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默然心惜+番外(21)

夏侯巽大惊,赶忙起身追赶。

林清墨提剑跨入大殿,见苏锦绣五花大绑跪于殿中央,身后一金冠华服的女子立于她身后,林清墨二话不说便要朝苏锦绣砍去,一旁的柳青阳见状,急忙拦下,见林清墨来者不善,她身后那女子急忙喊

“住手!”

一步上前挡在了苏锦绣身前,虽然身子不住的颤抖,但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林清墨。

夏侯巽随后赶来,见林清墨大声喊着:

“苏锦绣,你出来受死!”

一把抓住他的双肩,正声说:

“林清墨!

现在苏锦绣和影后是朝廷重犯,她们两个的生死,自有朝廷裁决!

你不要擅自作主!”

林清墨深吸了一口气,恨恨的盯着夏侯巽说:

“那你准备把她怎样?”

夏侯巽别有深意的看了林清墨一眼,说:

“那取决于你,清墨…”

“你什么意思?!”

林清墨怒道,夏侯巽把林清墨拉至角落,在他耳边说,

“如若你留下来做我的国师,那么苏锦绣便没用了,她便和那影太后同是谋逆之罪,按罪当诛,但是如果你要走,那么…苏锦绣只能活下来,因为只有她能胜任国师这个位置,可以助我制衡整个修真界!”

“你!”

林清墨完全没想到夏侯巽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夏侯巽那张蛛网仿佛再次向他迎面张来。

“那是不可能的,你休想!”

林清墨使出内力一把推开他,随即挺剑直刺苏锦绣,出手快如闪电,突然眼前闪一个人影,林清墨因用力过猛无法及时收回,只听

“扑哧”

一声,整把剑没入了一个人的身体,因为刺得太深,鲜血顺着剑柄流到了林清墨手上。

林清墨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名穿着金凤纹绣的女子,云鬓高耸,柳眉如墨,漆黑如夜的眼眸闪着莹莹泪珠,鲜红的血液从她嘴角溢出,在她胜似白雪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只见她抬头看了一下林清墨,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

“林尊主,我自知一切因我而起,我已是罪孽深重,必死无疑,这是我唯一能为我深爱之人所做的,求…你,放过…她吧。”

这一句像是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说完后,那具身体便带着剑整个倒下了。

“姐姐!!!”

苏锦绣不顾浑身上下还牢牢的绑着,挣扎着起身撞开侍卫,跌到在夏颖儿的血泊中,急切的想要用手抚摸她,却挣不开绳索,只得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感受着她最后的温度。

林清墨望着地上鲜血淋漓的两人,再看了看自己鲜红的手,心里五味杂陈,眼泪又再一次涌出,明明心里是一阵悲鸣,可嘴里面发出的却是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刚笑出一声,仿佛又被自己的笑声所惊,马上又止住了,夏侯巽见林清墨似着了魔,想要出手拦他,却被他甩开,一句话不说,跨出门外,飞身御剑而去。

夏侯巽望着没入云霄中林清墨的背影,脸色阴沉了下来,转过身来,对侍卫说,

“将夏氏的尸身带下去,随便找个地方葬了,不许立碑,不许人拜祭。

违者,按谋逆论处。”

两名侍卫拉开已哭得无声息的苏锦绣,将夏颖儿的尸体拖了出去。

苏锦绣见夏侯巽并未发落她,又见林清墨愤然离去,已猜透了七八分,望着那到尸体留下的血路,她止住了哭泣,准备赌一把……她双膝跪着挪到夏侯巽脚边,卑恭的说:

“陛下,罪臣苏锦绣,未能阻止影后夏氏谋逆之意,致使百姓水火,将士涂炭,愿听候发落。”

夏侯巽沉寂半晌,说:

“你倒是乖觉,知道我不发落你自是留有用处。”

那苏锦绣见自己赌对了,便急忙说:

“陛下,之前是臣错将主仆的恩情当成君臣之情,才一步一步被影后利用,今后愿唯陛下马首是瞻,尽心尽力,将功补过!”

苏锦绣故意将

“将功补过”

说得极重,夏侯巽

“嗯”

了一声,说:

“知道就好。”

便示意让柳青阳给她松了绑,挥手让她下去了。

柳青阳见苏锦绣走远,对夏侯巽说:

“陛下,苏锦绣是影后的人,你留下她,不怕她报复?”

“报复?

那影后之子夏侯珅在我手上,她敢怎样,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

看样子,她自己也是明白的。”

夏侯巽冷笑着说。

夺位6

林清墨跪在林氏祠堂里面,一动不动的望着牌位前跳跃的烛火,连呼吸的起伏都仿佛消失了,就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林清纾走了过来,手里端了碗粥,说:

“清墨,你跪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起来吧,把粥喝了。”

林清墨并未回头,他知道哥哥见他独身一人回来,脸色苍白,一身不吭的进了宗室祠堂,一跪就是一宿,心里肯定很着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清纾并未着急问,而是在外面陪着他陪了一宿,现在才进来。

林清墨苍白无力的说:

“我自幼修道,年少风光,弱冠之年便任命为清峰派掌门,一路顺遂,从来不曾尝过后悔失败的滋味。

原以为得清碧之力后更可以骄纵恣意,以为自己可以假借别人的手遂自己的愿,可不知自己反被利用,还连累我手足二十人遭厄……若能以命换之,我必不假思索……”

“清墨,你别说了!”

林清纾打断他,可林清墨并未有停止的意思,继续说道:

“兄长,那夏侯巽必不会放过我,他已得紫宸,又收了截虹道人高徒苏锦绣,不日便会上我清峰派要人,我派人手甚微,风云顶一战又树敌无数,若此时有人落井下石,我清峰派怕是在劫难逃……我思前想后,唯有一条路可走,我退出这掌门之位,让出清碧,自愿被逐出师门,与林氏家族一刀两断,从此离开这清峰派,方可救大家于水火。

只是……要有劳兄长要担起这掌门之位的担子。”

林清纾惊愕道: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以!”

林清墨回头看着兄长,正声说:

“兄长,我是思虑已久,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线生机,那夏侯巽是有征服四海的野心的,我在九霄城得罪了他,若他知道我和清碧同时下落不明,必定不会放过清峰派,还不如将清碧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让他知道我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这时,你若说我已被逐出师门,他至多只会搜寻我而不再为难清峰派了。”

“你即知他不会放过你,你若又没了清碧,日后怎么保全自己?”

“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做主,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我容身之地?

只等他搜过几年仍然找不到人,过了这兴头,自然这事就过去了。”

“清墨,你这是…诶…那肖天宇呢?”

林清墨一听这名字,眼角一红,鼻翼微翕,

“他虽不是正道中人,但确是一个忠诚善良之辈,如果他愿意,可请他辅助重建清峰派,但是我与他已诀别,我去哪里,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他。”

林清纾知道这弟弟向来拿定了主意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只能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林清墨说:

“夏侯巽必定几日就到,我必须马上就走!”

说完,双手指尖按在额心,凝息聚神,一团青色光焰慢慢在指尖亮起来,他将手指慢慢移开额头,就像从额前牵连出什么东西,额上出现了密密的细汗,指尖微抖,双眉紧蹙,似有钻心般疼痛,那灵石慢慢便从他额间牵出,带着他脉动,在他掌间跳跃。

林清纾接过清碧,小心翼翼的揣着,就像揣着弟弟的一部分灵魄,林清墨逼出清碧后,灵力大伤,嘴唇惨如白纸。

他颤颤巍巍的起来,一手扶住林清纾,说:

“我把碧落和沉辉也留下,才更能让夏侯巽信服。”

说罢,不顾林清纾反对,放下了从未离过身的剑和鞭,推开林清纾,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林清墨离去的次日,夏侯巽果然来清峰派问人,林清纾按照林清墨的说法,称他为一己之私让整个门派遭厄,已不配掌门和武仙至尊的名号,将他逐出师门和林氏家族,生死再与清峰派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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