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55)

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弧笑,她幽幽问他:“楚倾,我会慢慢给你全家平反,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凑得那么近,她清楚地看到他鸦翅般的长睫微微一颤。

没有太多的思索,他说:“臣愿意。”

虞锦意识到了点什么,解释道:“这两件事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他眼中微滞,犹疑不定地抬眸看她。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楚家平反。”她一字一顿道,“你做怎样的决定都不影响这件事,所以你想好再告诉我——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臣……”他犹豫了。

虞锦眉心轻跳:“你还真是一点违心的事都做不出来!”

楚倾面色微白:“陛下……”他想解释点什么,但她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没关系,不急,你大可好好想些时日再决定。”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她顿了一下,“元君该有的一应份例你还是会有。”

区别只在于他想不想让她继续出现在他眼前而已。

楚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时眼中情绪繁复,又在下一瞬尽数化作一声叹息:“可是陛下何必?”

她嘿地笑了声,猝不及防地倾身用力。他不及反应便向后栽去,被她按在罗汉床上。

虞锦趴在他身上翘起脚,美眸含笑:“喜欢你呀!”

他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曾从她的心事中探知她喜欢他的脸,几次三番之后也一度觉得她不过是喜欢他的脸。

现下看来,倒不尽然。却让他愈发觉得她不该这样。

过往纷争,或许都可以放下。若楚家冤情当真能沉冤昭雪,她对他做过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她何必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呢?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只要她愿意,下旨再来一次大选,他们便会任她挑选。他有什么好的?他自幼就是异类,就连家中长辈都无一真喜欢他。

那时她倒已在鼓励他了,可那时她到底还小,他们也尚不是这样的关系。如今她位高权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她或许该换个性子更合适的人来做这元君。

虞锦自料到了他心里会有顾虑,但没有细去探究他具体顾虑什么。

翻了个身,她从他身上滚下去,平躺在他身边,潇洒地拍拍他的胸口:“没关系,别挂心,我们随缘慢慢来。”

楚倾:“……”

接着她扯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你不许走哦!”

他怔了怔才回神,应了声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可以探探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凝神探去,她的心音和她当下的样子一样,听着懒懒的:

“啊,好困……”

“失血果然会体力不支啊,早知道让沈宴清轻点。”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留疤肯定丑死了。”

“……”

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断在了某一句的半截。他侧首看,她已熟睡过去。

他的目光一时没能挪开,安静无声地看着她,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曾是最让他畏惧的人,他每一刻都在担心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家人在牢里、弟弟妹妹身在奴籍,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只需要她一句话。

她手里的权力又那么大,君临天下的威势之下,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只能紧绷一切心神努力活着,也等着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现在,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仔细回想,依稀能想起转变大约出现在他那次雪夜长跪之后,却仍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后来的时日,他初时还能感觉到她在勉强地容忍他,他也还心神不宁。后来不知怎的,她慢慢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了,而他因为能探知她的心事,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如今,她成了少有的记得他生辰的人——在她提起之前,只有楚休晨起时兴冲冲地给他端了碗长寿面来。而母亲,显然是全不记得这回事的。

他本已准备好了把独自过这个生辰,所以昨日才会提出要去打猎,想给自己找点不同寻常的趣事来做。

她却跟他说: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

“宴席和贺礼我都准备好了的!”

楚倾轻声叹息,思绪又转到她方才问他的问题上。

“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烦乱地摇摇头,他逼着自己暂不去想,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睡容上。

他忽地鬼使神差地抬了手,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在她的羽睫上碰了碰。

顺利地碰到了。

第42章 贺礼

虞锦醒来时楚倾果然没走, 他倚着软枕, 手里持着本书, 大长腿挡在她旁边,估计是担心她睡熟了滚下去。

我睡觉其实可老实了呢……

虞锦打着哈欠心里呢喃, 又定睛看看书的封皮, 见是个话本。

她鸾栖殿里没有这样的闲书,他应该是差人回德仪殿取了一趟, 可见等她等得有点无聊了。

“楚倾。”虞锦拽拽他的胳膊,翻个身, 左手左脚大刺刺地扒到他身上,“走吧,我们去看给你备的贺礼去。”

楚倾侧过头:“去哪儿?”

她又打了个哈欠:“鸾栖殿后的库里。”

她本来是想从楚薄口中“得知”他的生辰的, 那些事先备好的礼就没有先送过来, 想着到时候让邺风带人去取一趟,就当是从库里刚挑的。但现下两个人直接一道去库里开, 倒也有趣。

楚倾一哂, 径自先起了身, 她很快也迷迷糊糊爬起来, 二人便一道去了鸾栖殿的库房。

打开门,虞锦看到那一只只眼熟的锦盒和檀木箱,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备的东西似乎有点多。

她本来是想精心给他挑选三两样就罢了, 奈何宫里的好东西太多。她翻账册看到个白玉冠会想他戴肯定好看, 看到副陨石制的围棋子也觉得难得, 恰逢新年又有番邦进献了只象牙制成的香炉, 她也觉得必须摆到他宫里去。

于是从她筹备礼物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多天,礼物不知不觉就备出了十几样。从屋内陈设到绫罗绸缎再到文房四宝都有了。

邺风带着宫人将盒子箱子一样样打开,呈给楚倾看,楚倾看罢心情颇为复杂,哑音失笑:“也不需这样隆重……”

“这算什么隆重?”虞锦轻轻啧声,“还没让六宫都给你备礼呢。”

他是元君,生辰是件大事。不止六宫,宗亲百官都该备礼才是,只她自己备上十几样实在称不上隆重。

接着她却忽地反应过来她为何会那样说——看楚薄方才那个样子,他从前怕不是都没怎么好好过过生辰?

心下一阵酸楚地唏嘘,她暗自咬咬嘴唇,又说:“还有一件!”

说着他一睇邺风,邺风会意,折去门外。

外头也早有宫侍准备好了,得了吩咐就进了屋来,手里拎着一方草筐,筐上盖着一层薄棉布,瞧不清里面是什么。

楚倾鬼使神差地胡猜起来,觉得这草筐看着像民间街头卖小吃的商贩拎的东西。

——那里面是什么?茶叶蛋?酥糖?麻花?

正自思量,那棉布忽然微不可寻地动了一下。

楚倾一愣,忙将棉布揭开,里头的小东西刚醒,使劲扯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原是只小猫,也就巴掌那么大,背上的毛是黄的,蔓延到四肢外侧,身下及四肢内侧则一片洁白。

因为还太小,它显然什么也不怕,小尾巴高高翘着,蓝黑的眼珠子睁得圆圆的到处乱看。看到虞锦时,明显认出了这是个熟人,小爪子便伸了出来,勾着草筐边缘要往她面前爬。

楚倾不禁露出几分笑意,伸手轻抚它的后背,问虞锦:“这是哪儿来的?”

“楚杏从太学救回来的,原想自己偷偷藏着养,让楚休发现了。”虞锦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楚休怕她惹麻烦,就告诉了我。我倒也不是不愿让她养,但她总要往返于太学与皇宫,总不能次次都带着它跑。”

所以她连哄带骗把这小东西骗过来了,除了想妥善照顾它之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目的——拿它和楚倾培养感情!

一起养个宠物太适合感情升温了,只是她在未来世界学到的。

于是她满面恳切地问楚倾:“我们一起养好吗?鸾栖殿不太方便,你带去德仪殿,我跟你一起照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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