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周爻屿沉默的样子让唐辛内心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他坐起身。
“躺下。”
唐辛乖乖躺下,只留个脑袋露在外面,声音怯怯地问:“你要走了吗?”
周爻屿没说话。
唐辛慌忙解释:“其实、其实黄老师很好的,对我也好,他、他就是有时候着急……”
周爻屿开口:“他凶你。”
“他凶我,是、是为我好。上次我发烧,还是黄老师,黄老师他第一个发现的,还送我、送我去医院。帮我付了医药费,之后我要还给他,他还不肯收。”
唐辛说着,有些沮丧:“是我不好,让他担心。”
周爻屿一动不动地看着唐辛,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唐辛被周爻屿看得有些虚,住了嘴,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雀跃地,眼睛亮闪闪地望向对方:“你也是为我好,对不对。”
周爻屿没回答。
唐辛伸手去牵周爻屿的手,见周爻屿没拒绝,胆子更大了些,抓着对方的手探进被窝,覆上自己柔软的胸乳,眼神湿润,脸颊潮红:“你的手,好冷,我、我现在身上很热,就、做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食指轻轻在周爻屿的手背蹭,周爻屿的手掌很大,能将自己整颗乳房覆盖,因为发烧的缘故,他们的体温差也很明显,对方冰冷的手掌紧贴柔软奶团时,唐辛还忍不住抖瑟了一下。
像被戳了一下软肋的小动物,又乖又胆小,他眨了眨眼,捏着周爻屿的手不放:“要进来吗?”
周爻屿曲身舔吻唐辛的乳晕,裹着奶头温柔地吮吸,将唐辛下半身抬起,举着肉臀激烈地抽插。
唐辛躺在床上,下半身被周爻屿桎梏,大腿软软地夹着对方精壮的腰,被捂在被子里肏,啪啪啪地撞,窄嫩肉道里嵌入粗壮阳具,铁棍般捣弄,每一下都碾过骚点,被干得嘴里只会哼哼,小口喘息,整张床都在剧烈震动。
阴毛扎着湿热嫩臀,刺刺的感觉。勃起的嫩茎一次次被掼在结实坚硬的腹部,撞得生疼。冠头不停吐水,被周爻屿握着撸。
水声、肉拍肉的粘腻声和床板声交织。
周爻屿和他接吻,牙齿轻咬他软乎乎的下唇,一只手捏住冒奶的乳尖,恶劣地搓挤,喷了一手的奶,阴茎半抽,沾着奶的手随意地在上面来回撸了几把,又生猛插入肉腔,疾风骤雨般操顶。
唐辛受不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呜慢,慢点…”
周爻屿动作慢了下来,愧疚地亲他额头。
整个人伏在唐辛身上,肉贴着肉,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年轻鲜活。
软乎乎的奶子被挤压变形,敏感的乳头被蹭得硬硬的,乳汁和汗液混合,热热黏黏,躁动又香甜。
搅不开的狭小湿闷空气里,肉棒在嫩臀里来回深重地磨,臀缝又深又挤,要双手掰开才能看到躲在最里面的粉润肉孔,骇涨的肉茎撑开褶皱,深深楔入,被温热逼仄的媚肉包裹吸夹,每一次的深入抽出,都是快感的积累。
唐辛被干骚,不停冒汗,双目迷离,满心满眼都是周爻屿,控制不住地舔对方好看的下颚,最后被周爻屿扣着下巴亲。
唐辛的眼睛、鼻子、舌头、嘴唇、脖子、乳房、四肢,都被含在周爻屿炙热的胸膛里,周爻屿的怀里,快要被含化了,像融了一整个春天的醉意,唐辛快要融成一滩水。
尽管这样,却还想让周爻屿进来一点,再进来一点,一点一点,到达自己。
似乎有无数只蝴蝶在胸腔扑腾,扇起的微风集聚成了一场巨大的效应。唐辛在汹涌的快感中迷失方向,强烈的失重感令他恐慌,周爻屿在这时与他十指紧扣,唐辛突然安心,像在暴雨肆虐的海面上颠簸漂流,绝望中抓到了一根浮木,他不会放手。
眼皮轻颤,全身如弓一般紧绷,原先累积的快感如同摇晃后的碳酸饮料,无数颗饱满气泡腾地上升,全身细胞都在膨胀、然后炸裂。全世界都在唐辛眼前碎了,碎成了一万颗耀眼的星星,碎盈盈地撒在他的身上。
眼神失了焦,花心被灌溉。
周爻屿吮着他的耳珠舔,吻他的脸颊,粗重的喘息声逐渐平息,声音里浸着温柔:“抱歉,没忍住。”说着,就要从他体内抽出。
唐辛回过神,下身稍稍用力,用气音在对方耳边吹气,颤颤的:“好舒服。”
体内那根还没软下去的肉棍又突突跳了两下。
唐辛双腿软绵绵地夹着对方,屁股还稍稍往下挪了点,好让周爻屿进得更深些。圆硕的冠头被嘬得紧紧的,周爻屿爽得低叹了一声。
“不…不生气、不走。”唐辛这时才敢提出自己的要求,还牢牢地抓着周爻屿的手。
周爻屿和他接了一个很长的吻,就着刚刚做爱的姿势哄他睡觉。
唐辛的身心疲惫又满足,入睡得很快。
周爻屿确定他睡熟后,才慢慢从他身体里抽出阴茎,略带歉意地亲了亲唐辛薄嫩的眼皮和红红的鼻尖,盖上被子,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来帮他清理。
第73章
第二天一大早唐辛就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周爻屿睡在自己面前,男生睡得很沉,鼻息温柔,刘海柔软地垂在额头上,脸上少了冷淡,多了几分这个年龄应有的少年气。
唐辛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很久,才红着脸悄悄起床洗漱。离开的时候男生还在睡,似乎很累的样子,唐辛不忍心吵醒周爻屿,恋恋不舍地关门离开。
到学校后,他先去班主任办公室诚恳地道了歉,好在黄老师的气早就消了,还关心唐辛烧退了没。唐辛其实头还是有点晕,但怕班主任担心就说已经完全好了。
唐辛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一直记挂着周爻屿。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猜测周爻屿应该醒了,才敢给对方发微信,说自己烧退了,去学校上课了。
周爻屿回得挺快:“嗯。”
唐辛还想回些什么,又怕打扰到对方。唐辛平时除了和客人聊天,几乎不怎么用微信,身边也没有要好的朋友,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该和同龄人聊些什么话题。
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作罢,转头面对一堆落下的功课。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前几天做的卷子发下来了,全班都考得很烂,数学老师气得放学后又留了半个小时的堂来骂人。
唐辛离开教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知道是做了太多题还是低烧的缘故,脑袋更晕胀了。
他打算放学后去医院看一下爷爷,年底了,还要给护工包个红包。还没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瘦长身影——是周爻屿。周爻屿似乎回了一趟家,换上了灰色外套,路灯很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唐辛的心像被羽毛搔弄一般,酥酥痒痒,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抿着嘴快步跑到周爻屿面前,差点摔倒。
周爻屿很自然地伸手去扶,唐辛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周围,好在他今天状态不好,理书包慢吞吞,等出来的时候,校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了。
周爻屿牵住唐辛的手,然后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唐辛一下就红了脸,低下头开始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周爻屿却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语气淡淡的。
“我等下、要、要坐地铁去医院看爷爷。” 唐辛这才发觉他好像从没说过家里的情况,“爷爷他在医院、他……”
“嗯,我知道。”
唐辛一怔,想到周爻屿知道自己的住址、微信、社交网站的id,现在还知道爷爷生病在医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爻屿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周爻屿早就知道他住在那种简陋破旧的地方,也知道他家和肥皂剧剧情一般不相上下的狗血情况,知道他身上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和缺陷,也知道只要给钱,自己就能脱光衣服跪在任何男人面前。
周爻屿什么都知道。
不仅知道,周爻屿还亲眼见识过唐辛最肮脏丑陋的一面,当曾经的客人在他面前认出唐辛,要带走唐辛的时候,当唐辛不清楚z的身份,为了钱穿情趣内衣主动勾引他的时候,当付均昂拍下唐辛半裸的照片发给他的时候……
唐辛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对周爻屿展示着自己的狼狈和不堪。周爻屿大可以像其他人那样疏远、鄙夷自己,甚至像付均昂那样威胁、玩弄自己,但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