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感谢系统,这是我上一个世界存留下来的唯一东西,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说!”我再次嚇到,她脸上碗片近了几分。
“停停停,我说,我说。”
“不必了。”身后熟悉的嗓音传来,冰冷刺骨,我回望,萧景弥?
他在装晕?
婵之云3
萧景弥他在装晕?
“子衿,放了宋大夫,……咳咳……”他轻咳着,言语迟缓,“……子衿?”他在唤我。
我怔怔望上他苍白无力的寡淡面容,咬了咬牙,将身下宋溶松开。
宋溶离开禁锢,捏了捏红肿的手腕,瞧着我的眼中尽是愤懑,咬牙切齿道,“姐妹,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方长。”
她娇俏的脸蛋因为愤怒变得狰狞,连匆忙离去的背影也开始变得使我讨厌起来,即使,她是女主。
“子衿,你会武?”萧景弥早已穿好衣物,淡淡的青蓝长衫,衬得他越发清冷,他将头枕于床头,轻轻侧开问我。
我闻言蹙眉,这让我如何解释?
“这个……那个……就是……”天啊,我解释不清啊。
“罢了。”他揉了揉自己额头,不再多问,半晌又道,“今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多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景弥喝了药的缘故,我怎么觉得他说话,不显柔弱,中气反而越发足了,不似从前那般飘渺无力。
莫非,他一直在装病?思及此,我抬头细细观察床上瘫软着的萧景弥,他虽遭多年病痛折磨,脸蛋确是极其俊美,虽是苍白,但也不似恶鬼那般,细细闻来,他的身上却没有终年病人的药味。看来,装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先前未曾多想,如今看着,萧景弥这种扮猪吃老虎的男主设定在小说里确实是常见;难道,他与宋溶是相爱相杀型男女主?假病柔弱霸道公子与娇俏腹黑医女娘子的爱恨情仇文?
我向来不愿多想,当即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公子是否青睐宋大夫?”
闻言,萧景弥顿时呛了一下,寡淡清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又赶忙掩饰过去,提手捂住心口,又反复咳了几下。
脸庞顷刻之间红了一片。
见此,我急忙轻拍他后背,片刻又转身为他倾倒了一碗清茶。待他饮下清茶,面容开始缓和下来,逐渐褪去绯红,我才彻底抛弃心中的猜想,这家伙,装病是不大可能了。
“没。”
“嗯?”我低头垂眸,他这是回答嘛?男主不喜欢女主?“当真没那意思?”我穷追不舍。
“没。”他放下清茶,抬头轻笑,寡淡面容的笑竟也瞧着好似三月清风,拂过我的容目,使天地一心,万物复苏。
可这笑却让我莫名其妙的焦灼,忙道,“你确定?”那我的任务怎么办?
“子衿今怎的……?”他抬手yu言又止,突将手缓缓倾倒下,轻轻落在我身前,五指纤长细腻白皙,正静静向我手腕驶去。“子衿是又有什么打算嘛?”他继续说着,五指扼制住我手腕。
觉着腕上寒冷的温度,我头皮不禁开始发麻,暗自责怪自己多嘴多舌,惹得这病秧子突然“看”不顺眼。
“公子说笑,奴婢随便问问,问问嘛。”我赶紧抽离手腕。他的手掌本就力小,我轻轻一挣,他便松了手,五指因为我的大力红肿一片,我却来不及多想,急促道,“奴婢告退。”抬脚落荒而逃。
习风层层,吹来几分孤凉,萧景弥于床上挣扎起来,想着女子抽离手腕匆匆离去的背影,淡淡扯出一抹苦笑,这笑转瞬即逝。他想他病体纠缠,惶惶不可终日,四面楚歌之境,本就无甚遐想。可近时候,好似有趣了许多,终于要动手了嘛?思及此,他嘴角上扬,裂开一个凄美的笑,唇齿开合,“福兮祸兮,祸兮福兮。”福祸谁又能说得清尼……
时隔三月,宋溶不知去向,萧家大公子萧景岳却是不请自来。正殿之中,他白金玉衣,锦袍加身,雍容华贵之气尽显;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瞧着更是倜傥风流。年岁大不了萧景弥多少,确是比萧景弥看着更加完美英气。
“子衿,呆了?”司琴戳了戳我的衣袖,我急忙回神,偏头对他细声道,“大公子好像比咱公子还要好看许多。”
司琴侧耳听着突然一掌向我打来,“胡扯,咱们公子那是因为病症的缘故。”
“要是以前,咱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美绝罗阳。”
“再说,你以前不就是在大公子手下办事的吗?怎么,那会没瞅见大公子?”司琴炮竹连环,忽而反问。
原来我的原身并非萧景弥的丫鬟,我心下讶疑。或者换个说法,萧景弥并不是我真正的主子!我突然记起,系统曾说过“你此去身份是男主的丫鬟”,若真是如此,那这话可就大有异议了啊!!!
“子衿,你又发什么呆?上茶啊!”司琴催促着,我急忙端着茶水上前,行到萧景岳面前,他抬头对我微笑,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道,“这个丫头景弥可觉得还好?”
“子衿伶俐,咳咳咳……”萧景弥顿下又咳嗽起来,他轻推开司琴的抚慰,缓缓又道,“谢谢兄长费心了。”他语气平淡如一池秋水不起波澜,脸庞淡漠无情,让萧景岳拿不出个好坏来,只好道,“那便好,便好。”
萧景岳虽说着,眼神却往我这瞎瞟。我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美貌惹人瞩目,我想,他与原身关系定不一般。
这次家宴,几番客套话下来终于结束。
夜晚月明星稀,因着萧景岳的到来,萧景弥的劝药任务也一并交托于他。
这三个月来,萧景弥只喝了大概一月的药,一天一顿的剂量,生生扯成两天一顿,甚至三天一顿。他脾气着实越来越古怪,我与司琴也不敢招惹,只好任他作死。
此刻,我独坐幽篁,难得闲散。
“子衿?”陌生的嗓音于身后传来。
回头,“大公子?”,我起身行礼,“公子安。”果然还是来了。
“不必多礼。”言毕,萧景岳于我先前端坐草地坐下后,漠然念着,“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李白的《思妇》?我静静一旁思量,等候他的下文。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子衿,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可我却还是让你入了此地,如今,你可还怨我?”他转头,面容英美,眼神黯然,气息颓放。
我惊疑他与原身关系果然不一般,闻此一言,却在脑海中一时找不到对策。
半晌,我筹措着左右不敢言,只好故作怨妇神态。他见我窘迫愁苦的神形,转而问,“萧景弥病疾如何?可有按时服药?”
“和从前一般。”我尽力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间谍角色。
“苦了你了。”他说着,起身将手搭上我肩头,生生将我按近他的怀中。我来不及反应,差点喘不过气来,赶忙道,“公子,公子,要憋死了。”
“你……你还是这样大胆,敢埋汰起我来了。”他放开我,不怒反笑,缓缓后恢复冷漠神情,道,“宋溶是我的人,回头我会派她继续过来医治,你勿要与她起争执。”
“她说,你会武?”他飘忽忽问着,语气阴冷,眼神犀利,眼眸隐藏着的一抹杀意,令我胆寒。我忙急道,“不过是借力使力罢了,让宋姑娘误会了。”
“哦?”他半信半疑,咧嘴轻笑,“子衿,你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他手中匕首不知何时转到我腕前,匕首反光之中,腕上一阵刺痛,垂眸望去,鲜血淋漓。
“跪下!”他面容霎时间黑个透顶,一如阎罗降世。
我服从跪下,腕上的疼痛让我意识恍惚,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你不配动她。”他提刀在我脸颊晃动,面上星眸嗜血,一刀划过,“这个,算是一个惩罚吧。”我发丝削落大半,如今一头秀发参差不齐。
我忍住怒意,抑制住反击的冲动。深知,此时动手,我绝对讨不了好。
“滚。”
“是。”我急忙撤身狼狈离去。
离远我回头,瞥见萧景岳僵硬的背影,想起方才一幕,不由得胆战心寒;只差一点,我就交代在那魔鬼手上。他刚才说不配动她?她是指宋溶吧,我想着,他二人关系,想必也不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