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72)

褚澜川慵懒靠在床头,把她圈坐在怀里,遥控器顺其自然递到她手上。

真是奇了怪了,大抵是电视的问题,还真就这一个台。

要么继续看,要么关电视。

云昭突然觉得刚刚涌出来的什么两人休闲时光的念头全然作废,她懊恼地将遥控器丢在一边,认命般自暴自弃。

电影里逐渐传来布料破碎的声音,还顺带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她身体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搁。

褚澜川的嘴角涌上笑意,不用看就知道小姑娘现在害羞成了个什么样儿,保不准从脸庞红到了耳根子。

他两手在腰际一提,云昭就这么直接被他抱着,两人视线正对。

还挺像电影里现在的女上男下姿势。

褚澜川默了片刻,眼神黑沉,如同暗夜里的黑曜石。

这种时刻,他还是一派坦荡,仿佛正播的不是什么香/艳镜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都市情感剧。

壁灯下,小姑娘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抹上了上好的蜜膏。

褚澜川低下脖颈,凑上前问:“什么味儿的?”

男人的五官在视线里不断放大,甚至她的瞳孔有一瞬间的虚焦。

“啊?......”她轻声反问,反应过来是自己洗澡完觉得嘴唇干就给涂了层润唇膏。

她回忆了下,微微抿唇,茶色瞳孔像是地震了下:“好像是柠檬的吧。”

“柠檬的?”褚澜川声音极低,唇压下去的同时拿调小了电视的音量,几近含混不清地说:“我尝一下......”

电视里的厮磨声减少,如此一来,她耳边只能听见男人的气声,性/感的让人把持不住。

过了今晚,她算是完了,什么纯洁估计都见了阎王,算是栽在了褚澜川手上。

他一次比一次来劲儿,捏着她下巴,气势强势。

两人如同深陷情动沼泽,共同奔赴一场云雨。

一开始,她是恓惶的雏鸟,因紧张振翅逃离,后来则是沉溺在温暖的港湾,不愿再分离。

飘忽的影子投射在白净的墙壁上,那样的情形像是两根藤蔓纠缠在一起。

远处灯火零星,灯塔的光仍明灭交叠,海浪打翻黑夜寂静。

难舍难分之际,他拉开距离,认真瞧着小姑娘唇上的潋滟之色。

褚澜川如豺狼餍足,还不忘点评一句:“不像是柠檬味儿的。”

她自投罗网,就着话题问他:“为什么?”

他在影影绰绰的暗夜流光中起身,背脊立刻床头靠背,眼皮微垂:“不酸,很甜。”

很甜,少女的清甜仿佛在弥漫在口腔,他扫过后槽牙,还能感知刚才的温存。

云昭狐疑片刻,眼睫翻飞:“你怎么看这种片子什么反应都没有呀?”

如果没记错,从打开电视到现在,他的自如把她的羞耻心衬得更明显了。

其实大多数男生在青春期那几年都会做点好奇的探索,脑子里很多时候冒出来的就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褚澜川还记得上高中那三年,学校后面就是一网吧厅,旁边还有私人放映的电影院,破破烂烂,却是很多男生的常逛之地,得亏教导主任没去里面排查。

毕竟放的什么东西,聚众一起看的都心知肚明。

这一段回忆一展望,也是七八年前的了。

“怎么没有?”褚澜川反问,凝神看她,低声絮絮:“你来试试有没有。”

他握着少女葱削的五指一路往下带,到了腰腹边缘,滚烫一片。

云昭真的斗不过,他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偏偏把话题往别的轨道上带,非要超个速才舒服。

之后,是细腻与粗粝的碰撞。

她不敢大动,调整了半天总是提着一口气,毫无规律地在那处打转。

褚澜川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死在小姑娘手里。

明明一点技巧都没有,可每一次的触碰就像海浪触礁石,注定掀起惊涛骇浪。

褚澜川仰着脖颈,永远笔直的脊背有瞬间的崩塌,汗珠细细密密往外淌。

他双眸眯着,喉腔溢出不轻不重的气声,像划开黑暗的刀锋,落在耳朵里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云昭才是真的欲哭无泪,什么尺寸不尺寸,怎么她越握,还涨的更快啊。

小姑娘虎口微收,红着眼睛观察他的反应,想法联翩。

直到手腕酸疼,他好像还没有到。

云昭咬牙切齿般,难受地嗔了他一眼:“怎么还没好......?”

“乖——”他不紧不慢地哄着,也没比小姑娘好受多少:“快了。”

结果,他口中的快了就是把战线越拉越长,反正长夜漫漫。

最终她手心湿润一片,空气翻涌着旖/旎气息。

褚澜川抱着她去洗的手,她虽然表示过自己可以,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从洗手池的台子上拿了一瓶洗手液,按压后帮她洗,连指缝都不放过。

躺在被子里,她闻着手上全是草木的洗手液香气,居然一点困意也没有。

反倒是褚澜川疲惫的不行,他为这案子劳心费神,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大抵是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他才得以好好休息一晚。

云昭也心疼的不行,悄无声息关了壁灯,加上窗帘紧闭,周围陷入纯粹的黑暗。

她屏气凝神,偷偷去勾他的手,足够宽厚,也很温热,如果忽略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就像质感上乘的羊绒。

是中学时期就想实现的小愿望啊。

看着喜欢的人在身侧睡着,她心无旁骛,心里被更温暖的东西给填充圆满。

手机在枕头旁亮起,成为了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云昭轻轻翻身,入眼可见的是一条信息。

【睡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Tan】

署名就是Tan,跟之前送来的礼物一样的署名。

谈厌坐在二楼的露台上,这个视角可以俯瞰华庭周围的山水,还有那片开成花海的玫瑰园。

他遣散了跟着身边的佣人,心口仿佛一潭没有任何涟漪的湖水,死气沉沉。

夜风渐起,江城的夏夜晚风微热,吹的他更加颓唐。

不让人照顾不是由于别的原因,只是他现在这幅状态实在不适合说话,还不如一个人静静呆着。

在更广袤的时光里,他好像就是这样,守在医院的床位上,见花开花落,光线明灭,楼下是一片草场,许多美国父母会带他们的孩子来这里嬉戏玩耍,所以一打开窗户就能听闻欢声笑语。

他们踢足球,球被踢飞,没有人注意到玻璃窗内的小男孩,以及他流露出的羡慕的目光。

孤独,是深深嵌入灵魂的。

时至今日,他仍能忆起十几岁时看《百年孤独》的英文原著,里面有一句话是“生命从不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

明明习惯了孤独的人,怎么会有朝一日也生出拥有生命圆满的渴望?

云昭不想惊扰褚澜川,打字回复给谈厌说:【您有什么事情就打字告诉我吧,我等。】

谈厌凉薄的目光在片刻升腾起火焰,如同困兽,找到挣脱笼子的钥匙。

他很快将一张照片发过去,那是云伽发给他的。

云伽一直有意于寻求谈氏庇护,之前是Caesar,可Caesar大势已去,他很明智,想依附于财力地位都在谈氏内部最顶峰的谈厌。

所有的利益提了个遍,谈厌也没理,他偏执到骨子里,可以说是油盐不进。

其实在冷血这一点上,谈厌跟云伽算是一丘之貉。

那一张照片正是四个人唯一的合照,云桉拥着的女人显然是他妻子,刚过十岁的男孩带着点混不吝,正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吃糖。

小姑娘裙边印花,两条马尾辫扎在脑后,笑容可掬,像一支茁壮生长的向日葵。

假如他没有认错,根据五官轮廓,云昭就是这张照片里长大的小女孩。

这是云昭第一次见到生身父母的容貌。

云桉不苟言笑,眉峰拢着,看起来威严且不近人情。

她的母亲......照片里的女人模样清纯,长发垂在肩侧,看上去跟云桉很亲近。

看着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金玉其外的云桉,经手了多少肮脏,见证过多少黑暗,可就是这样,她也无法摆脱她是他女儿的事实。

一个毒枭的女儿,血脉是断不掉的。

但她并不为此心生怜悯,倘若云桉尚在人世,她也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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