纱,她的脸还没好完全,但是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见瑾梨受罪的样子了。
瑾梨下了马车,和清潭一起进来。
为了所谓的面子,她从自己的嫁妆中挑了些最为便宜的货色作为见面礼。
水氏眼底满是轻蔑,就连着庄姨娘,都是不太看得上她手中的东西。
瑾梨自己要扮惨,也不舍得拿好东西给这些人,就随意应付了事。
但是在水氏看来,瑾梨是山穷水尽、自身难保了。
水氏的笑容又多了些,心情极好的样子。
而对比棉姨娘,就不是这样子了,她眼睛红红的,看到瑾梨这副窘迫的样子,只能忍住不落泪罢了。
她的女儿,即使当了王妃,还依旧逃脱不了庶女的命运么?
那她在瑾家熬了这么许久,又是为何?
水氏笑道:“棉姨娘也太煞风景了些,梨儿好不容易回家看我这个母亲,你怎么这副样子,是要让梨儿愧疚吗?”
棉姨娘要辩解:“奴婢……”
“好了,你近日身子不舒服,那就下去休息吧,等好些再来。不然梨儿看见,还以为我亏待了你!”水氏摆手,丫鬟请了棉姨娘下去。
棉姨娘一走三回头,依依不舍,身影最终消失了。
水氏嘴角带笑,忙招手让丫鬟们上茶:“梨儿,王爷对你可好?许久不见,母亲和你姐姐都担心你呢!”她说的姐姐,自然是瑾太清。
瑾梨不以为然,特别是在看到了瑾太清脸上的面纱后。
自顾不暇了,还想来折磨她?
瑾太清这个女主真是闲的慌,她怎么不去找她的男主!
“这个母亲怕是说错了,您应该称呼我为王妃,梨儿这个称呼已经属于过去式了。母亲若是不记得,害得父亲被史官弹劾治家不严,那就不是我的错了。”瑾梨的笑容别有意味。
水氏恨得牙根痒痒,但是瑾梨扣了这么一顶帽子下来,她若是不改口那就是和上面为难了。
“看来王妃长大了,甚是欣慰。”水氏咬着银牙说了这么一句,不想再看瑾梨小人得志的面孔。
她这般嚣张,那她就对付到棉姨娘身上,看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