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帅的做法,是真的让封寅吃惊,以前总觉得少帅像个木头疙瘩似的不解风情,爱操心的封副官对于他的婚后生活很担心,经常变着法的劝他去哄哄未婚妻。
可那时候的少帅总是不为所动,如今换了个未婚妻,不需要他再劝什么,少帅自己就有了表示,虽然距离他想象中的场景还有点距离,不过对于少帅那样的性格,能为阮小姐考虑到这步,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想想夏准对待孔明珠和阮清容的差别,果然这世上没有真正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只是因为没遇上那个人而已。比起明艳动人的阮小姐,孔明珠的五官就显得太寡淡,站在少帅身边衬得灰头土脸的,也难怪少帅不喜她了,封寅沧桑的叹了口气,自觉看透了真相。
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副官正在脑海里败坏他正直伟岸形象的夏准,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坐在办公桌后继续拆手里的信封。
信封很厚,但其实并没有装多少东西,夏准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去看那几张反复折叠以至于厚度可观的稿纸,目光便被附在里面的另一张小纸条所吸引。
“这是我的诚意。”
简短六个字,夏准却看了好几遍,他向来是认同“字如其人”这个观点的,从字迹里揣摩对方性格,不说十成的正确率,至少也有六成。
清容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又锋芒毕露,风骨自成,单凭这手字,就可以想见,对方必定是饱学之士,胸有沟壑,甚至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
反复研看几遍后,夏准终于将目光放在另外那叠纸张上,因为清容的这张纸条,他难得的对这些所谓的诚意生出几分好奇心来。
下一刻,将纸张完全摊开的夏准,望着画纸上干净而清晰的图纸,眼瞳瞬间紧缩成针尖,下意识的便要叫封寅进来,直到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进来后,终于反应过来封寅并不在,在书房里团团转了两圈后,干脆抓起图纸冲向夏大帅的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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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夏少帅15
这边夏府里夏准和夏大帅望着流云送来的东西满脸震惊,久久无法回神,而被夏准已经抛到脑后的孔府一家,此刻却已是乱作一团。
孔府大门口,夏准那番不带脏字却字字见血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孔明珠回来后孔家人刻意回避的事扯到明面上来,成功的让孔家众人黑了脸。
孔家门口的动静不算小,附近几户人家都有人出来查看情况。有孔明珠刚刚完全没有姑娘家矜持的表现在前,又有夏准这番话在后,孔绪只觉得那些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透着意味深长的鄙视,这让爱面子的他格外难受。
再看看哭得满脸是泪的大孙女,往日里让他觉得心疼的模样,此刻却只让他觉得厌烦,他终于没忍住,手中的拐杖狠狠地跺了跺地面,指着孔明珠怒斥:“把这个孽障给我绑起来!”
孔府大门里外都有着石阶,孔绪本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因为暴怒没有注意脚下,于是在拐杖戳空后,毫无防备又特别用力的孔老爷子,便在几个儿子儿媳惊恐的叫声里,摔下石阶陷入了昏迷中。
因为孔绪的突然出事,孔府门口乱作一团,原本听他吩咐上前想要把孔明珠绑起来的下人也停在原地,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机灵点的已经凑过去帮着孔恒松几兄弟抬昏迷的孔绪回正屋,还有人忙着去叫大夫,剩下几人对视半晌,咬咬牙还是决定执行孔绪的命令,将哭得正伤心的孔明珠绑起来后,按照惯例关进了后厢房。
孔恒松他们没看到孔明珠也只以为她趁乱回了房间,大夫说孔老爷子情况有点危险,几兄弟注意力都放在孔老爷子身上,压根顾不上去管导致孔老爷子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去了哪。
当日将孔明珠关起来的下人隶属于外院,当时所有人乱哄哄的往后院走,也没人顾得上管他们怎么进了后院,可等事情稍稍平息,他们再想进内院,却不是什么容易事。
再加上当时他们绑着孔明珠回内院时,沿途的下人也都是看到的,以为孔明珠被关起来的事后院的人已经知道,因此出了后院就没再管她。孔府因为孔老爷子的事乱作一团,孔明珠几天没露面也没人在意。
直到几天后,夏准匿名递出的消息辗转到了孔明月手中,得知孔明珠竟然试图毁了自己的名声,暴怒的孔明月去找孔明珠算账却也怎么也找不到人时,通禀了大人后,才终于有人想起了被关在后厢房的孔明珠。
而那时候,刚刚回来还没有休养好就又被关起来的孔明珠,已经饿到奄奄一息。孔恒松和柯氏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看着她就这样死去,自然是请了大夫来全力救治。
父亲昏迷不醒,女儿奄奄一息,三弟夫妻又因为女儿做的事震怒无比,身为长子的孔恒松忙得一个头两个大,被折腾得心力憔悴。
到最后,孔恒松实在受不了家里的混乱,纵然身为大家长的孔绪还没有醒来,依旧越过他直接以长兄的身份主持了分家,孔府自此一分为四。
从孔明珠逃婚开始,原本低调的孔府便事端不断,几度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上至八十老人,下至黄口小儿,都对孔家耳熟能详,甚至还被说书人搬进了故事里,可谓是在凤仪城里刷足了存在感。
可对于孔府众人而言,这样的大出风头,却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外人提起孔府时的不屑语气,都让他们觉得憋屈至极,心底更加的怨恨孔明珠。
因着孔绪还在昏迷中,纵然分家后孔恒鹤三家都迅速的买房子搬了出去,可白天还是得回到孔府侍疾,孔明珠在自己屋里养病又是晚辈,孔恒鹤三夫妻不好说她什么,只能将气撒在孔恒松夫妻身上。
可孔明月和孔明春几姐妹却没那么多顾忌,每次回到孔府都要闯进孔明珠的院子对她冷嘲热讽一番,恨不得将自己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在她身上,自然是怎么难听怎么说。
孔明珠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自然不可能平白受气,每每都要与她们大吵一通,她在市井待了那么多年,论起吵架,孔明月她们几个大家闺蜜哪里能吵得过她?
原本,只有孔明月因为孔明珠败坏她名声一事恨毒了她,其余几个堂妹只因为被她不知轻重的行事牵连而怨她,可在几次被她气到头脑发昏口不择言后,见她死不悔改,孔明春几人也彻底恨上了她。
孔明珠虽然每次都能吵赢她们,可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动气,本就在病中的身体被她每天这么折腾,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的虚弱下去,直到半个月后,孔老爷子去世,孔明月她们再顾不上找她麻烦,她才能好好静下心来养病。
孔绪本就年事已高,已经到了哪怕好好养着也没几年活头的年纪,可他先是因为孔明珠逃婚被气到卧病在床,还没有恢复过来,又被夏准的话气到,气急攻心之下,已有了中风之症。
老年人本就骨头脆,他当日从石阶上摔下去后,身上多处骨折,这年头国人看病还是以中医为主,压根治不了他这么严重的伤势,拖了大半个月后,勉强挣扎着醒来交代了后事,孔老爷子便这么撒手而去了。
如果孔绪还活着,夏准大约还会因为他试图再塞一个孙女给自己而敌视他,不会再登孔府的门,可他就这么死了,夏准反而不好与死人计较,不仅跟着夏大帅规规矩矩的去参加他的葬礼,还把自己的婚礼往后推了两个月。
好歹孔夏两家几代人的交情,哪怕如今隐隐有了撕破脸的迹象,可也总不能在孔家办丧事时,自家吹锣打鼓的半喜事,落在外人眼里,夏家这样也未免显得太过落井下石了点,对夏家军的名声不好。
孔绪葬礼过后两个月,关于孔家的各种议论声已经被新的话题所取代:云阳省隔壁的东靖省要打战了!凤仪城距离东靖省并不算太遥远,这些日子城里已经多了不少从东靖省逃亡过来的百姓,连带着凤仪城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